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挑眉,示意柳絮看向讲台。
柳絮听话的看去,讲台上肖青山正在一个个指出问题,忙的不可开交。
陆越啥意思呢?
陆越见柳絮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感觉很稀奇。
但又不能伤了柳絮的脸,急忙说,“肖老师最不缺房子,他可以给你提供安全便宜的房子。”
柳絮恍然大悟,再次看向肖青山时。
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这怕不是包租公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柳絮紧追了出去。
打闹的休息时间,班里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了一起。
陆越单手搭在魏知非的肩头,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知非,你知道这次会考的排名吗?”
魏知非从书里抬起头,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不知道,你有内部消息?”
陆越更加神气了,“我是谁?这山城屁大点儿的地方,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吗?我告诉你,柳絮这次直冲山城高中总排名的前十。”
魏知非却拧眉,“往常她的名次也在前十,这一次我明显感受到她有些吃力,是不是退步了?”
陆越酸的掉牙,“你也是学霸,又有一个学霸的青梅,谁人不羡慕你呀,可你为何睁眼说瞎话,人家班花一点也不差好吗?”
魏知非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然是不差的,但我还是希望絮絮能直冲前三,这样就不会被欺负。”
陆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恋爱的酸腐味,都能将我熏死,反正我觉得班花这次高考定然是华清或者京大的命,而且听说,老肖为了让班花去他们班,扬言要帮助班花考理科状元呢。”
魏知非却很开心,“我也希望絮絮能成状元。”
陆越沉默了许久,许久后,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高,真高啊。”
魏知非笑了,不辩解。
陆越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用眼神示意,他看。
魏知非低头一瞧,是个长相特别魁梧的人,“你爸给你找的习武师傅?”
“算是吧,但他除了是师傅外,还兼职当保镖,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做生意嘛,难免树敌太多,就怕有人暗算我,我可是家里最出息的那个,我爸自然舍得下血本保护我了。”
魏知非拿起照片,看着肌肉喷张,一脸凶狠,浑身散发着强者的气势的男人。
脑海中却出现了柳絮的身影,他忽然问。
“要是有个天生力气特别大的人,和他对战,胜负有几分?”
陆越觉得他是无中生有,目的是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
与另一个人调换了位置,身上指着照片上的人,推心置腹的说,“不管哪个行业,天赋永远比努力更具优势,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懂我的意思吗?”
陆越有些无奈,魏知非遇到某些人就头脑发晕。
有时候真让人难以琢磨。
可谁让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除了劝、哄,还有什么办法?
“我懂,胜算还是有的。”魏知非很笃定的说。
“知非呀,你是我的好友,又是我御用的保镖,即便来个副手,也抢占不了你的位置,而你有这么好的青梅,就更该好好努力了,难道不想让班花过好日子?”陆越灵机一动。
直接就掐中了软肋。
果然,男人是善变的。
尤其是恋爱中的男人,女朋友就是紧箍咒,任你撒的欢,只要人家一句话,你就得老老实实。
“放心,我知道分寸,感谢你告知,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魏知非眉开眼笑
肖青山听说柳絮要找房子,便明白她现下的处境。
娄音今天心情格外不好,在找一个机会泄愤。
肖青山同情柳絮,自然帮她寻找房源,“这事交给我,我很快给你答复,小心点,娄音今天情绪不对,千万不要触霉头,你容易吃亏。”
柳絮很感激,记在了心里。
坐在办公室的娄音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收拾的很得体。
其余几个同事看向她的眼神却很鄙夷。
娄音看得出来,但她不理会。
偏偏办公室里就有跟她不对付的,“吆,娄老师你发财了,这身衣服不便宜吧?”
