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有理由?”王翠花一听顿时就急了:“那许映安私闯民宅还打伤我儿,难道,这还不足以定她的罪吗?”
“自然是不够的,你看看我朝律法,有哪个说私闯民宅的是个大罪的?”县令说着将眉一皱,徐徐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心里冤屈,但事实确实如此,本官虽不能长关许映安,但本官会好好惩罚她,你就不要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
“这怎么可以!”王翠花气的直冒烟:“大人,您怎么可以这般轻易就放了那许映安呢?您当初收……”
王翠花说着突然语噎,说实在的,那银子是她男人周家老大送的,周老大送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跟这县令说的,王翠花还真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的,周老大回来的时候,那是信誓旦旦的很自己保证着县令一定会将许映安给关起来治罪。
可谁知自己等啊等,先是等到许映安逃跑的消息,后来好不容易将许映安给抓起来了,却又等到了许映安即将被放出来的消息,这般如何能让人心里舒泰?
王翠花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来了衙门,她就是想听听这县令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又凭什么要放了那许映安!
“收什么收!”县令厉声道:“我可告诉你,今儿甭管你怎么说,许映安都是治不了大罪的!”
县令说着声音就沉了下去,明显是带了怒气的:“我警告你,若你再喋喋不休的扰乱我办案,我就先把你打入牢中!”
“啥?”王翠花闻言顿时就是一个哆嗦,她十分不可置信的看了县令几眼,却见县令脸上乌云密布,显然是生了气的。
“这……这……”王翠花顿时就怕了,但她怕归怕,心里却还是不乐意的,凭啥这县令收了银子却不给办事呢?
“莫不是县令就是想坑他们老百姓的银子?”王翠花默默地想着:“俗话一直说民不与官斗,这下子可好了,咋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庄稼人居然被堂堂一个县令给骗钱了!”
“这种事,可要找谁做个主呦!”王翠花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此时的县令哪里能不清楚王翠花想的是什么,可他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自己是县令,那王翠花心里就算再有气,也耐他不得。
堂下的穆以恒显然也看出来此时那堂上的县令在打什么主意,他极为不齿将眉一皱,正要说什么,却又听到外头隐约再次传来了击鼓的声音。
“怕是又有案子了!”县令开口说着就要拍手中的惊堂木。
堂下跪着的王翠花一看,忙大喊一声:“大人!”
王翠花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此时此刻,她只能咬咬牙道:“大人莫不是就打算这样判这个案子?民妇不服?”
县令一听,脸瞬间就黑了:“你不服什么?就算不服,那也不能在这里影响本官办案!”
“大人!”王翠花也被气的够呛,她实在是想不通,这堂堂一个大县令,怎么就能出尔反尔呢?
县令显然不想再听面前这个妇人嘟囔什么,可自己若就这么退堂又怕这妇人闹腾出来点什么事。
毕竟……
县令如此想着又抬眸看了看台下那妇人,谁说这婆娘涂脂抹粉,可那穿着打扮跟皮肤,一看就是个常年下地的主。
“那妇人给自己送的银子想必也不是轻轻松松就得来的!”县令想到此,只又语重心长的对着那女子开口道:“不是不管出尔反尔,也不是本官不想给你出面,实在是因为这次的案件公说公有理,别说是你了,就那许映安今日还一直嚷嚷着要状告你们呢!”
“啥,她状告我们做什么,翻墙的又不是我们!”王翠花脸色臭的要死。
“可许映安还有理的紧,她说若不是你诱拐了她家豆豆,她家豆豆也不会突然就离去,那许映安还说你们王家把她儿子打的不请呢!”
县令说到此,只垂眸问道:“王氏,你且老实跟本官交代,那许映安说的可否为真?”
王翠花听县令如此样问,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起来,她抿唇将眸子往下一垂,开口道:“那许映安准是在倒打一耙呢,这事明明就是她的错,她反而还有理了!”
王翠花虽如此说,神色却明显有些急了。
县令断案数十载,那是最会查看人的神色与拿捏人的各种脾气的,王翠花这么个反应,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了。
县令想到此,只越说越严重起来:“王氏,我今日就跟你摊个底儿,那许映安不仅要告你们诱拐儿童,还去找人写了诉状要告你们伤害罪!”
“好她个贱蹄子,我就知道她是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的,原来是在这儿阴着她奶奶我呢!”王翠花咬牙切齿的骂着。
县令一听到她骂,心里越发的看不上王翠花了。
“那人,您可一定得把那许映安给关好了,可不能让她在出来嚯嚯人了!”王翠花喋喋不休的开口说着。
县令被她说的头疼,而外头的击鼓声,显然也渐渐停止下来。
“退堂!”县令慢悠悠的说着,他边说着边就要把手中的惊堂木往桌子上。
王翠花心里明显有气,可此时此刻她却也发泄不出来,县令如此说,那许映安又难缠的紧,这桩案子怕是不能如自己所愿了。
王翠华一想到此,心里就是糙的不行。
就在此时此刻,外头传来官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大人!大人!外头又来一位击鼓鸣冤者,那人说自己有很重要的证据要告诉大人。”官兵恭恭敬敬的退在一旁开口说道。
“哦?难道外头那人还是跟此案有关的相关人员?”县令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
“看来这许映安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县令默默的想着。
他心里不仅越发的佩服起那个表面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女子。这女子大概是有两下子的吧。
能让穆以恒十分上心的就她,能让两个妇人接而在再而三地置他于死地,这姑娘,不简单。
“传!”县令虽然头疼的紧,但他心里清楚,若许映安这个案子处理不好,他就天天都没一个安生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