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感受到他无比疼惜地将想我抱在怀里,却因为太多伤口,不知道从何下手。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哭过的男人,此刻哭花了脸。
我的唇角挤出一抹笑,想抬手为他抹去眼泪,却怎么也摸不到。
沈迹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手贴在脸颊旁,“阿妤,阿妤我在。”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抱起我往外走。
身体被剧痛支配着,我颤抖着手去推他,“快、快走,你快走……”
沈迹知道了江晚晚的所作所为,他不会放过江晚晚的。
同样的,江晚晚也不会让一个知道她罪行的人活下去。
沈迹没有回应我,只是抱起我往外走。
分秒间,屋内燃起熊熊大火。
大火几乎快将我们吞噬,周围的建筑物开始坍塌,前方的路被阻挡。
沈迹却依旧将我死死护在怀里,他和以往那样温柔地对我笑着,安慰我,“别怕阿妤,我在。”
他想带我走,可没用的……
他带着我,就走不出去了……
被刀割的痛苦没让我掉一滴泪,可此刻,我却再也忍不住。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求求你了沈迹,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火势蔓延四周,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全部的路,都被堵死了。
沈迹停下脚步,他的皮肤被过烧得不成人样。
他的额头轻轻贴靠向我的脸,温柔地蹭了蹭。
生命的最后,我听见了挚爱最后的一句话。
“阿妤,我会永远、永远陪伴着你……”
我和我的爱人,本来可以有个美好的将来。
可这一切,全都被江晚晚毁了,这让我怎么能不恨!
看着眼前还在装可怜的人影,我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她那张宝贵的脸扇了好几巴掌。
直到手心发麻,才缓缓停下。
江晚晚怔怔地呆在原地,从小到大,我对她万分疼爱,她还没从我的那一句重话中缓过来,就被我扇巴掌。
良久,江晚晚大声咆哮,声嘶力竭地向我质问。
“江羡妤!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我冷笑一声,“你都能那么不要脸地说出这么违背伦理的话,我打你怎么了?!”
江晚晚不知道的是,此刻我强压着自己的恨意。
如果可以,我不仅想打她,还想拿刀捅死她。
可是我不能,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就说明了我命不该绝!
我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的手上,不能染上这个垃圾的脏血。
而且,一刀捅死她太便宜江晚晚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我看着她,冷冷下达命令。
“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别墅!”
江晚晚捂着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又拿我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拨通助理的电话。
“把江晚晚名下所有资产冻结。”
5.
我眼里全是嘲讽,江晚晚如今二十岁了,可她却没有一份工作。
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拿着我的钱去钓鱼。
更可笑的是,江晚晚当初出国整容成我的样子,花的也都是我的钱。
真是我的报应!
如今,我倒想看看,没有了钱,别说出国,江晚晚连市都出不了了,她还能翻腾出什么把戏?
“找人盯紧江晚晚,顺便……”
手指在栏杆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一个人影在我脑海中滑过,我眼里闪过兴味。
“向B市那边透露点消息。”
江晚晚既然那么缺爱,都能肖想自己姐夫了,那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是要给她找一个又爱她又有痣的人啊。
B市那个疯子,可是找了她很多年呢……
……
江晚晚被我赶出去后,没地方住,又和她鱼塘里的鱼混在一起。
昏暗的酒吧里,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举着酒杯在热闹的舞池里狂欢。
而吧台那边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的男人,浑身干干净净的气质,和这里倒显得格格不入。
我坐在最里面的包厢,看着那张脸以及他眼角下刻意去点的痣,缓缓勾起了一抹笑。
演的真好啊。
在那个人的刻意引诱下,很快,江晚晚的注意力就全都被他吸引。
不止她一个人,一个浑身写满富婆二字的女人快步向前,将一张卡塞进男人怀里,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周围的人也都见怪不怪,只有江晚晚瞪大眼睛冲上去将女人的手甩开。
“住手!”
男人的目光很快被江晚晚占据,在江晚晚没看到的地方,他的眼神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富婆看着像老鹰一样护着身后小鸡的女人,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毕竟,成年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她多的是钱再去包养几个小白脸。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晚晚,“你为什么帮我?”
江晚晚就如同被下了降头一样,再次做出那违背常理的动作。
她伸出手,这一次,面前的男人没有避开,她的手缓缓落在了男人眼角的痣上。
江晚晚眼睛泛起泪花,“因为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个故人。”
再次听到这种恶心的话,我翻了个白眼,喝了口冰红茶将那股生理性的反胃感压下去。
男人却不这么认为,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吗?我叫陈厌,很高兴认识你。”
他眼里流露出些许期待,可江晚晚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笑意盈盈地伸手握了上去。
“你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江晚晚。”
她根本就没有记得他。
一瞬间,陈厌眼底弥漫着阴戾的气息,可惜江晚晚沉浸在那颗痣中无法自拔。
否则,趁现在,她还能紧急避险一下呢。
可惜没有,陈厌表情转变得很快,垂下眸。
“陈总,合作方到了。”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走上来,打断了这淤泥暧昧的氛围。
陈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么回见了,江小姐。”
6.
