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向胆边生,一股力量支撑她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般要狠狠撞来。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很快脚离了地。
她像一只搁浅的乌龟,拼命地划动着四肢。
“差不多得了,你要是再闹的凶,我有办法让你不再说话。”
柳絮是故意吓她的,这个老婆子已经变成了老赖。
仗着自己年龄大,想要吓破自己的胆。
可能放在上辈子,她真的是手足无措,任别人拿捏。
可这次辈子不会了。
大不了给她点教训尝尝。
任老太没有挣扎的力量,只能骂骂咧咧,“小贱人,你给我松手,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柳絮求之不得呢,“报警呀,我也想正好我带你去,到时候向里面反应反应,说不定仁爱福会从终身监禁变成死刑。”
“我们便会如实的告诉你儿子,是因为你害的他早死,到那时候,你觉得还会母慈子孝吗?”
这是任老太太的软肋。
刚刚叫嚣要让柳絮不得好死的任老太,像是掐了脖子的鸡,“你……你敢?”
柳絮笑眯眯的说,“为什么不敢呢?”
任老太真的是吓怕了,“你别乱来,你要是害得我儿子变成死刑,让我没有念想,我就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你们不好过。”
柳絮又不是吓大的,直接将她扔在地上,“那我就拭目以待。”
任老太是真的有些害怕。
儿子明明可以过好日子,忽然间就被传出买凶杀人。
最后搞的妻离子散,锒铛入狱。
如今说收拾自己,那肯定不是在说着玩儿。
她一刻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心想柳絮这个小贱人心真是太狠了。
今时不同往日。
先避避风头,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拿捏她。
浑浊的眸子转了两下,她拎着东西走了。
柳絮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勾唇冷笑。
这个任老太是个不安生的主。
得找一个合适的牌子,绝了这个后患。
回到了包子铺,交代了一下具体事项,又留下了佐料,和魏知非三人坐车回了家。
时间到了第二天。
任老太急冲冲的跑去探监。
任爱福被监狱生活磨平了棱角,与他老母亲再次相见时,得到柳素要改嫁,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来。
任老太见儿子嘴巴像蚌壳一样紧,急着她在原地转圈圈,“儿子,柳素那个小贱人要嫁人了,你真的没有一丝半点的想法,难道你要让自己的儿子女儿改了姓?”
任爱福像个泥娃娃,一句话也没说。
他在监狱里接受了思想改造,过去所有的种种,仿佛像一场梦。
其实他还是不甘心,可身后的那一片儿地方,就像一座牢笼将他困在其中。
磨光的不仅是身上的棱角,还有他所有的报复。
同行的人也对他毫不客气,因为长相被占便宜。
所有的不顺,他都体验了一遍。
今天接到了这样的消息,他慢慢的回过神,“柳素要嫁人了,要嫁给谁?”
后知后觉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带起了凳子发出刺拉声,被身后的人一把按了下去,“给我老实一点。”
任爱福迫不得已坐了下来,他的举动可将老太太吓了个半死。
“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我老了以后还要靠你呢。”
任爱福眼珠子慢慢的转着,心想,他的老母亲真的是痴人做梦。
他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拿什么养育老母亲?
只是自己唯唯诺诺的前妻要改嫁,他当真是受不了。
改嫁也就罢了,两个孩子肯定也会跟别人组建一个家庭。
到时候叫别的男人为爸爸。
凭什么?
他一把抓住电话,“妈,柳素千万不能改嫁,她要是改嫁,孩子也不能跟着她走,你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任老太用粗糙的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我的儿啊,我哪会舍得让自己的孙子孙女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可我无能为力啊。”
柳素改嫁的人不是别人。
是村里有名的傻蛋覃川。
覃川又是村长的儿子,家里的宝贝。
她一把老骨头怎么能跟人家比?
任爱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胸腔像是被稻草狠狠塞住,随后被别人点了一把火,烧的他眼睛都红了,“这两个狗男女,早就勾搭到一起了,我恨啊。”
母子俩隔着一块薄薄的玻璃,在两头哭哭啼啼。
探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任爱福起身离开前出主意,“妈,你就去覃家闹,阻止不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要从他们身上扒点东西下来,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两个狗男女。我在里面是不可能出来了,往后的日子你要好好过。”
仁爱福知道墙倒众人推,他做错了事儿,走错了路。
想找之前的赵美丽,人家也未必会搭理自己。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
就是提供种子的无用男人。
赵美丽从一开始就决定去父留子。
他是鬼迷心窍,没有看透那婆娘的心思,从而将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了。
任老太咬牙切齿,“儿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她要快点回去,不管是打地铺、还是死皮赖脸,一定要赖在覃家。
她不愿意别人过得好。
尤其是村长家,真的是太让她痛苦了。
母子俩有许多的话要说,但苦于没时间诉苦。
任老太带着满腔怨念回了任家村。
第一时间找到之前的相好任老大。
这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狗男人,如今见了她,仿佛见了蛇蝎,站得远远的。
任老太冷笑一声,直接拿出了杀手锏,“任老大,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就将当年你干的好事儿说出来,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任老大被自己的媳妇儿挠花了脸,最后赶到了牛棚。
小半年的时间过得猪狗不如。
原先那张脸也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痘印,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光鲜。
现如今两个姘头站在一起,真是恍如隔世。
人老大神情惧怕,但也不傻,“你要是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去,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任老太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的家被那两个狗男女害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不帮我,那就别怪我,不顾你我当年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