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巫马洛铭竟是偷闲的回到了李府,在得知李玄与古蛮结拜的事后,也是发自内心的为二人感到高兴。
一番恭喜的话说出,却是被古韵儿给怼了回去。
“洛铭,你尽在那里恭喜有个屁用啊!来,桌上有酒,自己满上,别让我们看不起你!”古韵儿一脸笑意,这明显是玩笑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后却是杀伤力惊人。
没有办法,巫马洛铭只得皱着眉头起身,说完致词后,一口将碗中的美酒给干了下去。
有一就有二,既然已经端起酒碗,那就再没有放下的道理。
一番折腾下来,一向老实稳重的巫马洛铭被瞬放倒在地,像条死猪一样,醉得不能再醉。
“李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酒过三巡,今天的古韵儿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发疯,反倒是小鸟依人的坐在了李玄的旁边,像个贤内助一样,为他倒酒夹菜。
直到大家都喝得尽兴之时,才是借着酒劲开口,询问起了李玄。
若是往常,李玄定能看出古韵儿的异样,奈何今天实在是太过高兴,与古蛮一阵推杯换盏之后,此时已是处在了醉与不醉的边缘之间。
“你说你现在还年轻,想要行走天涯,想要去追逐武道的巅峰,想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绝顶强者……”
“我等你,好吗?”不知在何时,古韵儿的脸上已是带着些许感伤。
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深深驻进了她的心房。
就在刚刚,他说出了他的理想,这一刻,就像是将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令她的心里一阵绞痛。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痴迷着一个男人,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这个男人去改变自己。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汉子,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女强人,可是,这一刻她更宁愿做一个弱女子,只为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她想要鼓起勇气说我要和你一起去闯荡,想要一辈子都能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不敢开口,眼前的这个少年太优秀了,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去束缚他的成长。
并且,她怕,怕自己的话一开口会遭到拒绝,怕自己会失去心中唯一的念想。
我等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去承受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这是古韵儿的决心,更是她对李玄爱的宣誓。
同样,这三个字就像拥有无穷的力量,已显醉意的李玄,竟是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深深凝望着身旁的古韵儿,这个被自己故意无视的女人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一对发光的宝石,清澈明亮。
在她的眼中,李玄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一丝的凄凉和坚毅,看到了一层闪着晶莹的水雾。
“傻瓜!”
李玄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轻轻为古韵儿擦去了那一丝的泪痕。
这一刻,她将他感动,他将她融化。
“韵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李玄一声叹息,更是有那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将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美娇娘给紧紧抱住。
可是,他不敢!
他的使命,他的血海深仇,都提醒着他不能像常人那样的去追逐儿女情长。
大仇未报,何以立家?
他不愿给自己增加其它的牵挂,他怕给不了她一个长久的拥抱,他怕最后辜负了她的一往情深。
然而,正在李玄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古韵儿却是主动张开了怀抱,一把将李玄拥入了怀里。
这一拥,李玄本可以避开。
这一佣,一对男女陷入了沉默。
一道少女的幽香传进了李玄鼻中,就连她的体温与心跳,都是那么的清晰,这一刻,令他沉迷。
“韵儿,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必须离开,必须变强。这一路的艰险,使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的承诺,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忘了我吧!”
良久过后,李玄抚摸着古韵儿的秀发,喃喃说道。
忘记?
李玄不知道他在古韵儿心中的地位,不知道这个虎头虎脑的女人已经爱他爱的无法自拨。
当初,古韵儿在擂台上以武相亲,那是因为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境界低于她的男人。
如今,这一个月以来的相处,那个战胜她的男人已经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弦。
一言一笑,一走一停,一次次和自己的吵闹与争辩,都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忘记你,我做不到!”古韵儿轻轻推开了怀中的李玄,带着一丝倔强与凄凉,缓缓的说道:
“无论地老天荒,无论海楛石烂,我古韵儿对你的情,今生至死不逾!”
“即便你去到天涯海角,那又如何?不能与君相依,余生孤守南荒盼君归!”
就像是一次爆发,埋藏在心里的话终于一次性的说了出来,这一刻,古韵儿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无论接受也好,拒绝也罢,她爱了,说了,争取了。
纵使会有遗憾,纵使无法得到,她也在所不惜,错过这一次,就永远也不知道下次会在何时再有这样的机会。
“我……”
李玄想要开口,可是,话才刚一到嘴边就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懂。”古韵儿轻轻蠕动着嘴唇,一丝幽兰之香从她的口中飘出。
望着眼前的李玄,她的心中出现从未有过的失落,一滴清泪滚动,慢慢划破了她的脸颊。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消散的情缘)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愿来日再续)
鲜花虽会凋谢(只愿),但会再开(为你)
一生所爱隐约(守候),在白云外(期待)
……
“韵姐,你怎么哭了?”
古蛮后知后觉,直到这个时候,他都还是不懂眼前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在他看到李玄与古韵儿相拥后,就认为这已经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甚至,在那一刻他还在幻想着以后该怎么称呼。
是叫大哥才对,还是叫姐夫才好?
“没事,眼睛进沙子了。”古韵儿望着眼前的古蛮,挤出了一丝微笑。
或许,像小蛮子一样做个简单的人,那样,就不会再有这些无奈的痛!
这一笑,无奈,凄凉,和刹那的芬芳。
这一笑,一个女人强制抚平内心的伤。
这一笑,一个男人的心中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