“叮咚。”
我看向手机界面弹出的消息,立马提起包包开开心心地向外走。
看到vip通道尽头那个倚靠在车旁的男人。
我跑过去扑倒他的怀里,像吸猫一样狠狠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为自己充能。
我蹭着他的胸膛,甜腻腻地开口,“你来啦!”
沈迹原本刻意装出来的冷脸一瞬间破了功,他掐住我的脸蛋。
“知道我会来,还敢来酒吧喝酒?”
自从之前喝太多酒后,第二天头疼得难受,沈迹就明令禁止我喝酒了。
“我没有,我喝的是冰红茶!”
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没骗你吧。”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妤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亲昵了一番,沈迹又有点担心。
“阿妤……”
到底是相恋多年的爱人,这段日子里我的不对劲,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尤其是再次见面的那一天,我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的样子,差点把他吓坏。
何况,上辈子的痛,我怎么忍心让他和我一起承受。
我轻轻抚平他眉间皱起的眉头,正如每一个惊醒的夜晚,他轻轻抚平我的眉时一样。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毕竟,重生这一件事,如果不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相信。
路上,沈迹试探地开口,“阿妤,我能不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
“不可以!”我立刻回绝。
我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沈迹知道我有多疼爱江晚晚这个妹妹,但不舍得让我为难,又实在膈应。
他肯定是想去把他眼角下的痣点掉。
现在这么悄咪咪地试探我,也不过是因为之前我的一个玩笑。
在知道他喜欢我对他表现出的占有欲后,我就开玩笑以后他掉根头发都要跟我汇报,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
我捧着他的脸左右揉捏,“我不允许!”
“沈迹,你和那男的一点都不像,纯粹是江晚晚脑子有病!”
我抬头轻吻住他的眼角,“我喜欢这里,你不需要因为别人而改变。”
“而且……”
“我的家人,只有你了……”
沈迹愣了愣,他听的出我话里的意思,但他什么都没问。
“阿妤,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
陈厌和江晚晚很快陷入爱河了。
邮箱里不断出传来他们恩恩爱爱的照片。
我轻笑一声,江晚晚现在恐怕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吧。
毕竟,陈厌可是为她量身打照出这个她哪哪都满意的形象啊。
可是,一条疯狗能把自己拴多久呢?
江晚晚,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泥潭,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该到了!
7.
一周前,在我不经意的透露下,陈家的太子爷已经来到A市。
现在,陈厌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他苦心经营的公司,在陈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也不过是纸老虎一个。
陈家太子爷不可能放过陈厌的,毕竟,他这个私生子的母亲,可是间接害死了陈夫人。
陈家太子爷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人在外面过得滋润?
在陈家的可以打压下,商场上很快就没有陈厌的身影了。
陈厌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法院查收。
他只能灰溜溜带着江晚晚住近一家破烂不堪的地下室。
一开始,江晚晚还能勉强维持自己善解人意的形象,温柔地安慰陈厌她会一直站在他身旁。
直到她在商场买名牌刷卡发现陈厌给她的卡被冻结,表情当场就变了。
而一回家,发现别墅的封条,和陈厌走路到一个破烂的地下室后,她的神经瞬间崩了。
江晚晚发了疯似地打砸东西,从小用金钱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么破落恶心的环境。
陈厌一言不发站在一旁,整个人显得诡谲阴暗。
江晚晚觉得没趣,直接走人,又联系上了她鱼塘里的鱼。
隔着车窗,我看着远处的两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眉眼全是兴味,这两人之间的火花,还不够旺啊。
于是,在江晚晚倚靠在别的男人怀里时,她收到了一段视频。
垃圾桶旁残渣散落一地,腐烂变色的食物扒在脏污的地面上,还依稀能看到食物上长毛的霉菌。
一个男孩趴在地上,瘦弱的仿佛都能被野狗叼走,纤细的脚腕上拴着不符合常理的狗链。
那就是陈厌的过去。
陈厌寄托了他那个小三妈妈全部的希望,他妈妈就指望着他来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可他的出生,并没有换来陈总一丝关注。
他的母亲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注在他身上,对他百般虐待。
而江晚晚,也是在那个时候和陈厌认识的。
一个偶然,穿着蓬松公主裙的江晚晚看见了缩在角落的陈厌。
她一贯喜欢装模作样,做出一番天真可爱的小太阳的样子。
江晚晚想要将她爱的光芒普照大地,可事实上,她是喜欢通过施舍那些可怜人,来显得自己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她也不给他实质性的帮助,只是拿着几千块吃腻了的巧克力,小跑到他面前。
“小哥哥,这个给你,吃点甜的,生活就会甜甜的噢。”
这一下,就让陈厌记了一辈子。
在他的记忆中,这是唯一一个不带鄙夷眼神看他还对他好,宛若小太阳一样的女生。
所以长大后,他就疯了般地找江晚晚。
这种疯子的爱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所以在我及时察觉到不对劲时,拦截了陈厌那边的消息,他才一直没找到江晚晚。
他以为找到了他的救赎,可在江晚晚眼里,这就像吃了屎一样恶心。
8·
江晚晚自诩高人一等,她找的鱼,都至少是要干干净净家室上等的才勉强配的上她。
现在,她却发现一直恩恩爱爱的人过去在她眼里就像猪猡爬虫,和陈厌在一起无疑是亵渎了她。
都不用陈厌去找她了,江晚晚直冲小破屋又是一通打砸。
她用着她的名牌包包,使劲往陈厌身上砸着,又觉不解气,接连扇了他好几个巴掌,输出着世间最恶毒的话语。
“你这个恶心的渣滓,竟然敢肖想我!”
