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襄阳长公主的侄女？”
楼予霜和皇后只是谈话间，贺澜那边已经十分敷衍地表演完了扇舞，退到后面去了。
宴席上顿时开始议论纷纷：“不错啊，你看那腰肢，那姿态，轮起来容貌，也是顶尖的。”
“可惜啊，贺澜大小姐的盛名，谁不知道？谁敢娶了她，只怕是要遭罪了。”
收起来投的票之后，皇上示意下一位继续，楼予霜在那里淡然吃瓜子，一直远远看着这一切的楼予霖有些许坐不住了：“那楼予霜来了之后却只是躲在皇后那边不动弹，她难道就一点动作都没有？”
落儿也跟着奇怪，道：“或许……大小姐本身没什么才艺可以展示的，所以找了皇后做挡箭牌，其实是不敢出来。”
楼予霖听了，冷笑一声：“也是，从小就是我跟楼予雲两个人一起学的这些才艺，她一直都是个傻子门都不敢出，又哪里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示？就算展示了，那些人看到楼予霜那张脸，难道还会投给她不成？”
落儿笑道：“那小姐打算什么时候上场？”
楼予霖道：“不急，这才艺展示看多了，难免重复，那些公子少爷们就会觉得无趣，等到那个时候，我再出去表演一个完全不同的，他们必然会觉得，我就是那个最优秀的，到时候，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还是我的。”
落儿也盼望着楼予霖快点出人头地，她也能跟着好过，道：“小姐真是聪慧，只怕大小姐又要生气了。”
楼予霖无所谓道：“她生气又如何？到时候我已经给将军府挣了脸面回去，父亲就算是以前生气，也会一笔勾销，她就算是生气，又能拿我怎样？到时候若是喜欢我的人多，随便嫁个高官，我楼予霖，还不是轻轻松松骑在她楼予霜的头上。”
眼看着各家的姑娘们都一个个开始展示自己的才艺，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公子少爷们也都开始纷纷品头论足，对着各家的姑娘们议论纷纷，时不时地叫个好。
远处，洛轻鸿和暗月站在房顶上淡淡地看着，暗月眼看着洛轻鸿来了却又不进去，疑惑道：“王爷，再不进去，这京城第一才女选完了，宴会差不多也都要散了去了。”
洛轻鸿道：“楼予霜从头到尾都没动，等她要开始表演的时候，本王再去也不迟，反正她见不到本王来，肯定是心急如焚，本王倒是想看看，她能表演什么。”
“臣女正四品刑部侍郎庶女墨洛儿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岁万福。”
谈话间，一个女子缓缓走上前来，她看起来十分腼腆害羞的样子，说话声音也不大，一看就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大家一听，官职不高，还是个庶出，自然没有怎么在意，该说话的说话，吃东西的吃东西，反而让她有些尴尬，皇后见状，用脚悄悄踹了一下低头吃东西的皇上：“人家给咱们请安呢。”
皇上这才抬头，道：“平身。”
墨洛儿这才起身，道：“多谢皇上皇后。”
楼予霜从旁边看着这个墨洛洛一套规矩不敢做错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是个在家里没少受欺负，性格唯唯诺诺的小女子，墨洛儿开始了自己的才艺表演，是在跳舞，也挑不出什么好，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横竖都是平平无奇，加上身份也不出众，最终连鼓掌的人都没有，她面色发红，十分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下去。
楼予霜忽然拍了拍手，道：“墨妹妹这个舞如此柔美，尽展小鸟依人之姿，想必墨妹妹一定是一个乖顺可爱的人，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
皇后本来都没怎么看这个墨洛儿的舞蹈，突然被楼予霜点名，完全不知道楼予霜想干什么，但是还是顺着楼予霜的话说了下去，道：“是啊，本宫看着墨小姐的舞姿甚美，本宫看得心情愉快，来人，把本宫带来的那只上好的玉镯拿来赏赐给墨小姐，就当是墨小姐让本宫看得舒心，本宫高兴。”
墨洛儿没想到那位高高在上不知名姓的小姐居然会开口夸赞自己，而旁边的皇后娘娘居然还给了自己赏赐，从刚开始表演到现在，自己可是第一个被赏赐了的女子，她一时间激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却也不敢忘了规矩，跪地谢恩：“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却道：“夸了你的可不止本宫一个人，若不是楼小姐开口提醒，本宫看得入了迷，倒也忘了赏赐。”
楼予霜无奈，自己明明是想要借着皇后娘娘的手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却没想到这皇后非要把自己推出去让自己接受她的感谢，无奈只得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严重了，臣女也只是看她跳得好夸了一句罢了。”
