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看房的时候叫着覃川。
这个未来的大姐夫手里肯定有人脉,说不定还有点内部消息呢。
覃川也听到柳絮要买房子,两个人一拍即合。
想都不用想就决定明天去。
“你姐最近是不能劳累,等从医院里出来,我就直接送她去出租屋,顺道请个保姆,给她做饭,你也多上点心,给你大姐找个好的方子调理身体。”
覃川对媳妇可上心了。
他今年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好不容易娶到媳妇,再不好好珍惜,不得打一辈子的光棍。
听到覃川要请保姆,柳絮想买房的计划必须提上日程了。
要不然,那么多的人压根没地方住。
柳絮想也不想的赞同,更没有打消对方的积极性,“这个提议,我举双手双脚赞同,我姐的身体你就交给我吧,在我上学之前定能将她养的健健康康。”
“既然你觉得我靠谱,那她以后的孕妇餐,就得按照我规定的来,不要胡吃海塞,到时候很难生养。”
生孩子是一脚踏入鬼门关。
运气好,在阎王那里走一遭,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要是运气差的话,阎王还能留下你打个长期工。
孩子有了,媳妇儿没了。
覃川这个傻大个,受不了打击,说不定人就垮了。
为了两家人着想,柳絮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要将大姐柳素照顾好。
覃川得知自己要当父亲,激动的一晚没睡,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这些日子也是提心吊胆。
原本健硕的他瘦了一大圈。
柳絮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家大姐爱的深沉。
果然大姐的福气在后头呢。
“都听你的,你姐我也舍不得她那么辛苦,咱们俩好好商量一下,再换一个大一点的出租屋,你姐生孩子后有地方住。”
买房不能立马入住,还得装修通风。
但出租房是提包入住,最后距离医院近,环境还要安逸。
柳絮真是哭笑不得,自家大姐夫什么时候变成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了。
难道喜当爹还能让人改头换面?
覃川文化水平不高,去拥有一颗疼爱媳妇儿的真心。
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媳妇儿是自己找的,一个家幸不幸福,全靠经营。
他就是个大老粗,但心思细腻。
柳絮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拼命的点点头,“我们租的那个房子确实太小了,得换一个大点的,问问附近商户,他们可能有一手资源。”
消息必须互通,否则得跑冤枉路。
两个人在包子铺一直商量到差不多十点半,覃川拎着夜宵去医院。
柳絮搂着自家外甥任浩,和肖红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吃包子。
铺子早早关了。
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
任浩人小鬼大,得知自己母亲怀了孩子,心情有些复杂。
柳絮见他闷闷不乐,伸出手搓搓脑袋,“浩浩,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任浩迟疑了一会,“小姨,我妈妈怀了孩子,是不是以后就不疼我和萱萱了?”
柳絮听到这话,心突然被猛的刺了一下。
懊悔袭上心头。
也就是说他们都沉浸在家里要添人的喜悦,却偏偏忘记了两个孩子的心思。
想到这里,柳絮简直要哭了。
真是罪过。
赶忙停了下来,站定在任浩面前,双手捧着他的小脸,紧盯着那双沧桑忐忑的眼眸,“怎么可能,你和萱萱都是你妈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疼你们,将这一颗小心脏,安安稳稳的放在胸腔里,不要胡思乱想。”
任浩还是不敢相信柳絮的保证,因为这样的事情,他再早些年就经历了。
农村孩子大多数都皮实。
不过生育间隙比较短,老大就比底下的弟弟妹妹大一到两岁。
他小姑的孩子生完之后,身体差就塞给了自己老妈。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柳素忙完地里,还要忙家里,甚至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照顾孩子。
所以他和自己的妹妹就被忽略了。
任浩为何比同龄人成熟乖巧,还不是被逼的?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从小就不会哭,好不容易一家人逃离了虎狼窝,原本以为要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又要填孩子。
柳絮听到了对方的心声,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浩浩,别怀疑你妈妈对你们的爱,如今你妈妈找到了可以疼爱她的男人,那么你和萱萱就有了疼你们的父亲,再添一个,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到时候你这个做哥哥的,就多了一个要保护的人,这样多好。”
柳絮觉得语言太苍白,却又不能在孩子的心口上撒盐。
不过,将任浩的事记心里。
打算明天看房子的时候跟覃川提一提。
覃川做后爸的,就得多担待一些了。
任浩吸吸小鼻子,努力摆出了一张笑脸。
可惜那个笑比哭还难看。
柳絮一把将他捞起,直接架在了肩头上,“走,小姨带你玩飞机。”
任浩又惊又喜,咯咯笑着,负面心情一下子散了。
田家村。
刘美正在生闷气,把手里的脸盆摔的砰砰响。
一旁的魏爱军双手捂着耳朵,眼睛看着媳妇发飙。
只听刘美抱怨道,“你说这养儿能干啥,人家的是乖巧的孝敬爹妈,而咱们家这个逆子,什么都不说,还偷偷去青市,就不怕那条小命丢外面了。”
刘美气的并不是儿子各处跑,而是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魏知非藏了不少私房钱,准备在山城买房。
买房是何等大事。
一出手怎么也得几万块,儿子眼睛也不眨的就决定了。
可见他手里的资产不少,但她这个当妈的竟然不知道。
魏爱军腻歪妻子的霸道,“好了别敲了,一会将村里人给招来了。知非都是大人了,人家做事,你就不掺和了。”
看着丈夫和稀泥的样子,刘美手里的脸盆狠狠砸了过来。
魏爱军吓得心肝乱颤,要不是躲的急,恐怕脑袋要被开瓢。
“你疯了?别乱发颠。”
刘美声音里透着委屈和不甘,“魏爱军,你也不是个东西,我受了委屈,你不哄着我,还骂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当场坐下来,拍着大腿,哀嚎着。
家里的两个小辈压根不说话,躲在屋子里看着自己老婆婆作妖。
这一天不闹一场心里就不舒服。
她当初是不甘不愿嫁过来的,但自从到了魏家,她忙里忙外,生儿育女,哪样拿出来不是功劳。
这会要当奶奶了,丈夫开始嫌弃她。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对刘美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家里大部分的钱都是丈夫挣的,她心安理得的花,却不想让丈夫藏私。
在面对儿子魏知非时,她也有这样的想法。
强烈的控制欲,让她强势不讨喜。
人到中后年的夫妻,过成这样子,能继续凑合在一起。
无非两种原因,一种是为了儿女,另一种是脸面。
刘美扪心自问,这两种她没有,可她付出了感情和女人的一辈子。
魏爱军心里烦躁急了,但还是顺毛捋,“刘美,别胡闹了,刚才是我不对,但我的话不假,儿子大了,你就让他独立思考吧,你管的越多,人家就越排斥你。”
魏爱军毕竟是党员,思想觉悟高。
加上儿子从小就喜欢他,他更能体会儿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