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
季屿川看着“白鹭”发来的信息,缓缓皱起眉头。
“我决定了,从现在起,退出对你的争夺!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始于我的心甘情愿,终于我的愿赌服输,就这样吧,再见了,哦,不,再也不见了。”
思索片刻,他回过去:“你要离开连北市?”
苏雅晴看到回信,没有再回复,甚至还把之前发的信息给一并删除了。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
就在白鹭心如死灰时,电话又响了。
苏雅晴拿起来一看,问白鹭:“颂娜是谁?”
白鹭眼眸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速夺过手机,按下接通。
“叫苏小姐带着她父亲,到我发给你的这个地址来。”
白鹭看到了颂娜紧接着发过来的地址。
她很茫然:“带来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捉奸啊!”
闻言,苏雅晴和白鹭的眸子都是一亮。
颂娜不知道苏雅晴在,抽着烟,得意道:“妖姐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我查到那白月光如今欠了大量赌债,我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活,他毫不犹豫就接了,妖姐那个婊子丝毫不知道这是我给下的套,今晚甩了保镖出来和那个白月光幽会了。”
“本来,那个白月光告诉我,他还没有把握的,让我再等一周,但是你这边着急,我就让他试了,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对了,那个白月光,事后你替我向苏小姐求求情,留他一命。”
白鹭看了苏雅晴一眼,苏雅晴点了点头。
“好,没问题,我这就告诉苏小姐。”
挂了电话,苏雅晴立即就给苏擎天打了电话过去,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苏擎天今晚有应酬,但是苏雅晴在电话里软磨硬泡一阵,他还是答应了。
为了避免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苏雅晴把白鹭也一并带上了。
但也担心被她爸看见。
毕竟她可是记得,之前在茶馆里,她爸对白鹭的占有欲,那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所以苏雅晴只是让她全程待在车里等结果。
抓奸的过程很是顺利。
苏擎天早年做灰产的,本就是个狠人。
见黎天骄背叛了自己,当场就把人给踹流产了,还扬言要弄死这一对狗男女。
不过有苏雅晴在从中斡旋,相信白月光最后还是能平安无事的。
听到出租屋内传来各种混乱不堪的声音,白鹭提着许久的心,终于重重落下!
事情顺利解决,苏雅晴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开心了很多。
因此,白鹭也就大着胆子,将刚才酝酿许久的话,小心翼翼地问出:“你交代我做的事情,我已经顺利完成了,是不是代表,你就此放过我了?”
苏雅晴给手消了毒,懒懒擦着护手霜:“不是还没有把季屿川身后那个女人的身份揪出来?”
“那个……是我们谈的另一项合作吧?”
苏雅晴擦完护手霜,抬眸看向白鹭,唇角扬着浅浅的笑:“的确,但是怎么办,发现你竟然是个天才,我更不想放过你了。”
白鹭闻言,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
苏雅晴心情不错地拍了拍白鹭的肩膀:“这件事你都能办到,我觉得拆散季屿川和那个女人的感情,你也一定能办到!”
白鹭:“……”
“加油!事成之后,好处我少不了你的!不过你要是失败了嘛……”
苏雅晴盯着白鹭,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鹭又想哭。
总感觉被苏雅晴盯上,就别想再有功成身退的时候。
今晚,苏雅晴好心地,亲自把白鹭送回万柳公馆。
刚下车,白鹭的电话就响了。
是季屿川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白鹭的头皮都在发麻。
也不知道苏雅晴到底给季屿川发了什么消息。
但她总觉得,季屿川这通电话打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斟酌了一番,她还是接通了电话,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喂。”
“开门!”
沉沉的语气,吓的白鹭的脸色骤然惨白!
季屿川,竟然直接杀到她家了!
天!
苏雅晴到底发了什么啊?
该不会是把季屿川那个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吧?
白鹭慌得立马挂了电话、关机。
随即又扬手招了辆出租车,上车跑了。
今晚先去乐陶陶家避避风头吧。
万柳公馆楼上。
季屿川听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皱起。
又想到“白鹭”发来的那条消息。
“……就这样吧,再见了,哦,不,再也不见了。”
刚开始他也只是认为,她是不是要离开连北市了。
可是一想到当初她为了留在他身边,下跪磕头这种事都能干出来,如今真的能说离开就离开?
倒是那一句“再也不见了”,让他浮想联翩。
八年前,他对陈美丽说他不会负责,陈美丽气得也是说了类似的负气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冲上了大马路。
结果被急驰而过的车子撞成了残疾。
当时他就站在路边,虽然内心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但见血的画面,还是刺激着他感官,让他过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忘。
渐渐的,他也就担心白鹭也会做傻事。
越想,就越担心。
他觉得,他好像有点承受不住血泊里倒下的人,会是她。
于是大半夜的,他找到她家里来了。
指纹锁的密码已经换了,他打不开门。
拍门没有人应。
电话又被挂断。
季屿川挺拔的身形就这么站在门口,随着走廊灯光的熄灭,彻底融入了黑夜中。
离去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响起,倒是在这浓稠的夜里,燃起了一点猩红的火光……
乐陶陶家里。
白鹭到的时候,乐陶陶也才刚回来。
她现在还陪她那个师父,大晚上的去废弃老旧楼里面打老鼠。
“你好久都没来住了,今晚怎么想着过来?”
白鹭苦闷着一张脸,把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和她说了。
乐陶陶听完,也是感慨不已。
不过她也很好奇:“你怎么就被停职了?”
白鹭叹了一声:“别提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栽赃陷害了。”
乐陶陶皱了眉。
思索片刻,她说:“你也不是没有得罪人啊,那个藏在季屿川身后的女人,她会不知道你去做了季屿川的秘书?她会一直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