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兰听到拆迁队工人的话,紧紧攥起了拳头。
莫建生连一家福利院都容不下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抹去她曾经来过的痕迹?
孙晓兰心脏被揪得一阵难受,江宁溯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搂住她的肩,轻轻拍了拍,给了她一个微笑的力量。
“兰兰,别怕,有我在。”他说,声音极度温柔。
孙晓兰也还了一个微笑:“我们走吧。”
离开福利院,孙晓兰就开始了计划什么时候在莫建生面前露面了,从《陌上花》节目上得知,莫建生会参加二十四号的宋氏酒店的晚宴,她扬起一抹笑容,这不就是她露面的最佳时机吗?
所以,孙晓兰离开了电视台,打算去商场买一身最令全场惊艳的晚礼服,在晚宴当天给莫建生一个强大的视觉冲击。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竟然又和莫建生睡了!
上一次,可是一次就命中,怀上了未未。
这一次,她可千万不能再大意,如果再怀上个来来什么的,她坚定的复仇计划,又会被打乱了。
“蒋医生,其实我觉得我的身体状况还好,好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孙晓兰在等待着检查单的时候,忍不住跟蒋锐说着话,想转移注意力。
蒋锐看着孙晓兰的目光有些悲凉,这个女孩子这一辈子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他也不想告诉她关于她身体的真实情况,可是没办法,她必须要时刻注意。
“蒋医生,这是言小姐的检查单。”检查室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护士,抱着一堆的检查单递给蒋锐。
因为检查的项目很多很细,所以蒋锐和孙晓兰又回到了办公室里,坐下,仔细地看着每一张报告。
“内脏的情况现在基本稳定了,但是还是要接着吃药,再吃一个疗程的时间继续调养,不能嫌药苦就不吃,知道吗?”
蒋锐轻柔地说着,这是孙晓兰见过最温柔的医生。
孙晓兰轻轻吐了吐舌头,这一年里,在蒋锐医生这里有过她不肯吃药,结果是江宁溯哄了她好久才肯吃药的记录。但这不能怪她吧,只能说蒋锐开的药太苦了!
“另外,心脏情况也稳定地差不多了,不用吃心脏方面的药了,免得给身体加重负担。”蒋锐的目光没有离开孙晓兰的检查报告,认真的男人身上总会发散出夺目的光芒。
“哈哈,我终于可以少吃一点药了,好开心!”孙晓兰这一年被一天三次,每次都要吃一把药,还要输几个小时的液,差点没给折磨疯!现在减量了,能不高兴嘛?
“别高兴地太早,每半个月都要按时来检查,我已经跟前台打过招呼了,只要你来,我除了正在手术中,会推掉一切工作,来陪你检查,知道了吗?”蒋锐厉色了眼眸的温柔,说着。
孙晓兰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对她来说,只要能少吃一点药,都是好消息!
“但是……”
蒋锐迟疑地说。
不禁让孙晓兰的内心一惊,又不安起来。
“你大脑里的海马体……受损情况有点严重,这么久了,还是没见好转。”蒋锐看着CT片,皱着眉头。
“这样啊,它还能坚持一年吗?我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孙晓兰低垂了眼眸,埋着头说。
她只想要在上海待一年,不管一年之后情况究竟如何,复仇成功与否,她都要离开。这里的气氛令她太难受,只要在上海一天,潜意思就会不断提醒她在上海发生的种种过往。
而且,她相信,一年的时间,能对莫建生造成什么影响她不敢保证,但是,孙永安和他背后的孙家,一定能折腾出大乱子来!
手里可是有相当有把握的东西呢!
“很难说,这几个月既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蒋锐放下了CT片子,从抽屉里拿出处方笺来,龙飞凤舞地写出了一连串的药方,“如果维持地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维持地不好,只怕是……情况有点糟糕。”
孙晓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必须加快速度了!