墨洛儿跪在下面不敢说话，旁边的婢女已经拿着那只装有玉镯的盒子走了过来，墨洛儿接过盒子，道：“臣女叩谢皇后娘娘，妹妹谢过楼小姐。”
皇后这才满意，道：“好了，各位公子投过票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墨洛儿捧着盒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激动不已，总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一样，旁边，墨洛洛的嫡姐墨恬儿气得满脸通红，捏着帕子瞪视着她，她吓得浑身一抖，小心道：“嫡姐的才艺卓绝，必然是比妹妹千百倍的，妹妹这些都摆不上台面，想必姐姐的表演更会得到皇上皇后的夸赞。”
墨恬儿冷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就你这种水平的舞蹈也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嫡姐说的是。”
墨洛儿说完，便低头不再说话，墨恬儿得了口头上的甜头，也懒得搭理她，墨洛儿心中对那位开口第一个夸赞自己还鼓掌的楼小姐感激不已，若不是她开口，皇后娘娘也不会公然赏赐，第一次被自己的嫡姐这样嫉恨，她害怕，却也激动高兴，这次的事情，回家父亲母亲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父亲夸赞，在墨家，也算是抬得起头了。
就算嫡姐嫉恨自己又如何，这不还是熬出了头？
想到这里，墨洛儿的脸上就露出了必胜的笑容，只是抬头，看着和皇后一起说话的楼予霜，她心中更多的是感激，想着若是能够跟那位楼小姐说上一句话就好了，她整日深居闺阁，竟然都不知道那位楼小姐到底是谁，实在是羞愧。
楼予霖在那边暗暗咬着嘴唇，这个楼予霜，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糊涂东西，刚才那个墨家的庶女跳的如此平庸，她竟然开口说好，还拉上了皇后的赏赐，卖这个面子给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皇后戴的玉镯想必都是顶尖的极品，就这样给了一个庶女，这是浪费。
说到底，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罢了，这种程度就叫好，也不怕皇后心里笑话。
想到这里，楼予霖就越想越气，越来越坐不住，若只是这种程度都能够得到赏赐，那自己一定也可以，这一次自己精心准备，说不定还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
楼予霜瞥了一眼楼予霖，对皇后道：“看着吧，我那个妹妹已经要坐不住了，她可是个容不得任何人比自己好的，想必是看你赏赐了一个舞蹈一般般的庶女，心中嫉妒，下一个就要来表演了。”
皇后疑惑道：“既然你也知道那舞蹈只是一般般的水平，却又为何要喊好，还要让本宫也跟着一起说好，给赏赐呢？”
楼予霜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皇后自然没有楼予霜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只是疑惑了一下，却也不管那么多，总不过是个庶女，能有什么好在意的。
楼予霖匆忙上前，道：“臣女楼予霖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一听，抬头打量了一下楼予霖，笑道：“原来是将军的女儿，朕还记得你，你就是上一次赏花宴会上的京城第一才女吧？”
楼予霖脸色微微发红，道：“是，臣女献丑了。”
一听是上一次的京城第一才女，那些以前没有来过的，或者来过看过却还想再看的公子少爷们，纷纷把目光聚集在了楼予霖的身上。
楼予霖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落儿这时候把早早准备好的一个小巧玲珑的鼓放在了中间，然后楼予霖拿出来了一把箫，一只脚轻轻一点就站在了那小小的鼓上，箫放在了嘴上，就要开始。
楼予霜早就从崔久那里听到了楼予霖一边节食减肥一边练习这鼓上吹箫舞蹈，楼予霜轻笑一声，给了凝儿一个眼神，凝儿明白，默默退了出去。
走到了花园的后面，找到了算着时间差不多前来接头的季焱，道：“楼予霖已经开始表演了。”
季焱点头道：“明白，那我待会儿看准了时机就动手。”
季焱飞到一边的暗处树上躲起来，他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台子上正在表演的楼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