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是个女强人,但她也有失态的时候。
在看到玉树临风,高大威猛的魏知非时她误会了。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连自己都没发现,脸色略显扭曲。
“不是,这是我的侄子,我们今天来见你,主要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魏爱国看着姜妍精致的面庞,他死寂的心骤然一跳。
姜妍是出了名的美女。
当年知青下乡,他第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姜妍虽然娇弱,但好强。
两颗孤寂的心在那个时候靠在了一起。
但有情人未必终成眷属。
“原来是你的侄子呀,长得和你真像,不过仔细一看,还是缺了点东西,快坐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姜妍心中又一喜。
她知道和自己的初恋魏爱国复合是不可能的,但她喜欢那种激动的感觉。
“你知道周雄安养情人的事了吗?”魏爱国开门见山。
打了姜妍措手不及。
让她迟迟没有反应。
姜妍满脸僵硬,心中羞愧难堪。
她没想到初恋带给自己的除了激动外,还有惊吓。
周雄安外面养女人是众所周知的。
他们那个圈子有钱的男人,不知从哪学的恶劣风气,除了攀比家事孩子外,就攀比情人。
周雄安不免俗。
这事她结婚前就知道,本就嫌弃他,但命运捉弄人,她成了周雄安的老婆。
为了让两家安心,他们还生了孩子。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姜妍极力忍耐,但哆嗦的语气出卖了她,“你今天见我就是想用这事来侮辱我的吗?亏你我关系不错。”
魏知非见姜妍脸色惨白,连忙将一杯咖啡递到她面前,迅速解释,“姜阿姨,我二叔不是这个意思,这事我来跟您说吧,你的女儿周丽丽是我的同学,但你知道她在学校做的事吗?”
姜妍端起冰咖啡,猛地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都没有压下难堪。
对魏知非态度还算温和,“原来你就是丽丽口中提起的那个男同学,她真的很喜欢你,是她在学校里给你难堪了?”
姜妍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最终定格在了女儿欢喜的脸上。
女儿大多数和自己住。
每次放学回家,眉飞色舞,也是因为她提起了一个男生。
姜妍是个大度的母亲,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她就将所有的亏欠补偿给了两个孩子。
周丽丽得到的关怀更甚。
她不想女儿去更远的地方念大学,给她弄了个山城外国语大学的保送,直接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但今日看到魏知非时,发现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快。
这才联想到他所要说的话,肯定不简单。
魏知非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姜妍,“姜阿姨,周丽丽和我是同窗,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但她却因为所谓的喜欢,就对靠近我的女生下了狠手。”
姜妍手抖的更离开了,她愣是说不出话来。
随即,就听魏知非继续说,“这些资料显示的都是她做的事,那些受害者不是疯了,就是被迫转学,被她欺压咒骂诋毁的女学生不下十个,她为了得到短暂的满足,就联合班中几个与她关系要好的女生,栽赃嫁祸,逼迫女学生下跪道歉,喝脏水,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让人胆寒,您作为她的母亲,有责任教导她。”
坐在一旁的魏爱国忍不住心寒。
这哪是个女生呀。
简直就是个恶魔。
他真想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这样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姜妍看着带血的笔记,乃至含泪的照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自己乖巧的女儿吗?
她本能的摇头,“不可能,我家丽丽虽然性子较重,但从来不会做这些恶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魏知非很残忍,“这些都是她亲手干的,不过她的背后还有别人。”
姜妍猛地抬头,“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赤红着眼眶,浑身发抖。
仔细想想,真是细思极恐。
女儿一个人不可能做这么多的事。
就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她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
这人的用心是多么的邪恶。
“你的丈夫的情人。”魏知非如实说。
姜妍彻底疯了,她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说,“你跟我说说那个贱人到底是谁?”
魏知非将咖啡推了过去,“姜阿姨先喝点,这人你也熟悉,就是周丽丽的班主任娄音。”
姜妍此刻哪能喝得下去,怒火冲到了头顶,她只要想到女儿被毁的那个可能就肝胆俱裂。
这人显然是想要毁了周丽丽。
从而逼疯自己,占据周雄安正妻的位置。
她其实一点也不稀罕这个位置。
这些年她委委屈屈,宁可在外忙工作,也不提出离婚,就是因为姜家得靠周家提拔。
“这个娄音做你丈夫情人的几年间,就有意无意接近周丽丽,同时但凡涉及到与周丽丽有关的女生,她都会毫不客气的当众打嘴巴,默许周丽丽将她们带到厕所,撕扯衣服,打脸掐肉,最终逼迫她们离开学校,等她们离开学校后,娄音便让人偷偷去宣扬周丽丽的所作所为,彻底毁她的名声。”魏知非不同情周丽丽。
她本来就作恶多端。
加上识人不清,被娄音当了一把刀。
毁了别人的同时,也毁了自己。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做什么?”姜妍不是傻子。
魏知非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么多,当真是为了周丽丽好吗?
他要真的为了周丽丽好,早就应该制止,而不是放任自流。
“就是让姜阿姨好好管教你的女儿,别来缠着我,别的事情就看姜阿姨怎么做了。”
打蛇打七寸,姜妍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儿女。
周灵渊腿受了伤,造成的终身伤害。
虽然不严重,但有了瑕疵。
周丽丽完好无损,可她品行败坏,恶行昭昭。
听闻她要跟人订亲,订亲的人家世显赫。
一旦她做的事情捅出去,周丽丽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周雄安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分分钟就会踹掉不能用的棋子。
姜妍忍辱负重,到头来什么也没了。
她不得气死。
“我知道了,放心吧,丽丽不会缠着你。”姜妍那点激动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浇的拔凉。
此时,她一刻也呆不住了。
“下次再聊,娄音我会让她付出代价。”姜妍气冲冲离去。
坐在一旁的魏爱国拍拍魏知非的肩膀,“你长大了,但这事后遗症不少。”
魏知非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让他们窝里斗,这边自己就安全了。
魏知非心想,娄音恐怕日子不好过。
魏知非想的不错,娄音被辞退后,在家里养了几天。
周丽丽在老宅受了憋屈,隔了几天才找过娄音。
娄音拖着疲软的身体,病殃殃的接待了她。
虔诚又卑微的样子,骗过了涉世未深,被娇惯坏的周丽丽。
等她离去,娄音却冷笑着说,“自以为有多聪明,还不是被我拿捏在手心里,你们啊,迟早被我拉下来。”
娄音野心勃勃。
当初和周雄安的偶遇,都是刻意安排的。
别以为她真的多爱周雄安,她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周雄安手中的权和钱。
她对周雄安的了解,也是在大学时,无意间听舍友谈起。
因为那姑娘是个大嘴巴,说起自己好友被保养的事。
她就有了想法。
努力往山城中学靠。
谁让周雄安出了不少钱,是校董呢。
一切顺理成章。
她则心安理得的当起了周雄安的女人。
在学校装的刻薄,怂恿周丽丽做坏事,后来矛盾激发,她就彻底被开除了。
然后金屋藏娇。
她笑的正得意。
周雄安恰在这时回来了,听到她在自言自语,随口一问,“音音,你刚才在说要将谁给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