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接二连三的响起几道平地惊雷。
“不好,是响雷!”晏舟大感不妙,几乎是立马朝着树上跑,但还是被余波给波及了。
早就听诸忠怀他们手里有秘密武器,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侥幸躲过大半伤害的晏舟,还是咳出一口血来。
等再下来的时候,林辰的人都被同时间的乱箭射得死的死,伤的伤。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自以为是了。
以为是螳螂捕蝉,实际上是黄雀在后。
而林辰已经站在山边上,挑衅地朝着晏舟笑了笑,看口型说了两个字:“再见。”
就算是他今天跑不了了,也不会便宜晏舟他们。
几乎是在他打算跳下去的同一时间,晏舟拼尽全力扑了过去,把人截了下来。
“想死?没这么容易!”要是死了所有的事情都能一笔勾销,简直太便宜他了。
“滚开!”林辰愣了一下,厌恶地甩出手里的短剑,扎在他后背。
晏舟闷哼一声,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林辰,没放手。
“疯子!”林辰恶狠狠咒骂道。“好啊,那就看看我们两到底谁先死了!”
还没等晏舟的人反应过啦,两人齐齐地从山上滚了下去。
“公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下去找人啊!”
谁能想到,两人竟然就这么直接滚下去了,这么高的山要说毫发无损根本就没有可能。
林辰的人见形势不对,也想下去救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能站起来的,也只有三人而已。
仅仅凭着肉体之躯,从山体从上滚到下,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在察觉大事不妙的时候,林辰就竭力想摆脱晏舟,却不想他就像死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不放。
“晏舟,你疯了,不要命了吗?”林辰彻底怒了,也慌了。
晏舟没疯,只是在赌,赌命,强扯出一抹笑容来,像是夺命的恶鬼。
“咳咳,你说我们两人掉下去之后,谁会先醒?又是谁会先被找到?”
要是他先醒,他们手上就多了一个诸忠怀的把柄。
如果是林辰先醒……
晏舟并不犹豫,任由山坡上的枝丫抽打着他的后背、肩膀,从上面一直垂落。
被附带着林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没想到晏舟竟然这么不要命,从这里跌下去,就算是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一咬牙,最后响雷被他握在手上,既然要拼命,那就玩个大的。
“快,他们在这里!”
晏舟的人才刚要把他们拦下来,平地一声惊雷,眼前就只剩下被炸的撞到树干上彻底昏死过去的林辰,而晏舟完全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地的血……
山底下的枯木旁,一男一女两人背着柴木,步履蹒跚地走着。
“哎呀,老婆子,你走慢些等等我,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看着这花我都给你留着呢,没扔!!哎哎哎。”
老头叹了口气,看着气呼呼走远的老婆子,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还是一点就炸。”
正要走,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头上的斗笠都掉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什么东西?”老头子扶着腰,皱着眉头往脚下看,这一看不得了。
“哎,老婆子,老婆子,你快来看啊。”
老头惊呼,这半人高的草丛里竟然躺了一个人,附近还都是血。
站在拐角的老婆子蹙眉,都是自己家那个糟老头子不好,非说自己摘的那些花既不能吃,又不好养活,她就是喜欢怎么了。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终究是看老头这么长时间没过来,往回走了几步。
“啊,老头子,你杀人了?”
她看着自家老头子拉着一个人的腿,身上还沾满了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老头叹了口气,叫老婆子转过身去。
“这,这人是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
“放心吧,人没死,你别看,到时候晚上再做噩梦。”
他试过那人的呼吸,还有救。
“老婆子,你把柴火都放下,搭把手,这小伙子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死沉。”老头拼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给扶了起来,背?根本就背不动。
没忍住感慨了两句。
“哎,到底是老了,想当年我驰骋沙场……”当即被老婆子白了一眼。
“你是不是傻?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想办法把人带回去啊。”好歹是一条人命。
真是不让人省心。
最后还是两人一人架着一条胳膊,走得一颤一颤地把人带回了家,把人放下来的时候,老头子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穗花啊,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啊,咱们把他带回来,回头他不会对我们下手吧?”老头子看着被染红的血衣,有些后悔了。
被称作穗花的老婆子恶狠狠道:“李德全,人都被你带回来了,你还说什么屁话,赶紧烧水去。”
四周都是山和竹林,树木,更是一眼都看不到什么人烟。
好在老头子自己会一点医术,把自家采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好歹是能起一点作用的。
一旁,老婆子用热水擦拭着满脸都是血的人,突然咦了一声。
“老婆子怎么了?”
李德全还以为是这老婆子的什么熟人,正想问就听自家老婆子花痴说道:“这小伙子,长得还真是俊俏。”
李德全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俊俏,“你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我的,如今你都七老八十了,能不能顾及着你的老脸。”
反而被老伴一凶,顿时不乐意了:“七老八十怎么了,李德全我告诉你,就算是我一百多了,我也照看不误,还有刚才那些花,你赶紧种下去,别焉了,到时候就活不成了。”
“哎,是是是。”
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能鼻孔瞪着她,“哼,老顽童一个。”
种完了花,都没察觉已经是中午了,房里的老婆子还没出来,李德全背着手摇了摇头,高声道:“就算人家长得帅,也不能当饭吃啊。”
说完还紧紧盯着门口,还是没声。
得!李德全拍拍屁股,自己做吧。
一屁股扎进大半年没进的厨房里头,直到穗花待在房里都被厨房传出来的烟味给呛到了才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