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速速丢下兵器!”
吴广的兵甲嚷嚷着如同虎吼,奈何项籍却充耳不闻,甚至还冲他们笑了笑的功夫,又折断一人臂膀。
“混账!”
刚刚吴广和嬴政分开之后,就去忙活该做的事情,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在驿馆之中有嚣事发生。
他这才带兵赶来,没想到迎面就看着这一幕。
兵甲们靠到近前,吴广凝视着倒地不起的伤兵,面色铁青中还呆着一层灰色:“这都是你干的?”
“是。”
项籍无所谓的看着他,满脸轻蔑:“你们想怎么样?!”
原本吴广的部下想着一口气,先把他制服再说,但其人的气定神闲,还有眼前惨状,让吴广改变了心思。
摆摆手安抚众人的同时,他也悄悄在背后打出一个信号。
面上,吴广则冲项籍道:“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你知道了?”项籍把刚才的过程,详详细细的复述了一遍,尤其是u咒骂陈胜的那段,更是清楚明白。
吴广脸色更沉:“丞相大人,拥立大王,反抗暴秦,乃是天下都公认的豪杰人物,你这样说他,合适吗?”
“哼,我说的都是实话!”
项籍嘴角挑了一下,下巴也扬的很高:“人都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他配做丞相吗?这偌大王宫内,到处都是你们的甲士。”
“哼,我看他这不是在保护大王,怕不是把大王给软禁起来吧!”
有些话最怕说破。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嬴政果真就是这样做的,可谁也不曾触碰这层窗户纸,而今被他捅破。
吴广就也算是再有涵养也控制不住,更何况他此刻的“理智”都是装出来的。
“杀了他!”
就三个字!
从他嘴巴里挤出来的瞬间早就跃跃欲试的兵甲们,一股脑地冲了上去,然而项籍的行动更快。
不知怎么回事,他竟一个踏步,撞到几个士兵后,径直来到吴广身边,抬起胳膊就是一枚老拳轰在脸上。
这一拳项籍还不曾用全力,可吴广还是应声倒地。
随后他便与兵甲们扭打在一起,即便此刻兵甲数量众多,但局面也方却不见差别。
群雄们在房间里看到这一幕,无不感慨。
“没想到这项家竟然还有如此神威之人!”
“他要是我家人该多好!”
“项燕大将军可以瞑目了。”
“可是我看着项家的实力……怕不是比陈胜更强。”
英雄们众说纷纭,各有心思。
而这会的张耳似乎心头也有所动:“你说,咱们找靠山是不是找的太早了。”
陈余瞄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道:“既然选了,那就别想着更换,朝而夕改,可不好。”
“况且,你不觉得这项家有点过分表现自己了吗?”
众人还在议论,而此刻外面已经有了结果。
和前次不同,眼下收手的,是项籍!
毕竟他在勇猛,面对几十把弓弩时,也没有还手的能耐。
“不好。”
一直满脸笑容的项伯此刻,忽然冷峻下来,随手抓来桌上一瓶酒,大灌了几口之后,就往下冲。
“果然都是一群宵小之徒!”
“打不过,就要射死我吗?!”
面对弓弩,项籍仍然亢奋:“哼!我还没用力呢!看看他们这残废的样子,就凭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推翻暴秦!”
“可笑!可笑!”
吴广这会被人搀扶着,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他心里惦记着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见嬴政身影。
他要是不来,等下的场面又该如何控制?
方才他的确动了杀心,原本这些弓弩手就是他暗中调来的,可是此刻真的到了对峙局上,他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刚刚被搀起来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周围房子里,群雄们侧目的眼光。
这帮混蛋,可都在看着呢……
“你们来啊!”项籍的挑衅还在继续,不过这会项伯已经快步冲来一下子闯入人群,二话不说,拉着项羽就是一搡。
“羽儿!你喝多了!”
“怎么敢在这里闹事!岂非不将大王放在眼中?!”
“不将大王放在眼中的,分明是他们!”叔侄两个一唱一和的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将大王软禁弄权罢了!”
“还要召集天下英雄,真是笑话!”
“莫不是将大家都当作棋子了吗!”
项伯又搡了他一下,看似是在阻拦,实则不过做戏而已。
吴广都看出来了!
混蛋!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如此,虽然都没露头,可他们一定会借此事,观察张楚的气度和态度。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轻易动手。
吴广有些麻木了,他不知所措,就是心心念念迫切的希望嬴政速来而已。
实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嬴政焉能不知?
只是到此之前,他还的先找一人才行,至于这边局面是否会失控,吕臣早就在暗中部署了。
他是个实惠了,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只管按照命令做事就好。
虽然刻板,但嬴政反而放心。
路上!
嬴政和张良并肩驰步:“丞相,看来这项家的态度,比我预想更为强烈。”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树立自己的威严。”
“那小子今夜胡闹,就是在群雄面前作态。”
张良三言两句,就把局势分析的清楚不已。
嬴政也是同样心思,“那先生以为,该如何做为好?”
“我有上中下三策,丞相要听吗?”
嬴政摇摇头,反而说出自己所想:“虽然那个叫项籍的小子,浑横是非,不过那一身勇力的确惊人;若是能为我所用最好,现在国家正需要人才。”
“丞相不怪他?!”
一瞬之间,张良惊讶的停下脚步:“他这可是在故意拆台啊。”
嬴政闻言,悄然一笑:“先生何必装出这副样子?你心中不也是如此想法吗?不过那小子能为我所用最好,我既行仁德于群雄面前。”
“若不能……”
稍一停顿,嬴政脸上浮现出一抹肃杀,闪过既逝:“我亦可行威道,夺其首级而慑群雄于陈县;前者多仁,而取人心,后者无情,可慑人意,进退之间,不入维谷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