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排骨一打开院门,就看见左丘行,神色疲惫的站在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昨晚云裳一回来便冷着脸睡下了,排骨也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只能欠身行礼。
“王爷。”
左丘行动了动手指,抬眸道。
“王妃起来了吗。”
“回王爷,我家小姐起来了。”排骨怯弱地抬头看了一眼左丘行。
“就说我本王找她有事。”左丘行立在院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排骨也不敢耽搁,立马进去禀告了。
排骨匆匆进去,又匆匆地小步跑出来。
“我家小姐请王爷进去说话。”
左丘行身子未动,冷声道。
“不必了,就问一句话。”
“王爷一大早跑来我这里想问什么。”左丘行抬眼,就见云裳看着别处,冷冷的问道。
“本王想问王妃,昨晚可有见过楚卿卿。”
云裳轻笑,“王爷一大早专程而来,就为这一句话?”
左丘行低声,“昨晚她去追你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云裳闻言意外地望向左丘行,“王爷这是来找我要人的吗?王爷何以认为,我云裳有能耐可以把西楚公主生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她不会武功,又人生地不熟。”左丘行眼里一片焦灼。
“所以王爷还是认为我把她藏起来了。”云裳冷笑道。
“王妃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既是如此,就当本王从未来过。”
左丘行眸色一深,转身就走。
云裳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她没想要这样说话的,可是那些话就像长了腿一样,自己跑了出来。
“你们两个,给丸子传信去找人。”云裳起身回屋换了件轻便的衣服,丢下了这句话,便飞身离开了。
楚卿卿是去找自己而失踪的,她一定要将人找到。
云裳在人烟稀少的房顶上,不停地跳跃着,每一间屋子都没有放过。
“楚卿卿,你在哪里。”
云裳每到一间屋子就会叫一遍她的名字,她选择的方向和左丘行去的方向是相反的,刚刚一出黎王府,就看见左丘行骑着马飞奔而过。
她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只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一个时辰后,西街大大小小的偏僻屋子都被云裳找过了,繁华的地方不可能会藏人,容易暴露。
云裳刚从一间屋子出来,就看见排骨在街上飞快的跑着。
她连飞身到了排骨的面前,排骨见到云裳,连忙停下。
“小姐,城外方圆五里,我们的人都找过了,可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云裳身侧的拳紧握。
“丸子让我来给小姐送个口信,说是查到了之前给黎王下毒的人。”
“是谁。”
“皇上。”闻言,云裳面色一紧,若毒是皇上下的,那这次若是和亲公主有了闪失,皇上定然会推黎王出去。
“糟了,加派人手去找。”云裳眉头紧皱,话刚说完,便又施展轻功飞走了。
若是楚卿卿遇害,黎王便是替罪羔羊。
可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云裳也不并希望楚卿卿遇害。
朝中难免会有主战方,她不会武功便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旦身陷险境,则命不久矣。
云裳有些后悔自己早上那番说话的样子,只能加紧时间去找人了。
但愿你没事。
云裳挨家挨户的敲门进去找人,也不顾旁人的眼光,提着剑便进去,找不到人说声抱歉便走。
左丘行还没有将和亲公主失踪的事情上报,可见他那副憔悴的样子,定是亲自找了一夜。
“楚卿卿你到底在哪里。”
云裳头一次感觉到无力感。
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了,就会有结果的。
云裳在街上细细的看着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人,在经过大理寺的时候,却发现了左丘行。
“王爷不可。”
云裳见左丘行抬脚就要进去,连将左丘行拉到了一边。
“王爷若是进去,不管公主有没有事情,皇上定然会借此开罪王爷。”
云裳拉着左丘行的胳膊,眼神焦灼却又强撑着一分冷静。
“王妃不知孰轻孰重吗?”左丘行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伸手就要将她拨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我们可以派更多的人去找,但是不能动用大理寺。”
云裳上前一步,拦住了左丘行。
他不知道下毒的是皇上,最想让他死的人是他的亲哥哥。
她不想将这个残忍的事情告诉他,只能强硬地拦着他。
“让开。”
......
大将军府。
云裳和左丘行正在拼命寻找的人此刻才刚刚睡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
楚卿卿感觉脖子好酸,细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她去追云裳,然后好像被人打晕了。
对,就是被人打晕了,还是一个猥琐至极的人,楚卿卿晕倒之前,看到了那个让人作呕的脸。
她又四处转了转,没理由把自己打晕了,又带回家好生安顿着的吧。
楚卿卿走来走去,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思量着,不知不觉就拐进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房门却开着,终于有个人可以问问清楚了。
楚卿卿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一半裸着上身的男子正背对着她穿衣服,楚卿卿连忙捂住双眼。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便连忙往后退,却不想碰在了门槛上,一个趔趄,就猛的往后倒了下去。
“啊!”
又是一阵尖叫,楚卿卿手忙脚乱的捂住脑袋,免得摔下去把脑袋摔坏了。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只感觉腰间多了一道力道,将她拦腰撑了回来,一股陌生的气息迎面扑来。
楚卿卿睁眼便看见了一个棱角分明,气度不凡,一脸正义的男子抱着自己。
多谢还没说出口,又是一声尖叫,救她的男子里衣还未系上,她清楚地看见了他健硕的胸肌。
那男子脸上一红,连忙将楚卿卿的身子扶正,道歉道,“在下唐突姑娘了,还望姑娘恕罪。”
楚卿卿眼底闪过诧异,连转过身去,又强装着镇定,“情况紧急,我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是为了救我,岂能做不讲理之人。”
只听见身后窸窸窣窣一片,过了片刻,就听那人朗声道。“在下愿意对姑娘负责。”
“啊?”楚卿卿闻言身子一僵,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