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十块钱?这么多!”
没等林晓白开口呢,周采芹已经没忍住破口惊呼,一副被欺压的神色溢于言表。
可她这么一喊不仅没有让对方这群无赖混混觉得自己狮子大张口还一个个调笑起来。
“哟呵?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呀?怎么!就这多!你给不给!”
说话间,这一帮小混混没少在周采芹身上打转,更是贼眉鼠眼又包藏窝心。
也不知道究竟是周采芹天生长了一张命犯烂桃花的脸,还是她真的时运不济。
“诶?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小娘们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呵呵呵……在哪见得呀?是发廊还是旅馆?再不然是酒吧蹦迪里见的?哈哈哈!”
登时,一帮男人的说笑声已然传出老远,就连原本想好心打个圆场的路人也纷纷躲开。
见此,林晓白心下一阵咯噔,暗道今日怕难终了,但面上依旧强忍淡定之色。
“小娘们!还不过来让哥哥们看看,咱们是不是老熟人了?”
“来呀!还躲什么!”
“你们!你们滚开!”
周采芹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正在躲闪避让的她登时贝尔林晓白一把拉开。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城墙根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们要是不怕被抓去警察局在派出所里面吃上几天牢饭,我们姐妹俩就奉陪到底!”
面对这样一群真正意义上的恶霸,林晓白也只能拿出最正义的说辞了。
可不料,这些敢在城墙根下闹事的人自然是有些背景胆量的,岂会怕林晓白的三言两语。
“哟呵?老子今天是出门撞邪了吧?竟然还能被你们俩个小娘们威胁上?
哼哼!怎么你们有胆子出门卖货,没脑子打听打听我们是谁么!”
林晓白被男人指着鼻头没少喷口水,却丝毫不露半点怯色,依旧梗着脖子顶撞。
“能是谁?无非是仗着自己背后有领导撑腰,不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讹人钱财!”
想她林晓白又不是被吓大的,才不会被一帮无耻流氓给唬住。
尤其是她一个手握原著剧情的人,更不会对早就知晓的事情畏首畏尾。
“行啊你!没看出来你个娘们这么横!”
为首的那个地头蛇也没想到林晓白会这么直白的说话。
他的确是仗着自己姐夫在省城办公厅里当个小官,就蛮横的在这市场上收点保护费。
周围街坊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报官无处头,索性就只能认栽了。
可谁知今个却偏偏遇上林晓白,真不知这到底算是谁更倒霉些!
“我横?明明是你一言不合砸了我的摊位,还撵走我的客人,更对我妹子出言不逊!
你现在是要逼着我拿钱还卖人么?有本事你直接拿把刀来砍死我们姐妹俩才算你横!”
论厉害,林晓白真是不虚!
她这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
那可不,比起林晓白此刻吃点亏,对方这个地头蛇似乎更怕自己给背后撑腰的人惹事呢。
两相比较,林晓白更胜一筹。
这不,就连周围的看客路人也都跟着起哄道。
“可不是!你们这帮人整天好吃懒做就会收我们的辛苦钱!”
“是啊!这些都是我们劳动的血汗钱,你们又干什么了!”
“就会仗着家里有人,不要脸!”
“呸!呸!”
话说这民愤便是这样被引起的,弄得一帮混混们全都没了脸面只能作势嚷嚷。
“喊什么!喊什么!都不想活了!你们还做不做生意!”
“就是!你们也不看看是脚踩谁的地盘!老子告诉你们,这可是我们王科长的地盘!”
闹事之中,林晓白等的就是这句不打自招的话。
“王科长?哪个王科长?今个咱们大家伙就一起去找这个王科长问问清楚!
看看到底是谁在给你们这群窝囊废当靠山!看看是谁在剥削我们劳苦人民的血汗钱!”
既然要闹事那就不妨闹大些,反正她林晓白是什么都不怕的。
果不其然!
同样是辛苦卖货的百姓们听见林晓白这话后立刻群起而攻之,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起来。
“是啊!什么王科长李科长的!他算是什么领导!凭什么克扣我们的钱!”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你们搞什么老一套土地主呢!”
“叫出来!把他叫出来!”
群众的力量就是伟大,这才多久会的功夫,再厉害的人也被吓得认怂。
林晓白更是趁机躲懒,直拉着周采芹退在一边安静的看好戏。
反倒是周采芹到了此肯还在浑身发抖,连嘴角都打颤着小声问道。
“表嫂,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林晓白淡淡回头看一眼周采芹,只见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惧,不由得安慰道。
“放心吧,没事的,这些人闹腾闹腾也好,免得咱们也得跟着受欺负。
有些人嘛,总是要出门遇上点磕磕绊绊的才好,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真阎王呢。”
林晓白这话说的要多云淡风轻就有多不以为然,只听得周采芹恍若隔世。
她躲在林晓白身后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打心眼里的自惭形秽。
明明自己还没有林晓白年纪大,但却是个没福气更是个没本事的。
正当周采芹暗自伤神之际,却被林晓白猛地一拽,耳边就听。
“快背着东西走!”
林晓白之所以要把事情闹成这个地步,除了揭露这官商勾结的黑暗引起众人不满外。
更重要的自然是好给自己找一条退路嘛!
“什?什么?”周采芹闻声一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脚下已经被林晓白拖走。
“快跑!快点!”
林晓白一手抓紧周采芹,一手拎着背篓就从人堆中消失不见。
直到她们俩人一口气足足跑出十几里地后,林晓白才敢趴在路边的大树根下缓口气。
“呼……呼……我不行了,不行了,可是跑不动了……”
林晓白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树根下的草垛上,此时的她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干净只想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