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顿时有点不听话,她眨动着睫毛,思考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没想到就在她犹豫的当口,电话挂断了,屏幕恢复平静。
温伊然愣了一下,眸中情绪微微复杂起来。
“请问,你是伊然小姐吗?”
次日,温伊然在别墅外散步,遇见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类似信封的包裹。
“你是?”
温伊然疑惑的眼神转向他手中的快递。
“这里有一份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快递员缓缓开口,却让温伊然警惕起来。
“什么快递?”
她根本就没有买什么东西,哪来的快递?
正疑惑着,快递员一把将手上的快递递到了温伊然的手上。
温伊然注视着手中的快递,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难道是傅盛南送给自己的礼物吗?
可天天同在一个屋檐下,寄快递做什么?
他那个人,在某些方面的表达很直接,又怎么会做这样迂回的事情?
温伊然把东西拿回房间,撕开了包裹一看,里面是一叠资料和一封信。
刚一打开,一张死亡证明瞬间从资料里掉了出来。
“黎美姿死亡证明。”
看到这三个字,温伊然不禁心口狠狠一痛!
黎美姿,正是她死去的母亲的名字。
所以,谁给她送来了这份死亡报告?
胸口剧烈的跳动不可抑制的起伏着,温伊然的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散开湿润的雾气。
心里的疑问不断的涌现而出,能知道她住的地址,难道傅盛南已经开始在暗中调查自己?
温伊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来心口,她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就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莫如归”的那一瞬间,她天灵盖一个激灵。
她和简秦背后的那个人,就是莫如归。
莫如归,是在帮她吗?还是说,是在变相威胁她?
可是打从一开始,他接近她就是别有目的,温伊然也很明白他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也明白自己需要回报他些什么。
温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
那些沉痛的过往,她无法直视的过去,风起云涌般朝着她席卷而来。
温伊然痛苦的捂住了胸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伊然。”
两天后,温伊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许诗诗打来的。
“呜呜……”一阵哭腔瞬间传递到她的耳朵里。
“怎么了?”
温伊然心里好像已经感知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还没等她开口问,电话那头的许诗诗果然又开始大吐苦水。
“伊然,男人是不是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嗓音里充盈着怀疑和愤怒,还有从未有过的迷茫,全都缓缓的从许诗诗的唇齿之间迸发而出。
“出了什么事吗?”
温伊然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只是,她的唇角勾起冷笑,许诗诗也配说这样的话?
报应。
“温野实在太过分了,就为了外面那些女人,成天不着家,我现在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啊……”
许诗诗又开始哭起来,听得温伊然皱着眉又把手机又拿远了一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累了,我想把孩子打掉离开他,可是我又做不到。”
许诗诗咬了咬牙,纠结了很久,如果再不找一个人倾诉,可能自己就再也承受不住了。
“你别冲动。”
听到许诗诗说想要打掉孩子,温伊然目光一闪:“你全部都确定了吗?”
“当然了。”
许诗诗叹了口气:“那些狐狸精,统统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温伊然冷笑,缓着口气说道:“真心疼你呢……”
呕……她自己先吐为敬。
“孙宁,你还记得吧?”
许诗诗提到孙宁,语气明显变得很气愤。
“嗯?和她,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给阿野拉皮条,牵了无数女人给他睡!”许诗诗咬牙切齿。
温伊然故作吃惊:“啊?那你赶紧和她绝交吧!”
“算了,我们不提她了。”
许诗诗转而又叹了口气:“伊然,我该怎么做?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阿野不过只是想把我当做挡箭牌,或者说只是温家生孩子的一个工具而已,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温伊然才有些诧异。
许诗诗以前可是一个多么喜欢自由,喜欢玩乐,一切都以自己的快乐为重的女人。
遇见了温野,倒是让她重新变成了一个良家妇女似的。
对温野这样冷血的人情深,活该她自作自受。
“诗诗,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你离婚吧。”
温伊然故意唉声叹气:“离开了他你也能活下去。”
“可是……”
许诗诗压抑着心里涌现出来的痛苦:“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舍不得打掉他,更舍不得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
“可是你现在在他身边,妻子这个身份形同虚设,你真能看得下去他在外面彩旗飘飘?”
“以前是我不懂,我从未陷入过困局,可是我现在明白了,我真的懂了,有时候,人的选择是很无奈的。”
许诗诗苦笑一声,用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肚子。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你告诉妈妈,怎么做才是好?”
听着电话里那个一惯跋扈的女人发出了悲哀的感叹,温伊然只觉得讽刺,果然,女人啊,遇到感情就没脑子了。
如今的许诗诗竟然为了自己的孩子,宁愿牺牲自己的未来。
“以前我总觉得,要是我遇到了我老公出轨,我肯定活剥了他!”
许诗诗淡然的开口:“可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却没有办法这么做。”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温野的脸庞,那帅气的脸庞和深情的语调,都让她无法自拔。
“伊然,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其实,以前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是在一心一意地照顾我,好到让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好下去。”
有眼泪从许诗诗的眼角滑落:“可是梦醒了以后,才发现一切不过只是幻想而已,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这些听起来煽情的长篇大论,温伊然一句也不想听,只等许诗诗说完后,她该怎么配合同情就怎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