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现的好吧?”周围没了其他人,越昭才跑到楚北冥身边,与他并排,求着表扬。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做出什么让他丢脸的行为,总得得到一点夸奖吧,虽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楚北冥偏头看了看她,楚西澈真没说错,她的确生的一副好皮囊。
看着那不染世俗的笑容,楚北冥点了点头,顺势拉住她的手。
很奇妙,刚刚就很奇妙,原来牵手真的是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越昭回握他的手,一开一合,体会着以前那种感觉。
“怎么了?”
越昭摇摇头,就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手感都有些不一样了。
等再看向前方的路时,她才注意到这路和来时好像不一样,越走越没人。
“你要带我去哪?”口上虽问着,但她还是很放心地跟着对方走。
“方才楚皇说,中越有一支大部队集结在汴城。”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嗯,”越昭也不做隐瞒,告诉他,“怕你有危险,所以才带人来的。”
她只想告诉他,她没想过带人来打仗,对人家国家的领土也并不感兴趣。
“你现在很危险。”在里面,楚西澈除了告诉他齐枭带着军队驻扎在汴城,还告诉他中越的皇帝换人了。
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中越易君的事都已经发生大半年了。
只是,他还推测,齐枭之所以会在汴城,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忌惮北楚这两年的发展,要么就是有很重要的人在保护。
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不得不认为对方已经知道越昭来到了北楚的事。
加之方才他对着越昭说的话。
他都不确信自己该不该把她带到宫里来了。
然而,就在他不停地做着自我争斗时,对方却毫不在意,反倒还安慰他:“放心,我从来都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来了,就说明北楚的人不能拿我怎么样。”
楚北冥前行的步伐一顿。
“怎么了?”这回,换她问他了。
对方给与的回复和她一样,只是摇头,又继续向前。
楚北冥带着她来到一个像是被遗弃的院子。
守在门口的士兵简单行了礼,为楚北冥打开大门。
破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楚北冥握着越昭的手,跨过门槛,
院子荒凉得紧,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杂草丛生、蛛网遍布的景象。
夏季的杂草最是茂盛,满院子的草,连脚都不知如何下。
越昭咽了口口水,拉住楚北冥,不再跟进去。
外面的门已经被关上了,越昭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楚北冥。
眼中有一丝害怕:“你,你不是要把我关起来吧?”
越昭看了看自己以后可能居住的环境,外面都是这个样子了,更别说里面。
想想都头皮发麻。
别说她是在皇宫住惯了,就是没住过皇宫,她的经历也从没住过这种地方。
楚北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拉着她继续向前。
越昭极力抗拒,拼命地将人往回拽。
嘴里还嚷嚷着:“我,如果我被关起来,齐枭是会知道的,如果我出事,北楚绝对免不了一场战争,你,你确定要把我关起来?”
越昭看见屋顶停留的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这地方,连鸟都不住,她怎么能住?
就是要囚禁,也该把她禁在楚王府,那样至少他们还能常见面,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要多久才能见他一面?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来皇宫?”
对方一句反问就让越昭懵了。
为什么带她来?带她来见见世面?她什么世面没见过。带她见见家长?可他和楚西澈谈话的时候都把她关在外面。
所以,他带自己来,就是为了把自己关在这破院子里?还有重兵把守?
如果真是那样,齐枭可能都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双方没有来往,或许楚西澈会趁机偷袭齐枭。
越昭甩开楚北冥的手,连连后退。
她以为,只要找到了楚北冥,就是没那一连串的准备,她也会很安全。
结果她错了,遇上楚北冥是最不安全的,因为她太信任他。
以至于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陷害自己。
“你在想什么?”楚北冥唇角微勾,看着她。
仿佛她在想什么他知道一样。
“你不对劲!”越昭笑着。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或许她可以勉强脱身,但外面兵力太多,这个院子就像一个地牢,有重重把守,她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早就听说你想法很多,真想知道,你的脑子里现在想着什么。”
越昭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
听说?听谁说?
越昭抬眸看向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的眸子黑中透着一点褐灰,没有那么纯正了。
从那双眸子中,她感受不到那汪深潭。
越昭转头,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一旦陷入恋情,智商直线下降。
果然,恋爱脑不可取。
再次对上那双眼睛时,越昭眼中只有狠厉,手镯的银针弹到手中,越昭一个闪身,到楚北冥面前。
那根银针戳着脖颈处裸露的皮肤。
“你是谁?”
楚北冥笑了笑,这变化还真快。
没察觉到不对时,还会闹脾气,撒娇,求表扬,现在察觉出他身份不对了,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子。
冷漠无情,语言冰冷,就是想要杀他的态度都无比决绝。
“我是带你来见主子的。”这个场合并不适合他来告诉她这五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想要借助中越的力量把主子救出来。
假楚北冥直切要害的一句话让越昭放下了银针。
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景象。
并没有因为这里住着谁而有所变化。
只是,想到这样的地方住着楚北冥,越昭的心就一抽一抽。
痛的断断续续,让她不知该作何表现。
这一回,前面走着的人不再拉着她的手,而越昭也只是机械地跟着。
她很难想象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楚北冥推开房门,一股尘土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进去,光束里全是灰尘在飞扬。
越昭皱了皱眉,跟着楚北冥走了进去。
远远的,越昭看见一张硬床上躺着硬硬的一坨,若不是楚北冥上前推搡着对方,还唤对方起来,越昭都要觉得那可能已经是个死了好久的人了。
越昭站在楚北冥旁边,床上的人她看不见脸,那人是面朝里面的。
“主子,主子?”楚北冥还在锲而不舍地叫着对方。
“他,瘫了吗?”越昭迟迟开口。
楚北冥推搡的手一停,回头看她,反问:“你嫌弃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