“一条卑微的狗,不拿跟狗绳拴好自己,还跑出来亵渎我!你凭什么啊?!”
江晚晚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在她心里,此刻的陈厌就应该任由她打骂,甚至还得跪下来求她原谅。
可她忘了,疯狗是会咬人的。
尤其是这种长期被人看不起的疯子,一旦他心中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幻灭了,他怎么可能不反咬一口!
突然,陈厌猛地站起来,猩红的眼睛藏着疯狂,他死死掐住江晚晚的脖子,笑容几乎快咧到耳后根。
“晚晚,怎么连你都瞧不起我?你怎么能瞧不起我呢?”
“说啊!你他妈说话啊!”
江晚晚被猛地甩到墙角,她捂着嘴胸口咳嗽着,眼里再没有高傲,全是害怕。陈厌好像被她的眼神刺到了,他跪在她面前,“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是有些情绪激动,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头发散乱,胡子拉渣,开始在地上磕头。
江晚晚狼狈地爬起来想要往外跑,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拽着头发拉了回去。
头皮撕裂般的痛让江晚晚尖叫出声,“疯、疯子……”
宛若恶魔低语的话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跑什么?你不是说过爱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手轻轻抚过江晚晚的脸颊,激起一片颤栗。
“晚晚,你亲眼看见了我小时候的苦难,那时候的你,动动手指就能救我与水火之中,可你为什么不帮我呢?”
“那根巧克力,是你用来打赏乞丐的吗?”
陈厌语调中带着缱眷和柔情,当回忆的美好滤镜褪下,真实的丑陋就会暴露。
“我爱你,你也要爱我,我所受过的苦,你要是经历了,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
……
和我预想的没错,陈厌这种人,在知道想象中的人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那么,他就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甚至,这种疯子扭曲的心理,让他愿意看到的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卑贱地跪在他腿边求饶。
江晚晚被陈厌囚禁起来了。
陈厌在外边越焦头烂额,就越喜欢回去折磨她。
江晚晚一点一点经历着他小时候的生活,被一根狗绳拴着,吃着陈厌剩下来扔到地上的残羹剩饭。
一开始,被害怕恐惧时刻压迫着神经的她,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唤谩骂,幻想着有人来救她。
陈厌嫌吵,便用狗嘴罩绑着她。
而且,自从陈厌发现打江晚晚可以让她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越来越像他小时候乞丐的样子。
他就更加兴奋了!
9.
我看着私家侦探发来的最新照片。
每一次,江晚晚试图逃离,都会被陈厌抓回去,迎接更残酷的惩罚。
我冷冷看着这些照片。
江晚晚现在所受的苦,远不及当初她一刀刀割下我的皮肉来得痛啊!