蒋锐把处方笺递到孙晓兰的面前,笑着说:“这是新的处方,去开药吧,一定要吃完哦!不能倒掉。”
孙晓兰点了点头,拿起放在大腿上的挎包,背着,带着处方笺往药方走去。
看着孙晓兰出了门,蒋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电话。
“喂,宁溯,我是蒋锐。今天兰兰来检查过了。”
“嗯,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兰兰的心脏,其实原本的状况还不错,但是现在有一点问题,我们的手术用的麻药给她的心脏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蒋锐皱着眉,电话那头的江宁溯沉默了几秒钟,语气带着明显的悲伤:“我们……那场手术,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不做的话,兰兰的排斥反应实在太大,对于她,还是做了比较好。”蒋锐也犯了难。
“哎,现在兰兰的身体状况还能坚持多久?”江宁溯无奈,也许维持现状是唯一的选择。
“她……不好说。”蒋锐又翻出孙晓兰的检查报告来看,情况很复杂。
……
孙晓兰回到了莫家,还不到午饭时间,走进厨房,看见莫家的私家厨师张大叔正在忙。
“张大叔,你怎么做这么多啊?中午有客人吗?”孙晓兰看见案板上摆得快盛不下的各色菜式,很好奇。
而且还都是偏西式的!
难道客人是外国人?
“言小姐,少爷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中午游先生,宋先生他们要来。”张大叔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胖胖的,非常和蔼可亲。
“这样啊,可你为什么要准备偏西式的餐点呢?”孙晓兰嘴馋,还没吃早饭,从一个冷盘里拿了一片火腿肠偷嘴,嗯,味道真不错。
“这是少爷特意交代的,说您以前常年生活在国外,应该会比较喜欢西餐。”张大叔乐呵呵地放了一片火腿肠在孙晓兰拿走的那个摆盘的空缺处,又端出一个碗,里面全是好吃的,递给孙晓兰,“小姐早上很早就出去了,应该没吃早饭,饿了吧?现在还不到饭点儿,先拿这个当零食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孙晓兰很惊讶,张大叔竟然这么贴心,连忙接过碗,笑着道谢:“谢谢啦,张大叔,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啊?你真是太贴心了,怪不得能在莫家做了三十年的厨师。”
张大叔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围裙,傻乎乎地笑着说:“不是啦,我这个糟老头子哪有那么细心,是少爷打电话回来说让我准备的,我也没想到少爷猜得这么准。”
孙晓兰更惊讶了。
莫建生竟然细心至此?
连她在莫建生离开之后才出的门都知道?
孙晓兰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家里的佣人跟莫建生报备的,也就作罢了。
端着满满一碗吃的的碗,走到客厅,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人生如此美哉,只是为何好景不长,莫建生回来了!
孙晓兰见到莫建生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唰——”地一下就脸红了!
“你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孙晓兰“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口齿不清地说,恨不得把抱着碗的双手腾出来捂眼睛!
莫建生见到孙晓兰的反应,觉得特别好玩,扬起邪魅的笑容:“外面这么冷的天,我出门肯定要穿大衣啊,家里有暖气,我不脱不是要被热死?”
对哦!进门脱掉外衣很正常啊。
孙晓兰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碗,实在太丢人了,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是,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害羞了?”莫建生依旧笑着,眼里尽是狡黠。
“怎、怎么会!”孙晓兰再次坐在沙发上,又从碗里拿了一片猪肉脯,往嘴巴里送。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都‘赤诚相待’好几回了,有什么没见过的?”莫建生噙着笑,往日冰冷模样全然不复,只剩下腹黑和邪魅!
难道他以前那么一副性~冷~淡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
难道事实真~相是他这么饥渴吗?
天哪!
孙晓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腹黑地笑着的莫建生是她认识的那个人!简直颠覆了她对他所有的印象啊!
“还是说……你还没有习惯我的身体,”忽然,莫建生弯下腰,强有力的两只手臂把孙晓兰死死地圈住,按在沙发靠背上,凑近她的耳畔,喘出气息蔓延直她的全身,“要不要我多和你来几次,让你好尽快习惯,还是最好是白天,能让你看清楚,看个够的那种?”
孙晓兰涨红了脸,一把推开莫建生,兜里药盒摔了出来,掉在地上。
莫建生冷了脸,看着盒子上的那几个字。
这个牌子的很出名,因为经常在电视上打了很多广告,而且,上面明显的几个字,告诉了他这是——用于避~孕的!!
莫建生冷眼看着孙晓兰,看得她后背发寒。
“这是什么?”莫建生用眼神指向地上的药盒,冷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