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真问道:“人呢?”言语之中,很是怒气,转而又喘着气说道:“方才是谁把那些瞻星宫的弟子推下去的?”
“是我!”柳少洲喃喃回道。
倏地一下,戚雪真欺身上前,直勾勾的盯着柳少洲双眼,恶狠狠的说道:“你想谋杀你师叔不成。”
原来这戚雪真坠崖,她武功高强,轻功缥缈步亦有凌空回旋的手段,唯有那脚裸被人拽住,让她施展不得。
有妙苇师太的“大青丘印”加持,她当时就想若是自己再加一层护盾,应该摔不死,不过又想着崖底都是岩石,并无树枝,如此完全“生死有命”,为智者不取,所以她对那瞻星宫弟子说道“松开手,你我不死!”
那弟子叫郑名宰,是人都不想死,听到能够活命,手自然一松,戚雪真倒也不食言,凌空回旋,一手拽着他接着接连坠落的其他瞻星宫弟子的身体,在悬崖上玩起了“踩梯子”的游戏,若要飞上去,自然不可能,但是借力缓劲,两人倒是平安落在崖底,其他二十多个瞻星宫弟子却被摔成了肉饼。
郑名宰吓的腿软,瘫在那里,戚雪真却打算攀上山台。
没成想爬到一半,陡然从崖顶又掉下来三四十个人,此处悬崖本就是陡峭无比,比起带柳少洲走的更加艰险,关键戚雪真还不太熟悉,手里又抓着答应要救的郑名宰,本就辛苦,一下子掉下来那么多人,当时情形可想而知。
山上下来的人看着两人再往上爬,郑名宰和戚雪真也瞪大眼睛看着这些嗷嗷乱叫的跌下来的人,当真是大眼瞪小眼,各有各的心情。
若是活人掉下来也罢了,戚雪真既未中毒,也未摔着,一身功夫俱在,凭空闪躲,虽有风险,但好歹能躲,可一根三米长槊,夹杂一具死尸,四五个活人一并掉下来,戚雪真就算是真是“玉鹤仙子”也只能暗骂一句“活见鬼”了。
可怜郑名宰,本来已经活路,还是被摔得脑浆崩裂,而戚雪真也好不到哪里,也被一同带回了崖底,亏得那“大青丘印”封印未全消,她依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已。
你说她气不气?
戚雪真一把抓着柳少洲,作势要打,转而脸色一变,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中了针。”柳少洲将后背一转,手却不愿意松开戚雪真皓腕,喘着气,脸色憋的通红。
戚雪真将针拔出,针尖放在鼻尖一闻,大约晓得是怎么回事。
此时张放也抱着他娘亲在哪里胡言乱语,动手动脚,王瑶芳急问,方才山台上活着的寨民将原委一讲,尤其是金穴怜所说“至亲”之事,王瑶芳大叫一声:“我的天爷呀。”
王瑶芳又见戚雪真从悬崖下上来,知道是扈家寨寨民嘴中的仙女,忙过来求药。
“急什么,还真能至亲不成,无非是一套说词,实在不行将他眼睛蒙住不就是了。”戚雪真随口说道,转而感应到妙苇师太的内息不对劲:“姐姐,受伤了。”
妙苇师太点点头,此时没有大敌,她全力调息,情况好了许多。
“我们走!”戚雪真见秀骊躺在那里,将她拎着,领着妙苇师太和柳少洲就走。
王瑶芳追了上来:“救救我儿子。”
柳少洲说道:“此毒就是春药,按小师叔的法子,就能救。”
王瑶芳一想也是,自己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姑娘伺候,以后负责就行,又看晕着的秀骊,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扈小蛮一听,脸翻红晕,她对张放颇有意思,觉得张放功夫在寨子里最高,而且扈家的田也多半是张放负责游骑保护,这几个月,两人相处很多,山台之上又没其他女子,忙道:“那我爹呢?”
柳少洲不知咋滴,突然说道:“要不你们两家换换?”
结果这玩笑话,众人皆称号,扈小蛮和王瑶芳都羞赧无已,可见自己至亲如此模样,两人相视一会,已有定计。
四人回到紫林,柳少洲太极丹体,对毒药、迷药都能化解,唯独春药却不成,太极乃阴阳、男女亦是阴阳,反倒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紫林大大小小能住人的山洞也有不少,只是艰苦,大多废弃不用,既然数人常住,于是稍作调整,柳少洲住的是“避情洞”这原本是辟闾洁所住的,既然已知他有师姐的传承,戚雪真便让他住在此洞。
戚雪真依然住在“无念”,而妙苇师太去和尕耶伽罗住了“退海洞”,至于秀骊则住在“知非洞”。
妙苇师太独自回洞,运气调息。
戚雪真则去安顿其他两人。
柳少洲有太极丹体护身,并不会出现扈大虎和张放那种幻觉,虽是竭力压抑,却是越来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辟闾洁翻云覆雨的旖旎风光。
戚雪真安顿好秀骊,站在洞口问道:“你怎么样?”
柳少洲睁开眼说道:“秀骊醒了没?”
“你不会打她的主意吧。”戚雪真轻声道:“醒倒是醒了,只是……”
“她本就是我的女奴。”柳少洲心道:难不成打你的主意?我倒是乐意,你会同意?
戚雪真似乎也想到此层,鼻子轻哼:“你别多想了,秀骊被那悲星老打了一掌,虽然醒转,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那如何办?”
“自己调息,实在不行,就去紫林水池子泡着。”想起上次给柳少洲解毒,戚雪真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虽然当时两人并无僭越,可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秀骊此时却站在洞口,恭顺的说道:“奴婢无碍的。”
“去去去,没你的事。”戚雪真可见不得秀骊因这种情况委身男人,管她是不是女奴还是奴婢。
“姑娘,你就让我伺候少爷吧,他若有事,奴婢也不活了。”
戚雪真最是听不得这种话,轻轻点了她的睡穴,哼道:“放心他死不了,等有一日,他神志清楚了,你们爱怎样怎样,本姑娘可不管。”说完将秀骊送回了知非洞。
见自己“解药”被拿走,柳少洲如同摘心去肝一般,心中苦呀,叫道:“小师叔,你好狠心,上次情况也就罢了,今日有秀骊在,你却让我如此这般,逼死我了,你遂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