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捧起电脑，视线盯着屏幕，径直往次卧走：“你先吧，洗完早点睡，我还要处理点事情。”
闻言，陈美丽的脸色骤然僵住，满腔的希望瞬间落空。
瞧着季屿川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次卧门口，她咬唇低头，看了眼特意换上的吊带裙。
最后，她恼恨地跺了一下脚，一个人生着闷气回了主卧。
她打开了电脑，翻出这些年，她经常浏览的树洞网站。
两年前，她曾在这里发过一条帖子。
“结婚六年，老公已经不碰我了，这到底正不正常？”
标题下面，是她对这段“婚姻”的详细描述。
“老公很寡淡，刚结婚的头两年，偶尔能有一回，到第三年开始，基本就没有了，到如今结婚六年，他已经彻底不碰我了，这到底正常吗？”
贴子下面，有很多感同身受的女人在回帖：“自从有了孩子后，我们就过着无性婚姻，如今孩子十一岁了，我们依旧是最亲密的战友。”
“恭喜楼主，终于发现婚姻真相，日子被生活里的柴米油盐磨平，哪还有最初的激情可言。”
“无性婚姻第九年，我还在忍耐，总不能出轨吧。”
“……”
当然，也有持反对意见的，说这就是婚姻里的冷暴力，劝楼主赶紧离婚，寻找下一个。
还有说她是被gay骗婚了的，让她小心。
陈美丽翻了翻最近的留言，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绪不由得失落。
所以，这真的就是婚姻的真相吗？
可她还是好渴望和季屿川的亲密接触，哪怕只是温柔地被抚摸一下，她都能开心好久。
……
翌日，季氏集团。
白鹭给季屿川泡好了茶，趁其不备，直接坐在他怀里就开始扒衣服。
季屿川猝不及防，忙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神色微冷：“干什么？”
白鹭委屈地撅着小嘴，“我要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和她做。”
季屿川挑了一下眉梢：“敢情昨天给你的消灾钱都白花了？”
“没有白花呀！”白鹭展示给季屿川看，“你瞧瞧我今天，新裙子、新美甲、新口红。”
又指着自己唇，故意凑近他，笑得狡黠：“这个口红很好闻的，要不要尝尝？”
诱人的粉唇近在咫尺，季屿川只要一低眸，就能看见。
他目光在她唇上辗转流连了几下。
喉结微微滑动，他抬眸看着她，轻声笑：“尝完再说是把钱还给我了，是吗？”
白鹭眨巴了两下眼睛，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这种套路你也知道啊。”
季屿川没功夫和她耍嘴皮子，推她下去：“好好上你的班，别打扰我工作。”
白鹭撅着嘴，不肯下来，便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方盒，“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季屿川的眸光微亮了一下。
但也只是瞬间，就被他不动声色隐藏了下去。
他懒散看着她，问得好似漠不关心的：“什么？”
白鹭给盒子打开，笑得讨好：“是一条领带。”
她将领带拿出来，在季屿川的脖子处比划着，“果然很适合你。”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滑过滚烫的肌肤，季屿川的呼吸骤然重了一分。
“知道为什么送你领带吗？”白鹭抬眸，悠悠转转地看他一眼，“因为想把你套牢在身边，永远离不开我！”
说着，她就想给季屿川戴上。
季屿川回过神来，忙抓着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为，“拿去后面放着。”
“你今天不戴吗？”
“不戴。”季屿川毫不客气地拒绝。
白鹭也早已习惯了季屿川的油盐不进，她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把这条领带拿去和他的那些老气横秋的领带放在了一起。
之后，她就拿起打扫卫生的帕子，如往常一般，又开始磨磨蹭蹭地打扫起卫生来。
季屿川工作的时候，抬眸就能看到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莫名的，他想到了小时候养的小白。
缠人的时候也是真缠人，非要磨着你陪它玩。
但真的没法陪它的时候，它也是这样，就默默地在你旁边待着。
只需一抬头，就能发现它在你的视线范围内。
那样的满足感，现在回忆起来，都挺让他怀念的。
下意识的，他就不禁又多看了白鹭一眼。
两个小时后，白鹭打扫完卫生，无事可做了。
瞧着季屿川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样子，她离开了办公室。
前脚，她刚出去。
后脚，陈美丽就捧着文件进来了。
“那个白鹭，你打算什么时候撵走？”
季屿川刚挂了一个工作电话，闻言，愣了一下：“撵走？”
“对啊，她是苏雅晴派来监视你的人，难不成你打算一直留在身边吗？万一被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办？”
季屿川默了片刻，告诉她：“她发现不了。”
陈美丽皱了眉，打量着季屿川垂眸摆弄手机的表情，犹豫开口：“你是在，舍不得吗？”
“没有，你别乱想。”
语气一如既然的平静不已。
可陈美丽就是听得不舒服。
她放下文件，语气抱怨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对白鹭的态度不大一样了呢，以前我让你拿白鹭当我的替死鬼，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可现在我只是让你撵走她，你居然都不肯松口。”
季屿川顿了一下，放下手机，抬起眼眸认真看着陈美丽：“留她在这里，任她监视，至少苏雅晴会安分一些，真撵走了，才是将你推入危险境地。”
“可是，我就是好讨厌她！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她！”
对于这一点，季屿川找不到什么好的话来说，便只是沉默看着陈美丽。
陈美丽抿着唇，又弱弱地问了一句：“真的不能撵走她吗？”
“至少现在，我找不到撵她走的理由。”
陈美丽垂眸，落寞地离开办公室。
她也知道季屿川说的都是对的。
可从情感上来讲，她就是很讨厌白鹭。
讨厌她那张不安分的脸。
讨厌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更讨厌她每天早上都会和季屿川长时间待在办公室里，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尽管知道季屿川不会背叛她，可保不齐白鹭那种狐狸精会使什么下作的手段得到他！
看来，她也得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