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妇人越想心里越害怕了,万一自己有哪个话说的不对了,这男人要杀自己怎么办?
说话的妇人想到此,后怕了,毕竟她可不想死啊,她不过就是偷了一头牛才进来的,等待个多半年,那自己就能被放出去了!
不过很显然,这妇人是白担心了,因为此时此刻的王捕快,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只见王捕快的脸上先是震惊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到恍然大悟与癫狂愤怒。
遥想当初,年少懵懂的少年一直偷偷的中意那豆蔻年华的少女,辗转反侧的王捕快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拖他跟小容共同的玩伴给小容带句话,一来是想向小容表明自己的心意,二来是想试探小容对自己是否同样有情。
那夜,王捕快等了整夜未眠,结果,等来的却是小容冷冰冰的眼神。
王捕快有时甚至能察觉的出,小容似乎在那夜以后,对自己、对他们共同的兄弟的态度一下子就改变了。
王捕快如今回想一番,八成那王八蛋就是在那夜将小容给……
王捕快不敢再深想下去,他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般!
王捕快想到此,只浑身颤抖地瞪着小容,沉声问道:“当年,受了委屈为何不找我,嗯?”
小容见他这幅模样,这才撇嘴讥笑道:“那时,你看见我眼底就是厌恶,躲我躲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王捕快猛的语噎,当时自己之所以那样,是以为她拒绝自己,厌恶自己……
这到底是谁厌恶谁啊……
原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有误会的。
王捕快想到此张口想解释,可是事已至此,再解释还有什么用呢?
就在王捕快震惊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小容那淡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厌恶我也是应该的,当时你是堂堂镖头的儿子,而他又是捕头的儿子,我们虽一起长大,但我终究是个只能被关在牢房中不见天日的罪臣之女罢了,我懂,孩童之时不觉得怎样,长大后,该分身份的!”
小容这么一说,王捕快脸色顿时难堪的跟腊月寒冰一般,他浑身都萦绕着浓浓的低气压。
王捕快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地上的小容拖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小容,仿佛恨不得一掌掐死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我该怎么想你?”小容目中凉薄之意尽显:“一个恨不得立刻与我划清界限,在不来这牢中,一个强迫我,糟蹋我,你想让我怎么想你们?”
小容说罢脸上的自嘲之意甚是明显:“我的身份,我自然是知晓的,你那好兄弟的死原本就是因为我,你杀了阿秀,不如也杀了我好了!”
“我无所谓!”小容说着耸耸肩:“反正这人间一趟,也怪没意思的!”
小容说着又抬眸看向王捕快:“话我跟你说清楚,要么,阿秀的尸体让我入土为安,要么,我们一起死,就这么简单!”
“好,那我就成全你!”王捕快咬牙切齿地瞪着小容,他手里的剑紧了又紧。
王捕快此时的眸子雾气弥漫,谁也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更猜不透此时他心底里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小容轻轻应了声,她无所畏惧的将眸子一闭,喃喃道:“总算是解脱了吧!”
王捕快闻言身子猛的一阵,他深深的看向小容,眸子里一直暗压的痛楚忽而尽显。
“好!我这就成全你!”王捕快闷声道,此时此刻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杀了小容,自己就随她去,今生今世无缘,来世说不定还能再见。
王捕快想到此,眸中杀意尽显。
一直静观其变的许映安显然是察觉到了王捕快那浓厚的杀意。
“住手!”许映安终是无法再坐视不理了,她大喊一声,随手掏出麻醉剂快步朝小容跟那王捕快身前跑了过去。
本来正怒不可遏的王捕快见状脸色顿时更黑了,许映安还没近他的身就被王捕快一脚给踢飞了。
不会功夫的许映安重重的摔到了墙上,她不禁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哪哪都疼,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被摔散架了。
“她乃乃的!”许映安忍不住骂了声,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癫狂又暴怒的男人确实是有两下子。
这王捕快的功夫、听力、反应能力那都是一流的,光看那些犯人跟官兵对他的惧怕程度,许映安大抵就能猜到,平日里,他在这里是个多有威信之人。
许映安从他们的对话中连听带猜,多少听出了个大概,看来,这官兵二人跟小容的关系并不简单啊!
虽说现在小容身陷囹圄,但这并不阻碍许映安对她的喜欢之色。
在许映安看来,这姑娘不仅单纯而且还十分有情有义,虽说遭遇十分可怜,但若真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虽说酸甜苦辣咸那是人生百态,平日里,大家常说生而为人,那就是来受苦的。
但许映安并不这么认为,既然人生百态,那又怎么能只尝了苦楚就匆匆离去了,这般离开人世,也太亏本了些。
许映安想到此,只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见王捕快的大手就要拧断小容的脖子,忙几声喊到:“你这个王八蛋凭什么私自决定小容的生死,就算她在心里悲凉,那也不该由你结束她的生病,若你杀了她,那就是无情无义,自私自利!”
王捕快被许映安喊的动作一顿,无情无义?自私自利?
王捕快嗤笑几声:“怎么会呢?我明明是在为了小容好,我在替她结束她悲苦的人生,我在帮她解脱!”
“对,我做的是对的!”王捕快点点头,一时间竟向是在给他自己洗闹般。
许映安一听,笑了:“你做的对?屁!要让我说,分明是你在为之前的事感到后悔,你是在恨自己的无所作为,恨你自己的察觉不到,恨你自己没有阻止,王捕快,你在逃避!
”
王捕快听许映安如此一喊,手下顿时就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