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被堵厕所的事，有人跑去班级告诉陆越，“陆越，班花被几个女生堵在厕所了。”
刚和其他男生打闹的陆越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接着夸张的叫起来，“你说啥？”
传消息的男同学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班……班花被李南南堵厕所了，听说打起来了，恐怕这会脸都挠花了。”
传话的人自然是往夸张了说。
陆越这个爸爸粉听到柳絮脸被伤了，比掉了几百万还心痛，当即跳起来撒丫子往肖青山的办公室跑，他一路哀嚎，却在进入办公室时很礼貌。
“陆越，你皮痒了？”肖青山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想要解解渴，顺道解解乏。
当高中老师的压根就没有充足的消息时间，更何况肖青山担着两个班级，每天累的跟狗一样。
难得惬意时间，被人打搅心情很不好。
“老肖，你的掌中学霸被人欺负，脸都要挠花了。”陆越冲其他几个老师笑着点头，迅速逼近压低声音说。
肖青山脑袋发懵，狂喝了一口水，不想茶水太烫，他急的吐在一侧的垃圾桶里，嘶嘶的吸气问，“谁被欺负了？”
陆越得意一笑，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笑起来很缺德，赶忙说，“柳絮被人堵厕所了，她胆小的跟兔子一样，这不是明摆着挨欺负吗？”
肖青山心里咯噔一下，柳絮在他们眼中确实乖巧胆小。
想到未来状元可能被打击，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将茶杯Duang一下砸在桌上，热水溅的满桌子都是，甚至连刚才的批阅的卷子都打湿了。
肖青山自然也管不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也抬起头看向神色慌张的肖青山，“这是咋了，跟火烧眉毛一样？”
“不会是班里学生出现事情了吧？”
忽然，突兀的声音响起，“他带的两个班级女学生加起来得有二十多个，女娃娃聚在一起能不吵架拌嘴。”
“学生打架可大可小，得管管呢。”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去看看吧。”
“算了，小肖肯定不想被看到这么难看的一面。”
……
物理老师想拱把火，却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理睬，他偷偷撇撇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一个个真会装，也不怕累的慌。
肖青山不知道自己同僚的内心戏如此丰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千万别出事，柳絮可是好苗子呀。
别怪他私心重，因为好学生会很多，但学神、乃至学霸太少了。
把他们比成商品有点没人情味，可老师们的荣誉乃至绩效都靠学生们。
柳絮就是万里挑一的学霸，他舍不得磕破一块油皮。
要是折损了，他不给自己一巴掌，顶头的校长能砍死他。
等他冲进厕所，便被眼前的一幕弄的瞠目结舌。
“你……你们在干什么？”
肖青山好久才找见自己的声音，他悬着的心落下来，但场面一度太美自己不敢直视。
女厕所大家可想而知。
几人听见声音，猛地回头看去，就发现一脸焦急的肖青山被男生们簇拥着，站在厕所门口。
想走不能走的尴尬样。
柳絮神色坦然的拍拍衣服，“她们要和我比比腿功，没想到都差点，所以甘拜下风，亲自打扫战场，表示对我的崇拜。”
李南南几人嘴角抽搐，心中吐槽，不要脸。
分明是以武力强迫她们打扫，可肖青山脸色很差，她们不得不附和，“就是柳絮说的那样。”
肖青山眉角抽跳，无奈间挥挥手让看热闹的男同学尽快散去，他则对几人说，“你们跟我去操场上，一边跑步，一边说说怎么回事。”
李南南一听要跑步，现在天气又热，几圈下来不得热死，她鼓足勇气提要求，“老班，能不能不跑，打扫厕所也行。”
其余几个狗腿子用力点头，“罚我们打扫厕所吧。”
柳絮在旁边加了一句，“肖老师，她们细胳膊细腿的，大热天跑步恐怕会中暑，就让她们打扫一周厕所，好长长记性。”
肖青山能说啥。
最终答应了，不忘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女生间的打打闹闹没什么，可要上升到人格侮辱，性命威胁，就别怪我不顾情面找家长、报警。”
“我们记下了。”几人迅速低头。
李南南最怕找家长，她在尖刀班学习成绩排末尾，但放到重点和普通班那都是名列前茅的。
可他们家重男轻女，一旦发现在学校闹事，会被直接拎回去嫁人。
她不怕被送进警局，大不了批评教育几句，可见家长那就得脱层皮。
“柳絮，你跟我来一趟。”肖青山看了柳絮一眼，面颊没事，衣服齐整，没被撕扯破是好事。
柳絮离开前，回头冲她们说，“要是再不服气，放学后操场见。”
以李南南为首的几人疯狂摇头，柳絮就是个恶魔，再也不想硬碰硬了。
柳絮见她们乖巧懂事不少，心情大好的去找肖青山谈话。
“她们经常这样欺负你吗？”肖青山在拐弯处问。
柳絮仔细想想，“从我当年入学就开始了，先是孤立我，随后在我的桌椅板凳上贴胶水，后背粘东西。更过分的时候，偷翻我的衣柜，甚至假借我的名义给班上的男生写情书，总之这三年来我没有太平的日子。”
肖青山脸色变了几变，“没有跟老师反应过？”
毕竟现在才是九零年，大家对学校这种过分的恶作剧没有清楚的定义，更没有法律保护学生这一块。
肖青山只要想想那个场景，就不寒而栗。
“说过，您也知道我之前两年多的班主任是娄音，她为人势利眼，总会将所有的错归在我的身上，说同班同学为什么只欺负你一人，还不是你自己不检点等等，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柳絮平静的叙述着。
肖青山只觉得胸膛憋了一股火，身为老师和同性为何要这么说。
怎么不问问欺人的一方是不是心理变态。
愤怒让他浑身发抖，“你这次打算就这么算了？”
柳絮见老肖很维护学生，笑着说，“肖老师，我明白您的愤怒，我之前可能会忍气吞声，但现在不会。不过眼看要高考了，咱们暂时将这些小事扔在一边，等高考结束后，再找个机会慢慢算。”
肖青山深吸一口气，他有点无力，但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叫家长来，让他们谈，这样会好点，你除了精神受了伤害外，身体肯定也好不哪里去，她们必须赔偿你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