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重新找回了意识,却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低头一看,我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地面。
原来我已经死了。
奇怪的是,我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再也不用承受任何痛苦和饥饿了……
更不用为钱烦恼……
我的灵魂瞬间转移到了妈妈身边,只是她看不见我。
他们此刻正在马尔代夫的绝美海滩上尽情欢笑,还结识了一对比他们抱怨为孩子花费太多的夫妇。
妈妈听罢,开始大谈特谈自己的“辉煌成就”,讲述她如何管教出一个“问题男孩”,以至于我每月仅需20元生活费,后来甚至不用一分一毫。
我在心底暗自补了一句,这“成就”背后的真相多么讽刺。
随后几天,我都悄无声息地尾随在爸妈身后。
他们在这趟旅程中,甚至都没有提起过我。
直到第六天,我的尸体腐烂开始散发出恶臭。
邻居的抱怨引来了警察的介入,他们撬开了家门,找到了我。
当警察的电话响起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妈妈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她的一顿臭骂。
挂断电话,她对着爸爸嗤笑道:“现在的骗子真是搞笑,居然有人冒充警察,说咱们儿子饿死在家里了。”
“太离谱了,我月底刚给了他20块,怎么可能饿死?说咱儿子被绑架都比这可信。”
爸爸听到这话,惊讶到嘴巴都合不上,“什么?你每月只给他20块?”
妈妈满不在乎地说,“有话好好说,吼那么大声干嘛?20块怎么了?我上学时一个月才60块生活费,他受点苦有什么不对?”
显然,爸爸对妈妈给我生活费这件事毫不知情。
他猛地站起身:“现在物价这么高,你刚才那杯饮料都不止20吧?”
眼看争执不过,妈妈干脆指着爸爸鼻子开骂:“你个没心没肺的,当初是你要孩子,后来我生了,你又说孩子随便我管……”
爸爸通常对妈妈这套无计可施,但是他的心里却莫名焦虑。
最终,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他劝妈妈给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亲戚打电话,询问是否见过我,或者听说附近有没有人去世了。
亲戚接了电话后,回忆起下班时在小区门口遇见的一个与我背影相似的男生。
回复说:“我好像看见他了,那小伙子穿着校服,背影挺像的,而且最近也没听说谁家有人去世。”
妈妈挂断电话,手中的香蕉被她捏成了糊状,随即一把扔向爸爸。
“你这个浑蛋,看看他干的好事!他居然联合别人冒充警察,骗我说他死了!”
“平时就是对他太仁慈了,等回家,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
爸爸也觉得我这次“假死”太过分,跟着数落我:“别气了,老婆,回去我们一起好好教育那小子。”
妈妈,好像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用最坏的预设来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