他揉着闷痛的胸口,迅速琢磨着白鹭这番话的深意。
最后得出结论,她是想白女票健身教练。
冷笑一声,他觉得,这里的健身教练不至于会那么傻。
以为画点饼,就会乖乖上钩?
但让他失望了。
自白鹭说完这句话后,周围但凡听到这句话的健身教练,眼睛登时全亮起了火炬般的光芒。
很快,白鹭就被一群身强体魄的健身教练围住了。
“小姐姐想训练?我免费给你指导!”
“瑜伽课感不感兴趣,我是教瑜伽的教练,你来我的课,我免费教你!”
“我是Niko,小姐姐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名字!”
“……”
本是一个小时的健身计划,季屿川没有待够十分钟就走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停车场,卡宴里,他气闷地点了一支烟。
瞧着白鹭也紧跟着下来了,心中的气闷这才稍好了点。
不一会儿,门开了。
白鹭钻了进来:“季总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害得我也没怎么练呢。”
季屿川懒得看她:“那么多健身教练,就没一个瞧得上的?”
“您这句话说哪儿去了。”她摸了摸他的腿,没拒绝,迅速又坐到他怀里。
狭小的空间,季屿川往后靠着,懒散抽着烟,完全把白鹭当做挂在身上的树袋熊。
“我的眼睛里,只有你!”白鹭搂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些健身教练,一身腱子肉又大又难看,哪有你帅啊!”
“再难看,你不也睡了?”
“睡什么睡!我不那么说,他们肯教我吗?如果不是为了锻炼出让你看一眼就沦陷的魔鬼身材,你以为我想找他们给我指导?说来说去,我都是为了你!”
季屿川抽了一口烟,瞧着白鹭一脸幽怨的样子,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在我看来,你就是在撩骚。”
白鹭哑然,扁了扁小嘴,有些委屈:“你是介意我撩骚吗?那对不起嘛,我不聊骚了,我的主动,以后只会给你一个人。”
娇媚勾人的语气,听到季屿川心下发燥。
“谁他妈想看你发烧!”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没关系的,我会用我全部的耐心好好哄你的,谁叫我就是喜欢你呢!”
说着,她撅着嘴就想亲过来。
季屿川眼眸一厉,迅速掐住了她的双颊,往一边去,直把她脸都掐变形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
季屿川摁灭了烟,松手。
本打算开车门,把人轰下去。
但开门的手被白鹭按住,对方没脸没皮:“我就是欠收拾,季总你快来收拾我!”
季屿川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就见着她故意媚了眼。
别有深意的“收拾”。
妈的!
季屿川当即就抓住了她肩膀,力道很大,几乎快要把人捏碎。
薄唇紧抿,呼吸深沉,盯着白鹭的那双眸子仿佛染了嗜血的红。
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才克制着,没把人按下去。
但,白鹭还是察觉出了。
视线扫了眼,她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季总,你的裤子买小了呢。”
“是季太太给你备的吗?她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呀?”
“下次你记得告诉她,让她给你买大一号的。”
“不然啊,她不知道你穿着难受。”
季屿川眼眸沉沉地盯着她,紧咬牙。
那欢快的笑容,得逞的语气。
刺激得他仿佛有什么在迅速占领他身体,疯狂叫嚣!
突然就很想看她求饶!
哭着求!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掌缓缓下移……
……
地下车库环境昏暗,时不时有车子亮起大灯,像是将昏暗环境骤然爆裂开,等车子开走,周遭又迅速恢复平静。
白鹭软在季屿川的怀里,没一点儿力气。
“糟糕,把季总裤子弄脏了,回家万一被季太太看见,她怀疑了可怎么办呀?”
说话语调是透着小得意的,却十分虚弱无力。
濡湿的发丝贴着鬓角,一绺一绺,弯弯曲曲的,同她呼出的气息一样,热腾腾的。
季屿川从容不迫地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你以为这条裤子我还会要?一股子狐狸精味儿!”
白鹭微微笑着,也不恼。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拉过季屿川的手,替他用湿纸巾擦着。
他的手削瘦修长,骨节分明白皙,指甲永远贴着肉修剪得干干净净,手背上的血管此刻泛着安静的青蓝色,但白鹭清楚,一旦他随便用力抓个什么东西,这些青筋就会猛烈突起,盘根交错着,很显狰狞。
她给他擦得很仔细,指甲边缘的缝隙也不放过。
一边擦,一边笑着说:“现在,季总的手,是你全身上下,我第三名喜欢的东西。”
“第二名,是你的唇。”
“猜猜第一名是什么?”
白鹭抬起眼眸,冲季屿川露出一个事后微笑。
苍白无力,却别有一番风情。
季屿川的目光直直盯着她,黑眸深邃,唇角泛起的微笑不达眼底:“现在有精力了,又开始叭叭叭了?刚才是谁哭着求我停手的?”
想到刚才,白鹭头皮不由得发麻。
又再瞧着他仍旧一身的斯文矜贵、西装革履,而她周遭没有一处正经,头发乱的,衣服散的,她就不禁气得牙直痒痒。
而比这个更可恶的是,他都这样了,还不肯碰她。
甚至连主动的一个吻都没有。
光让他看笑话了!
擦完手,季屿川无情撵她:“浪完了,就该回去了。”
白鹭不想回去,抱着季屿川,撒娇一般躺在他怀里:“你让我再温存温存,好舍不得走啊,不知道下一次得到季总给的甜蜜,会是什么时候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季屿川轻笑。
白鹭厚着脸皮:“你也知道我放浪,那你觉得,这一次够吗?”
季屿川没接话,表情挺懒散的。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是他的。
他拿起来点开看了眼。
白鹭问:“是她吗?”
“是司机,问我什么时候健完身,他已经在车里等我了。”
白鹭这才发现,最近两次见他,都是在他的卡宴车里。
但平常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他那辆劳斯莱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