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朝茶水看去的同时，目光迅速在她窈窕的身段上扫了一下。
看到那特意裁短的裙子，呼吸顿时就重了一分。
脑海里，是他今早出电梯听到的讨论：“公司有身材这么辣的女孩子，不给我工资我也愿意天天来上班！”
“哎，可惜我已经结婚了，不然我一定要赶在技术部那帮同事面前努力拿下她！”
“等技术部那群憋疯了的单身直男看见这么辣的美女，我已经能想象得到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
越想，心中的闷气越大。
看着她短裙的眼神也愈发不爽！
他撩起眼皮，没有温度地看着她，嗓音淡漠：“陈秘书让你给我泡茶？”
白鹭微笑：“她说你每天早上都要喝杯咖啡，但我记得，你好像也挺喜欢喝茶的，所以今天我就给你换了个口味。”
话落，她试探着往前了一步，如昨天那般，又坐在了他怀里。
察觉到季屿川没有抗拒，她唇角扬起魅人的笑，又说：“就像再喜欢吃的菜，也不可能天天吃，总还是要换换口味的嘛。”
她又凑近了他，粉唇凑近他的耳廓旁，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暧昧音调，说：“又比如，再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天天睡，该换口味的时候也要换一换。”
季屿川给电脑熄了屏，手从桌上拿下来，懒散地搭着两边扶手。
他就这么看着怀里的她，眼底带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确，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得尝尝清粥小菜。”
白鹭眼睛一亮，立马端起她泡的茶，递到季屿川的唇边，“季总，小鹭亲自喂你。”
季屿川低头，浅浅品了一口。
“好喝吗？”白鹭眨巴着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季屿川的喉结滚了下，清香四溢的茶水滚落喉间，慢条斯理地答：“好喝。”
“那你要不要，也换人试试？”白鹭一手端茶，一手揽上季屿川的脖颈，凑近了他说，“反正你也不是没尝过，小鹭的滋味，季总可还怀念？”
季屿川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的笑容之下，是他早已燥热难捱的心。
但说的话，偏又要狠狠打击着对方：“清粥小菜，到底只是清粥小菜，尝几口就没意思了。”
白鹭脸色微白。
季屿川笑了笑，温柔抚上她的手，暗自接过了茶杯。
接着，他变了脸色，拿起茶杯就是往地上狠狠一摔！
“嘭！”
茶水混杂着碎瓷片，碎了一地。
白鹭猝不及防，惊得立马从季屿川的怀里弹跳起来。
办公室的门也很快开了。
陈美丽一瘸一拐地急切走走来，“季总，发生什么事了？”
季屿川扯着领带，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指着白鹭：“你怎么带的她？你瞧瞧她穿的什么东西？我们集团女职员的裙摆，什么时候需要裁这么低了？这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出卖色相的？”
陈美丽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季总，是我没交代好，我这就带她出去。”
白鹭咬着唇，看了看大发雷霆的季屿川，又看了看被责骂的陈美丽，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站直了身子，说：“和陈秘书没关系，她把上班的注意事项都告诉我了，是我没有遵守规定。”
“你还没资格轮到我来骂！”季屿川神色不耐，“秘书部归陈秘书管，出了任何问题，都是陈秘书的责任！”
白鹭抿着唇，无话可说。
季屿川不再看她，而是对陈美丽冷声道：“带出去！”
陈美丽点头，带着白鹭出了办公室。
一出来，白鹭就一脸歉意地陈美丽说：“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这点细节，也没想到他脾气那么差，居然把我的错都归咎到了你身上，害得连累了你。”
陈美丽笑得温柔大度：“没关系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挨他骂了，倒是你，今天惹了他生气，怕是短时间都不能进去伺候他了，以后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白鹭张了张嘴，还想再争取一下。
可是一想到今天都连累了陈美丽，到底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压了下去，只乖乖点了点头。
陈美丽转身，折返进总裁办收拾卫生。
门关上后，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刚才的戏演得真好，短时间内，她是没办法再近距离接触到你了。”
季屿川来到陈美丽面前，半蹲下，和她一起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安静了片刻，他突然说：“她泡的茶挺好喝的，明早你也给我泡茶吧。”
陈美丽一顿，视线注意到茶几上的茶具：“你早上不是习惯来了先喝一杯咖啡吗？”
“喝咖啡是为了提神，喝茶也有一样的效果，况且，一样口味的咖啡，我已经喝了八年，偶尔也想换换口味。”
陈美丽并不会泡茶，但是季屿川这么说了，她便道：“好，那我明早泡给你喝。”
季屿川“嗯”了一声，拾起碎片，来到垃圾桶前，将手里碎片居高临下地扔下。
*
一大清早，白鹭就出师未捷，心情难免低落。
陈美丽打扫完办公室的卫生后，出来找到白鹭：“你早上给季总泡的那个茶，可以教教我怎么泡吗？”
白鹭愣了愣，大脑运转一番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怎么，季总喜欢那个茶？”
陈美丽笑得有些勉强：“嗯。”
顿了顿，又补充：“但是他指明让我给你他泡，所以就麻烦你教教我吧。”
白鹭眼珠子转了转。
突然觉得，事情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微微一笑：“好呀！”
茶水间里，白鹭将一套泡茶的手法玩得十分漂亮。
烧水，温杯，洗茶，泡茶，倒茶。
陈美丽看得目瞪口呆：“泡个茶而已，这么复杂吗？”
她也不是没见过季屿川自己泡绿茶，都是茶叶往杯子里一倒，再倒满开水，这茶就泡好了啊。
怎么到白鹭这里，就变得这么千变万化？
白鹭耐心解释：“不一样的茶，泡法是不一样的，像我今早给他泡的那个茶，工序就是有这么多的。”
陈美丽微微吞了口沫：“那你学这个，学了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