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鹭目眦欲裂的模样,季屿川的理智告诉自己,他根本不在意。
现在,不管白鹭对他是什么感情,是爱是恨,他通通都不会在意。
他要的,只是让这个虚伪的女人为玩弄他而付出惨痛代价。
可是真的看她恨极了自己的模样,跳动的心脏又仿佛瞬间就紧揪了起来,疼的他难以呼吸。
他薄唇紧抿,大掌用力掐着白鹭的下巴,居高临下,倨傲轻蔑:“死?我的确是差一点就死了,但想着还没拉着你下来陪葬,我又怎么舍得真的去死?”
“白鹭,我季屿川不是你能够玩弄的。”
“既然你之前招惹到了我头上,那这场游戏,就不是你说停就能停下的。”
说着,他叫了外面的保镖长一声。
保镖长立马进来,季屿川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打晕她。”
白鹭只觉得后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彻底晕了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悠悠转转地醒来。
昏迷前的一幕猛地映入脑海,再一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季屿川的地盘上!
眼睛又红了,她不管不顾地拂掉了床头柜的东西。
“哗啦!”
像是彰显了她滔天的怒气!
她又下床,走出房间。
“季屿川,你给我滚出来!”
“既然敢做,就别像个胆小鬼一样躲着!”
“出来,我要杀了你!”
“……”
白鹭情绪失控,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吼着。
最后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妈,过来看的她:“你醒啦?”
“季屿川呢?”白鹭赶紧过去,抓着大妈的双肩,眸子里的情绪急迫又愤怒。
“季先生昨晚把你送来这里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白鹭的眼珠子轻轻一转,而后,她快步往别墅的出口跑去。
“嗳……”大妈在后面喊她,但白鹭很快就跑没影了。
意料之中的,很快,白鹭又转身回来了。
她双肩垂着,无力又崩溃,通红的眼睛里,泪水在不停打转,时不时滚落下一大颗。
大妈叹了一声,去餐厅把饭菜摆好:“你出不去的,别墅四周都是季先生的人,以前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给他打扫屋子,昨晚他给你带回来后,又派了保镖过来,很明显就是特意看住你的。”
白鹭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大妈面前:“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季先生特意嘱咐了,不能让你联系外面的人。”
白鹭死死咬着唇,对季屿川的做法痛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我是这栋房子里的保姆兼管家,你可以叫我刘妈。”刘妈的目光在白鹭的五官上打量着,眼里含着一抹欣慰的笑,“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季先生带女人回来呢。”
白鹭没心思听保姆的话。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江亭云。
发生那样的事,她就那么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江亭云那边会怎么想?
会不会,已经彻底放弃了她?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如卸了阀门的洪水,汹涌流出。
喉咙里,更是溢出让人心碎的哭声。
刘妈年纪大,听不得小姑娘这么哭,连忙安慰:“怎么哭了呀?是这里不好吗?你放心,有我在,刘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白鹭心中的委屈无处诉说,最后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哎哟,别哭了,你这么漂亮,哭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刘妈安慰半天也没用,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家里有个座机,可以联系到季先生。”
闻言,白鹭的哭声总算是一顿,忙问:“座机在哪儿?”
“我去给他打。”
白鹭见着了座机,但是她第一想法,是给江亭云打。
于是她夺走了刘妈手里的话筒,兀自拨打了江亭云的电话号码。
刘妈叹息:“这个电话,只能联系季先生。”
提醒已经晚了,嘟声之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季屿川低沉磁性的声音:“刘妈。”
滔天的怒火冲昏了白鹭的脑袋,让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对这个罪魁祸首骂点什么好。
倒是季屿川听着电话半天没说话,低笑了一声:“醒了?”
白鹭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不是你该问的,你唯一该知道的,是你惹怒了我,现在,你就待在那栋房子里好好向我忏悔赎罪吧。”
白鹭死死咬着唇,眼泪又忍不住开始大颗大颗滑落。
她搞不懂,她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不过就是骗他说她喜欢他?
至于要这么对她赶尽杀绝吗?
“季屿川,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我错了,我以前不该招惹到你的头上,不该骗你说我喜欢你,不该在你替我挡那一刀后,一直不来看你,我都做错了,我错得离谱……”
含着哭腔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白鹭走投无路,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脱离季屿川如今的掌控。
她只想回到江亭云那里,和江亭云解释清楚。
如果道歉能得到季屿川的心软原谅,她不介意把这些道歉的话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季屿川静静的听着,似乎还心情不错地点了一支烟。
等白鹭说完了,他慢条斯理轻吐了一口烟,“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好好待在那里向我忏悔赎罪。”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季屿川笑了,笑声里含着嘲讽轻蔑,“这是你一个罪人该问出的话?”
说完,像是耐心耗尽,直接挂了电话。
白鹭怔怔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季屿川该不会,根本就没想过要放了她?
他要关她一辈子吗?
一旁的刘妈叫她,“不早了,过来吃点饭吧。”
白鹭没有一点胃口,她像是没看到刘妈似的,失魂落魄地向醒来的那间卧室走去。
她躺上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再一次痛哭了起来……
客厅里,刘妈不忍心,又给季屿川拨打了电话过去。
“季先生,小姑娘被你气得都不肯吃饭了,你大人家那么多,怎么也不知道让着人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