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
江亭云在保镖的强迫下,逼着看白鹭的大型求婚现场!
一旁,季屿川双腿交叠坐着,修长的指尖闲适地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戒指。
铂金戒指简洁干净,配上他那一张养尊处优的手,可谓是尽显高贵气质。
而在他漫不经心的拨弄下,江亭云也很快注意到了。
将求婚视频联系在一起,很难不猜到,季屿川手上的戒指代表着什么!
顿时,他那张青紫交加的脸,变得龇牙咧嘴的。
“都是你逼她的,你逼她的!”
他想冲过来揍季屿川。
但身旁的保镖紧紧按住了他。
季屿川悠闲起身,慢条斯理来到江亭云面前。
单手抄着裤兜,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这样的求婚,羡慕吗?可惜,你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个待遇。”
江亭云气得快要发疯,眼睛里满是猩红的血丝,暴怒狰狞:“为什么要折磨她?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给她自由,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爱?”季屿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爱’这个字太珍贵,她还配不上我季屿川的爱。”
江亭云吃惊:“你都不爱她,还要霸占着她不放!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
季屿川轻声笑,“如果你能站在我的高度看问题,你就会发现,这不是无耻,而是我的权利,明明只要是我感兴趣的,我都可以占为己有,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我们俩之间,不过就是一个谁输谁赢的问题,是你不敌我,你应该反思的,是你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无能骂我。”
江亭云紧紧咬牙,嘴里都渗出了血沫:“歪理!你这是歪理!”
季屿川心情不错,伸手向江亭云展示他的戒指:“好看吗?”
江亭云狠狠瞪眼,交织的恨意让他直接朝戒指吐了口带血沫的口水。
“卑鄙小人!”
季屿川周身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他黑着一张脸取下戒指。
身边的保镖递过来消毒纸巾,他接过一边擦着手和戒指,一边低沉开口:“揍一顿,扔罗家门口。”
“是。”
季屿川坐回沙发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擦着戒指,不放过任何一丝缝隙。
江亭云被揍的闷哼声不停,但他还是抓住空隙,拼尽所有力气大声吼道:“季屿川,我不会让你这种人得逞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失去一切……唔!”
……
一个小时后,江亭云像是垃圾一样被扔在罗家门口。
罗沫欢第一时间带人出来,把江亭云抬进家门。
她叫了家庭医生来给江亭云清洗、包扎伤口。
忙活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江亭云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瞧见罗沫欢,他苍白的脸色流露出一抹歉疚。
他深知自己做的事,可能给罗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因而不等罗沫欢提离婚,他便主动道:“我们离婚吧。”
罗沫欢表情认真:“离婚了你能上哪儿?白鹭那边怎么办?”
江亭云没料到罗沫欢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间有些发愣:“你不生气我做的事?”
“当然生气,那位可是季屿川的人,你也敢肖想,你不要命了!”
江亭云苦笑出声:“明明我们才是一对,是季屿川把人抢走霸占着不放。”
“世道就是这样,权势总是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他们仿佛上帝的宠儿,想要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得到。”
“在我眼里,你也是上帝的宠儿。”
“我?”罗沫欢轻笑了一声,“相比较你而言,我可能算是宠儿吧,但我深知,我们罗家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我肩上背的担子,也很沉重,但凡走错一步,我们罗家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这种和季家那种有着深厚底蕴的家族,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江亭云一直知道,罗沫欢很优秀。
作为罗家的继承人,她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带领罗氏集团的这短短几年来,更是替罗氏打开了不少新局面。
只是,他也有不解:“不离婚,你就不怕季屿川找你麻烦?”
罗沫欢沉默了片刻,道出实情:“这也是季屿川的意思。”
江亭云一怔。
“他当然也担心你恢复单身的身份后,会对他造成更大的威胁,所以要让你继续顶着已婚男人的身份,这样至少在舆论方向上,他是占了上风的。”
原来是季屿川的意思!
江亭云瞬间就生出了嫌恶。
他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罗沫欢又道了:“你没必要和他较劲,有着罗家女婿的身份,也更方便你后面继续做事。”
江亭云又是一愣。
罗沫欢微笑:“不过以后再有什么计划和安排,你得多替我们罗家想着点,如果连累了罗家,我可不会放过你!”
感受到来自罗沫欢的好意,江亭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多谢你肯帮我。”
“我也不是帮你。”罗沫欢看了一眼守在房间外的高冷女助理,唇角扬起暖意的笑,“我只是,希望天下的有情人,最后都能终成眷属。”
……
江亭云在养伤期间,也没闲着。
他一直在调查一件事。
逃跑那日,突然有人来敲门,将他和白鹭打晕,接着又是季屿川找来,误会了他们。
当时他没顾得上这个细节。
但如今回想起来,怎么想都觉得,这事还藏有一个幕后主使人!
在他锲而不舍的调查之后,很快,他查清楚了真相。
竟然,是孟希柠!
江亭云快气疯了!
他早该猜到的,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在发现白鹭后,就绝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只是,他以为孟希柠最多就是向季屿川告发。
没想到,她竟然同时将他和季屿川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都说毁人姻缘,如同掘人坟墓。
这个仇,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
季氏老宅。
季屿川带着白鹭来看爷爷。
这是白鹭第一次踏进季家老宅,也是第一次见着季屿川的爷爷。
只是,季爷爷对她显然没什么好脸色。
在季屿川的介绍下,白鹭脆声声地喊了声:“爷爷。”
后者就差鼻孔朝天看人了。
不过,目光在白鹭的肚皮上看了看,最后到底还是不情愿地应了声。
之后,他吩咐管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