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没有选择再召一次宵与宁,只是每每想起孑堇炙热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心里总是不免会艳羡无比。
白天会见完宵与宁,晚上便是盛大的南疆宴席,却独独不见了兰因。
洛青青看着被挂起来的石榴裙,宫人想把它收下来服侍洛青青穿上,可洛青青却摇摇头,“不穿这件石榴裙了。”
她思忖了一会,问道:“陛下……朕以前就真的一件龙袍都没有?”
话一出口,宫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垂下了头,洛青青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就算以前有,也被原主洛青青解决得一干二净了。
既然原主如此不喜欢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厌恶到一件龙袍都不肯留下,那为何还要赶在戚昭承之前抢先称帝,到如今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洛青青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她的眼中突然闯进了一抹粉色的身影,直直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奴婢记得,从前有一件寒厉先帝的龙袍,因为做小了,一直放在库房,改一改,应该和陛下的身量差不多。”
洛青青抬眸轻轻一扫,兴趣不在龙袍上,她打量着这个跪在她面前的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
原主毕竟不是戚氏亲传,旁人都不敢说库房有一件寒厉帝的袍子,怎么就她不怕死?洛青青轻笑着摇了摇头。
小宫女低着头:“奴婢名叫妙语。”
妙语连珠,果真是一张巧嘴,她点点头,“那你去帮朕取来。”
洛青青其实并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与之打交道委实有些累,但妙语意在邀功,自己若无意之间让她难堪,恐怕日后她在宫里当差也不太好混。等那件龙袍取回来之后,洛青青就随手赏了她一颗珍珠。
但妙语还是未走,甚至胆大包天的抬起眼,向洛青青毛遂自荐:“奴婢还会改衣服。”
洛青青摇摇头,“不了,朕自己来就好。”
她打算将心思下在这件龙袍上面,没穿越之前,洛青青是一台首席,还会自己动手改改服装,区区一件衣服,材质触手十分柔软,难度不是很大,她备了针线,准备自己开始动手。
妙语不知道何时下去了,天色不早了,洛青青也无暇去理,捻了线就开始改衣服。
……
盛宴大开。
荣宣女帝未至,南疆王孑堇早早就到了,离开奉乾殿之后,他带着宵与宁一鞭快马去了京郊猎场,打了一只狍子和一只野兔,血淋淋的也不让人处理,自己手拎着就往厅台中央一扔,瞬间血腥味四溢。
朝中文武皆敢怒不敢言,若他们上前阻拦,孑堇便会说,这是南疆特有的礼仪,前来拜会中原的皇帝陛下。此刻肃亲王戚湘霖未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孑堇搂着宵与宁入座,向四方的大楚官员掷以一个轻蔑的笑容,可一旁的宵与宁却愁眉不展。
开席已有半刻,孑堇给宵与宁剥了小半碗葡萄,眼见着门外还是没有洛青青的身影,“怎么,大楚的陛下是不敢前来了吗?”
孑堇像是当玩笑话一样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太子殿下代为主持。”
陛下健在,让受伤的太子主持,这岂不是个不祥的兆头?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敢说破。况且……荣宣女帝与戚氏的关系可以说是千丝万缕,微妙的很。
戚昭承瘸了一条腿,只是风度翩翩地起来敬了孑堇一杯酒,轻飘飘地回敬道:“为南疆王而办的盛宴,自然什么都要是最隆重的。”
没有提到洛青青只字片语,却又维护了大楚的威严,孑堇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喝了一杯,继续坐下给宵与宁剥葡萄。
戚昭承说:“南疆不产葡萄,若南疆王喜欢,可与大楚互通商道。”
孑堇看着手中的葡萄,再看了看宵与宁,笑道,“南疆并非不产葡萄,只是王后不爱吃南疆的葡萄,本王就让人,把南疆的葡萄秧苗全都铲除了。”
四周皆静,宵与宁瞬间红了双颊,摇摇头轻轻示意孑堇不要再说下去。
已经盛装准备好的洛青青站在屏风后面,暗自咂舌,孑堇的爱可真是霸道,他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宵与宁的宠爱。
她正准备走出去,戚湘霖却先了她一步,大步走上殿前,一眼就扫到了地上的气绝多时的野兔和狍子。
戚湘霖二话没说,一剑叉起地上血淋淋的野味,往孑堇身上扔!
?!
洛青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戚湘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