想到上辈子的事,我眼里再次浮现出不可控的戾气。
恨意将我包围,瞬时间,一整个人都仿佛坠入冰窟,浑身冰冷刺骨。
蓦地,一双手将我从万丈深渊中拉出。
“阿妤……”
他的下巴搭在我的颈窝,将我抱了个满怀。
我不知道沈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我只知道,他是我仅剩的温暖了……
我紧紧抱着他,汲取着这点暖意。
等反应过来时,我才慌里慌张地试图将桌子上的照片藏起来。
我害怕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害怕让他看见我冷漠可怕的一面。
“阿妤,看着我。”
沈迹用双手轻轻将我的头扭正,让我的眼里只剩他一个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沈迹,我……”
他一点一点吻去我流下的泪,轻声开口。
“阿妤,不要害怕,这一切都不晚。”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一刻,我知道了,他也重生了。
沈迹的眼里被心疼和爱意占据,他闭上眼,抵住我的额头。
“不要让这种人脏你的手,剩下的,交给我。”
月光下,两具身体紧贴着,胸腔里,是两颗疯狂剧烈跳动心脏,砰砰撞击着。
……
一周后,江晚晚和陈厌破烂的地下室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大火肆虐地吞噬着整个屋子,只剩下一片灰烬狼藉。
但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在浴室的角落里,江晚晚用湿衣服包裹着自己。
而她身上,盖着一具被火烧到浑身脱皮的尸体。
但到底是英雄救美人的深情戏码,还是江晚晚背后捅刀那陈厌当人肉盾就不得而知了。
我琢磨着婚礼的细节,却在听到江晚晚传出来的疯话停下了动作。
助理才一旁有些犹豫地说道。
“江晚晚在医院从醒来后就一直嚷嚷着她是……江总,烧死的应该是……这类疯话。”
“医生说大概是精神被刺激到了。”
一旁的沈迹脸上划过狠厉,“她难道是……”
我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沈迹,我们去医院探望一下她吧。”
我的表情有些兴味,凑在他耳朵旁,轻声道,“我们去做一对恶人夫妇。”
10.
医院的病房里,空荡荡的一层,传来江晚晚撕心裂肺地喊叫声。
我走近病房门口,只见江晚晚像木乃伊一样被包裹着捆在床伤,又像条蛆一样浑身抖动着。
“我才是江羡妤!我才是!”
“你们快放了我!我可是江家大小姐!江氏集团的掌权人!”
我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看来她也重生了啊。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我笑了笑,正好,新仇旧怨一起算了。
“妹妹这是,真疯了?”
我笑意盈盈,悠然自得地往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个苹果一点点削着。
江晚晚跟见了鬼一样,唯一裸露出来的眼睛瞪得老大。
“江、江羡妤?!”
她好笑的大脑袋疯狂摇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江羡妤已经死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瘪了瘪嘴,“瞧瞧这可怜样,是真被烧成神经了吗?”
我拍了拍手,门外的两个保镖小心翼翼地把一面全身镜搬了进来,放在江晚晚面前。
后面跟着两个医生靠近江晚晚,缓缓解开她身上的绷带。
“怎么样妹妹?看得清吗?”
我十分贴心地询问,仿佛我又是那个一心对她好的姐姐。
“啊啊啊——这个丑八怪是谁?!”
镜子中,一个女人被烧得浑身脱皮溃烂,可怖的疤痕遍布全身。
“不可能!这不是我!”
她伸出手想抚摸自己的脸来确认镜子中的这个人是谁,却被像枯老腐烂的木枝一样的手吓到。
“江羡妤,我要杀了你!”
她瞳孔猩红怒吼着,我捏着帕子,隔着布掐上她的下巴。
“这就受不了了?江晚晚,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江晚晚不可置信,“你、你也……啊——”
锋利的水果刀狠狠扎进她的肉里。
我眨了眨眼,“真是不好意思啊,手滑。”
拔出的那一刻,又一个不小心,刀刃再次插进江晚晚的手中。
一下又一下,鲜血染红了床单,江晚晚疼得蜷缩在一起,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开始向我摇尾求饶。
“姐姐!姐姐、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江晚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
“你答应了爸妈要照顾我的,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妹妹,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呵。”我的目光冰冷,“你当初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姐姐!”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江晚晚眼神像是淬了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你?”我嗤笑出声,“那可太便宜你了。”
“你享受了我那么多年的付出,现在,还轮到我收成了吧。”
“好妹妹,你还记得林家那位少爷吧?”
江晚晚浑身颤抖,她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全部被恐惧取代。
“林氏和江氏联姻,他们,点名要你呢。”
11.
林家这一脉只有林城一个男丁,却偏偏是个超雄。
而这件事情被爆出,可是因为江晚晚呢。
自从林城出生后被诊断出了超雄,他就一直在接受治疗,对外装得温润如玉,而林家也一直瞒得很好。
可就在林城的成人礼上,江晚晚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他是超雄的消息,她决定给这个不用正眼瞧她的大少爷一个教训。
她给他下了刺激性的药物,让林城在豪门媒体前发疯。
于是,林城原本瞩目的成人礼,因为江晚晚变成了全城的笑话。
林城对江晚晚可谓恨之入骨,但顾及着江家和沈家,他只能将这口气咽下来。
现在,得知江晚晚都快被我扫地出门了,林城知道,他报复的机会来了。
我笑了笑,“林家是豪门,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只身往外走,我没再理会身后江晚晚各种各样的哭声,咒骂声等等等等。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我看见了走廊尽头,有个人一直陪伴着我。
永远、永远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