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湘霖说:“如果将追封礼放到宴席之前,那必然会仓促许多。”
提到萧钰,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流朱敛去了笑容,戚湘霖面色阴晴不定,而唯有洛青青。
谁来告诉她萧钰是谁?!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听到这个名字,洛青青这幅原主的身体就开始自己做出了反应,心脏一阵一阵的绞疼,一刻也不能停歇,宛若坠入了无尽深渊。这种痛感,甚至比与戚湘霖吵架吵得最厉害的时候,还要强烈。
这是怎么回事?萧钰这个名字,就像洛青青身上的一道陈年旧疤,虽然已经结痂,但伤口极深,只要一揭开,就是难以忘怀的疼痛入骨。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除了戚湘霖,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洛青青的骨子里。
面对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洛青青突然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戚湘霖见洛青青不言,以为她心中还在乎着萧钰,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我就说,你忘不了他,为了他,什么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看着认真的戚湘霖,洛青青欲哭无泪,但心中有个猜想越来越坚定:一定是和宵与宁有关的事情,不然,戚湘霖不会跟炸毛的猫一样,突然跟她抬杠。
宵与宁!又是宵与宁!
洛青青翻看追封皇族的花名册,却惊讶的发现,萧钰,居然是本朝追封的第一位异性亲王!他到底对原主洛青青留下了多深刻的影响?
等南疆的事情一过,她一定要造访一趟东珠阁,在宋颜娘那里问个清楚。
这一次,洛青青不打算向戚湘霖所在乎的宵与宁让步了,既然这个萧钰对原主如此的重要,她决定尊重原主的想法,“阿钰的追封礼,一定要办得隆重一些,还是将追封礼,放到南疆宴席之后。”
洛青青一锤定音,明明这一步发展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可气氛却不太对了。
她本来是想将宵与宁的事情息事宁人,可戚湘霖却认为她是为了萧钰。
她抬眸望向戚湘霖,那张俊美的脸因为不太高兴,而显得愈发凶恶,就像是把兵戈之气缝在了眉头上,久久都去不掉。洛青青看在眼底,突然很奇怪地感觉到。
“……戚湘霖,你是吃醋了吗?”
时境倒戈,可戚湘霖却没有洛青青那般的慌乱和否认,他拧紧了眉心,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洛青青,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为这种人吃醋?”
你就是吃醋了,洛青青暗自腹诽道,她以她在大学修了满绩的心理学来发誓,戚湘霖不仅吃醋了,而且在萧钰面前,居然还出现了一种罕见的自卑。
只有在极度不自信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这种自卑,洛青青觉得太奇怪了。
戚湘霖,是大楚的常胜将军,他的一颦一笑,对弈搏斗,甚至在洛青青看到他第一眼时的雄姿英发,都是以无穷无尽的自信在背后支撑。
萧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洛青青,”戚湘霖讥笑道,“我想看看,你到底能为萧钰做到哪一步?”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戚湘霖大吵一架,这个时候,洛青青本来想软言几句,糊弄过去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可她的身体就宛若生锈了一般,根本不听她的使唤,怎么回事?
以前最多不过心痛一点,而这一次,原主的身体却是完完全全地操控住了她的神经。
因为萧钰?
洛青青脱口而出:“我于他有愧。”
这话一说出口,就像是触及到了戚湘霖的逆鳞,他横眉怒目,却强忍着没有把怒火当场化作唇舌与她吵架,袖子一挥,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
一旁的沈流朱叹了口气,“陛下,臣妇差人送您回宫。”
洛青青被这个事情的走向弄得有些云里雾里,她和戚湘霖出来这一趟,待在戚湘霖的身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像是把酸甜苦辣尝了一遍。
她问沈流朱:“他这是咋了?”
沈流朱舒了舒有些担忧的眉头,对着洛青青笑道:“对于您要追封宣王为宣亲王这件事情,皇夫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