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叩见皇子妃娘娘,娘娘今日好兴致啊。”
楚怜星远远的就看见二皇子妃站在花园的锦鲤池边发着呆,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打招呼。
楚怜月闻声扭头一看,立时又转回了脑袋,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楚怜月只觉得厌烦。
自己嫁进二皇子府一年没有怀上子嗣,那楚怜星母女就怂恿了父亲,将楚怜星塞了进来,丝毫不顾及楚怜月的感受,美其名曰替自己分忧,实则打着什么如意算盘,简直是路人皆知。
“姐姐怎么不说话?哦,妾身想起来了,今日又是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日子,姐姐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的吧?”
楚怜星拢了拢粉蓝色的披风,走上前站在楚怜月身边,长相六分相似的两人气质却截然不同。
穿着正红色衣裙的楚怜月迎风而立,总给人一种寡淡疏离之感,即便红色的衣裙那般亮眼,也只衬的姣好的容貌更白净了几分。
而楚怜星就不一样了,脸上总是挂着讨人喜欢的笑容,二皇子每每对着楚怜星总忍不住感叹一句,你姐姐若有你三分喜人就好了。
楚怜星每次听到唐稷说这个,都是笑嘻嘻的靠上去,嘴里说的都是姐姐的好,内心如何想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姐姐身为皇子妃,若整日像妾身这般笑眯眯的,还如何管理的好皇子府呢?殿下若喜欢妾身这样的,那就多来妾身的院子不就好了。”
唐稷按照魏皇后的意思娶了那个寡言少语的楚怜月,本来对楚家嫡女不甚满意,但现在见识过了楚怜星的百般柔情后,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楚怜星虽然是被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府的,但这些时日以来,唐稷早就食髓知味,对楚怜星满意至极。
楚怜星看着楚怜月照着湖面顾影自怜的模样,想着昨夜二皇子对自己的承诺,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如今虽然只是个侍妾,但只要怀上子嗣,不论男女,生下以后自己都将被封为侧妃。
只要自己上了皇家玉牒,和楚怜月几乎平起平坐,再凭借孩子早晚把她从皇子妃的位置上拽下来。
二皇子是嫡子,有魏皇后在,二皇子早晚会成太子,自己也早晚会成太子妃,这就是娘当初劝自己进二皇子府做个侍妾的缘由。
起初被告知要被送进二皇子府做侍妾,楚怜星是拒绝的,凭什么都是嫡女,自己的名字要屈居那人之下,现在还要在她面前执妾礼。
为此楚怜星在家里闹了几场,最终还是被亲娘庄氏亲自出马劝住了。
庄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做二皇子妾侍的长远好处好好说道了一番,被庄氏描绘的母仪天下的荣光所打动,楚怜星终于点头答应进了二皇子府。
楚怜月知道时,二皇子已经和楚怜星滚成一团,难舍难分,楚怜月也没有了拒绝楚怜星进二皇子府的机会,只能在第二日早晨喝了楚怜星的敬茶,接受了两姐妹共侍一夫。
如今唐稷对楚妾室的喜爱胜过了对她的姐姐二皇子妃,是整个二皇子府都知道的事,若不是楚怜月还捏着府中中馈,恐怕倒向楚怜星的人会更多。
后院的风向标向来是以皇子的喜恶为主,楚怜月不屑争宠,眼看着二皇子对楚怜星的宠爱与日俱增,也不置一词。
起初唐稷还有些担心楚怜月会吃醋耍小性子,闹的后宅不宁,这些日子下来,唐稷发现自己多虑了。
楚怜月的通情达理让唐稷宠爱起楚怜星来更肆无忌惮了,甚至许下了请封侧妃的承诺。
楚怜星在锦鲤池边刺激楚怜月不成,也觉得无趣,带着丫鬟便回了自己的院落,经过皇子妃正院时,仰头望了望气派的正院,内心暗暗发誓,早晚有一日自己会住进这里成为这里的主人。
“主子,这是殿下昨日命人送来的碧螺春,据说皇宫里都没多少呢。”
春燕端着沏好的茶,闻着茶香笑嘻嘻的说道。
“碧螺春也不甚稀奇,从前在家又不是没喝到过。”
楚怜星的亲娘庄氏颇有手段,将楚老爷笼络的极好,楚怜月母亲还在世时,楚父就没少把好东西送到庄氏母女手上,等到楚怜月的母亲难产去世后,庄氏便被扶了正,那好东西自然更多的往楚怜星的住处送。
楚家是出了名的皇商,手里值钱的稀罕的物件不少,也养的楚怜星的眼界比一般闺阁女子高远。
唐稷纳了楚怜星,又得到了丰厚的银两,颇有几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成就感。
楚怜月手里只有亡母身前交给她的一些早早攒下的嫁妆,进了皇子府后也是自己保管着,丝毫不肯拿出来给唐稷用来养门客,对比出手大方的楚怜星,自然更不得唐稷的心。
“主子,马上殿下怕是要从宫里回来了。”
“快伺候我沐浴更衣。”
“是,奴婢遵命。”
春燕跑出去准备热水,这几日楚怜星铆足了劲的勾搭二皇子,为的就是早早怀上二皇子的子嗣,春燕比楚怜星更希望主子能怀上。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做奴婢的只有盼着主子发达了,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若是碰上个不争气的,那就得算自己倒霉了。
二皇子唐稷从宫里出来,惦记着皇子府里的楚怜星,刚想快马加鞭回去就看见了多日不见的四皇子唐有靖。
“四弟这是要去哪儿?”
唐稷甩了甩马鞭,鞭子划破长空的声音让唐有靖转过了头。
“是二哥啊,弟弟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正想出来找个好些的典当铺当点东西。”
唐稷闻言眼眸圆睁,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唐有靖。
“真的假的,四弟日子尽这般窘迫,需要典当度日?!”
“嘘——二哥小声些,弟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这不你看这么好看的匕首,我都有些舍不得了。”
唐有靖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柄上的那枚蓝宝石着实耀眼,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炫目的光芒。
“咦?这匕首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唐稷定睛细瞧,越看越觉得眼熟的很,好想在哪儿见过。
专注于匕首的唐稷,没有看到唐有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