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南的眸光渐深,冷冰冰的说道:“为什么?你想害她,这就是原因。”
方雅涵的脸色煞白,眼泪在他面前慢慢从脸上滑了下来。
“不是我害的……是阿姨她让我那么做的。”
“用不着推脱了!”
傅盛南丝毫不为她的眼泪所动:“你借着我妈的名头私自进去打开天然气,雅涵,这不应该是你做的出来的事情!”
“我……”方雅涵脸色慌张,脸色更白了。
在确认自己是洗不白了,瞬间又换成了一副更可怜兮兮的样子。
“对不起!盛南哥哥,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她抓住傅盛南的衣袖求饶,“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好不好?他们要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傅盛南厌恶的甩开她的手:“知道错了就滚回方家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方雅涵如遭雷劈,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又一次受了委屈,显然这一次,温伊然没那么好打发了。
“怎么样?”她抬起眼睛,心情有点复杂,“现在知道我是冤枉的了吧?”
不等傅盛南回答,也不看他是什么脸色,温伊然抬脚离开书房。
答案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情哪怕是让傅盛南有一丝愧疚的心态也好。
她就是要让傅盛南,对自己记忆更深。
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上忽然跳出简秦的消息:“有新任务,老大让你在一周之内,杀掉昊天盛世的老板。”
嗯?昊天盛世?
温伊然想起来了,来傅家之前,那个人让她先去以家庭医生的身份认识了昊天盛世的公子哥宋旭,原来是这个意思。
简秦又发了一条消息给她:“老大给的缓解药给你放在房间外的阳台了,记得吃,小心发作起来被傅盛南发现。”
温伊然看完消息,立刻走到窗边一看,果然躺着一个孤零零的小玻璃瓶。
永远……也逃不出那个人的手掌心?
她就像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深陷的危险。
可即使是那样,这条路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该再抱怨些什么。
温伊然打开药吞进去,闭上眼眸,身体慢慢滑进浴缸之中。
洗完澡以后,温伊然从浴缸里起身,刚刚换上浴袍,却意外地发现身旁有更换衣物,甚至……连内衣也有。
她有些意外的拿起来,本来就因为泡澡而变的发红的脸颊,又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将内衣穿在身上,竟然刚好合适。
怎么回事,傅盛南竟然连这种事情也调查得一清二楚吗?
头发还是湿哒哒的,她四处搜寻了一会,却没有发现吹风机的踪迹。
正发愁,一阵敲门声却不和谐的响了起来。
“叩、叩、叩。”
温伊然瞬间警惕起来,傅盛南他才不会这么礼貌的敲门,肯定直接推开门,根本不会有敲门这个动作。
那门外的人是谁?
温伊然不动声色的走到门边:“谁?”
“伊然小姐,是你在里面吗?”
闻言,温伊然皱眉:“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女人有些紧张,说话的语调也小心翼翼的。
“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便看见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拿着吹风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伊然小姐,你好。”对方注视着温伊然的眸瞳,缓缓开口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助理了。”
“助理?”
听到这两个字,温伊然明显一愣,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
“是的,傅总说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让我呆在你身边,随时保护你。”
说是助理,还不如说是傅盛南跑来监视她的人。
看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当成犯人一样严密看守。
傅盛南给的这福利,她还真是承受不起。
“给,这是吹风机。”对方把手中的吹风机递到了温伊然的手里。
“谢谢。”温伊然接过了女人手里的吹风机,眼底一瞬闪过暗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温伊然转过脸,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女人,缓缓开口问道。
“我?我叫钱小曼。”
“哦。”
温伊然把吹风机插上了电,可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却瞬间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目光落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的脸上,忽然一窒。
“你出去吧。”
钱小曼很听话,立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这样煞费苦心的让人来监视我,傅总,您也真是费心了。”
阴阳怪气的话从温伊然口中说出,听起来格外刺耳。
傅盛南危险的眯了眯眼,他朝着她的方向挪步而来,一把扣住她拿着吹风机的手。
“怎么,还觉得找人盯着我不够,要亲自把我锁在这屋子里吗?”
温伊然咬了咬牙,对上男人深沉的眸瞳,却发现他的眼神正朝着自己的手臂探去。
“你受伤了,别动。”
傅盛南握住她的手腕,翻到手肘处,那里,有一处红色刮痕。
是温伊然拦截顾离车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温伊然一向粗线条惯了,对这样的伤口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不知为何,脸却迅速被染上绯红之色,温伊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傅盛南一把抱到床边。
温伊然正准备惊呼,却意外的看见男人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酒精、棉签和纱布,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起来。
当酒精触碰到伤口,泛滥起一阵刺痛的感觉。
很难相信他这么个大男人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个。
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他的好会不会全都是别有用心?
出于这么多年的警戒思维,温伊然不得不多心。
“别动。”
傅盛南注意到了她的疑虑,攥紧手腕的动作变得更紧了一点。
温伊然依旧在他的手中挣扎着,却不料,一阵意料之外的痛感却从她的伤口处弥散开来。
觉察到她的抗拒,傅盛南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冷冽的眼神忽然落到了她的身上:“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知好歹?”
话音撂下,傅盛南沉下眼瞳,目光停格在她的伤口上,闪过深深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