娄音从头到脚穿的都是真丝,脚上的皮鞋怎么也得上百。
他们的工资一个月加上各种补贴撑死就一百多点,娄音全身的行头加起来得有上千块。
这都是她低估了的。
“还行,未婚夫争气,刘老师,想穿的好就得让你老公努努力了。”娄音面无表情的回话。
同样三十多的刘老师气的咬牙切齿,等着娄音出去,在她身后呸了一声,“不要脸的东西,给人当相好,还好意思提未婚夫,恶心。”
有人劝,“刘老师,别意气用事,你我得罪不起。”
那位刘老师瞬间消声,但不甘心的念叨了几句。
娄音平时走路如风,今天却慢的跟乌龟一样。
她显然心不在焉,脑子里重复过着昨天的画面。
记忆穿透时空,回到了渝北会兴街的屋子。
娄音很清楚,周雄安不缺女人,他本就荤素不忌,什么样的都行。
但她自认为人家非自己不可。
“雄安,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娄音声音娇媚,配上年轻漂亮的面孔,让忙碌了一天的周雄安瞬间心动。
当即长臂一揽,美人入怀,他将鼻子贴在娄音的脖颈,嗅着身上香甜的气味,心猿意马。
“音音,再等等,很快就带你回去。”周雄安声音低沉暗哑。
娄音这几天压抑的厉害,在周雄安的安慰下,两人自然而然的滚在了一起。
事后,娄音小脸红润,但情绪明显不佳,她的语调比平时多了几分冷硬,“雄安,我都三十了,再耽搁几年,我如何生孩子。”
原本正打算给娄音一个翡翠镯子的高大男人微楞,偏头迟疑的看向床上衣衫不整的美人,心想这是咋了。
刚才不是很契合吗?
还嚷着要给自己生孩子,怎么眨眼的功夫就生气了?
这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难琢磨。
周雄安可不是个有耐心哄人的,因为一般都是人哄他。
随手将翡翠镯子扔在娄音的身上,“娄音,做人呢别太贪婪,要不然,会没命享用。”
狠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娄音浑身发冷。
她清楚的知道周雄安的手段。
之前有几个纠缠不清的,都被暗搓搓的处理了。
她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
娄音主动忽略身影的翡翠镯子,立马像蛇一样缠了上来,柔声说,“雄安,对不起,是我有些激动,不是我要跟你发脾气,而是肚里的孩子必须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女人柔弱无骨,身上的香味又是周雄安喜欢的,且现在听到孩子。
他反应极大,“音音,你有了?”
周雄安几乎癫狂。
周家不缺钱,就缺孩子。
周雄安跟妻子成婚二十多年,只生了一儿一女,远远达不到周雄安的要求。
如今听自己的情人怀孕了,他自然激动。
娄音却怅然,“有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私生子。”
这话彻底浇了周雄安一盆冷水,他猝然变脸,“怎的,我周雄安的孩子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
娄音质问,她捂着脸泪流满面,“你说过要离婚,跟我过,但这事都拖了几年了,我也就是个上了不台面的人,而孩子也是。”
周雄安冷漠的说,“不想跟,大可以离开。”
而恰好此时,走廊上打打闹闹的学生,不知谁喊了一声,“你几斤几两重心里没点数,不想待,就给我滚。”
这话瞬间拉回娄音的思绪。
她猛地抬头看去,就见一道身影站在门口,双手叉腰,神情激愤的对着某个方向骂。
娄音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
但还是像甩了一巴掌,重重打在脸上,羞辱、愤慨、怨恨一股脑袭上心头。
箭步冲上前,手中的书,书尖的位置正对着那人的脑袋,同时,她训斥,“大声喧哗像什么样子,还不滚进去。”
话音落,厚厚的一本书就冲着那人的后脑勺打去。
一阵寒风袭来,陆越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被人扯了一下,调转方向,眼前有东西砸来。
他呆滞不动,就在自己以为要被当场开瓢时,有人伸出胳膊挡住了致命一击。
“砰”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班里的学生们都呆了。
只见娄音凶神恶煞的保持打人的姿势,而陆越脸色惨白,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突然闯出来舍命救自己的柳絮。
此时,柳絮感觉她的左手臂像是断了。
动弹不得不说,且挽起衣袖,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尖锐物刺破,鲜血溢出,瞬间滴的满地都是。
“有血。”有学生尖叫一声。
众人醒神。
就见柳絮抱着左臂,一脸痛苦的站在原地,被捂住的地方,鲜血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现场一脸狼藉。
“班花,你没事吧?”陆越简直被吓疯了。
本来那一击该自己受的,但正好擦黑板的柳絮见此,伸手拽了自己一把,却来不及躲避,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胳膊动不了了。”柳絮咬牙,她明显感觉到有骨折的可能。
娄音视线淡淡一瞥,冷冷的开口,“没事挡在门口干啥,还有谁让你躲得,谁又让你瞎逞能的?”
娄音这话引起了公愤,陆越当即转头,“娄老师,你这是就不对了,要不是柳絮拉我一把,我此刻就得躺在这里,明明是你的错,你为啥怪我们做得不对了?”
娄音看着陆越愤怒的样子,冷嗤一声,“怎么,我还说错了,自己做错了,就站在走廊处给我反省,还敢跟我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