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府。
玉衍在暖云宫内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手心已经冒出了细汗,已经包扎好的糯米也来到了门外。
“玉衍,排骨怎么样了。”糯米的声音有些虚弱,她也受了伤,一包扎好她就立刻赶了过来。
玉衍摇了摇头,神色严峻,“排骨失血血过多,伤口过深,太医已经在里面救治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的身上沾满了排骨流的血,但是他来不及换衣服,他只想每一刻都陪在排骨的身边,只是现在他还不能,他只能焦急的等在门外。
排骨现在生死未卜,若是他早点接到消息排骨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进去吧,我的医术是小姐亲自教的。”糯米探着身子想往里面看一眼,结果不小心牵到了伤口,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后,说道。
玉衍沉重的眼神掠过糯米身上的血,她也受了伤,已经没有精力去医治排骨了。
“太医终究是男子,很多事情不方便的排骨是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我不能放任排骨的安危不管,就算是把我累死,我也要将她治好。”
糯米一手推开乱玉衍,一手扶着门,支撑着身子不倒下去。
艰难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一下子就将这么多人的安危都牵扯了进来,玉衍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糯米刚踏进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排骨煞白的脸色和献血直淌的伤口。
“李太医,为什么还没有止住血,这样下去排骨会流血过多致死的。”
糯米见李太医正在给排骨隔着衣服止血,心下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让开我来!”
到底是名节重要还是排骨的性命重要?玉衍不会在乎。
“可是……”李太医还想说什么,却被糯米抬手打断。
“李太医,你在那边等着,我来医治排骨。”
糯米很快就将排骨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她的手上沾满了排骨的鲜血,但是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迅速从盘中捞出毛巾将排骨牲口四处的鲜血擦了个干净。
然后对李太医说道,“你身后的那个墙上第二个盒子的右下方,有止血丹拿过来。”
李太医应声回头,赶紧将糯米要的止血丹拿了过来,但伸出去的手却有些退缩。
“姑娘,这药……”但李太医说了一半就没说了,连忙将药送递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说过听说过什么止血丹,所有能止血的药,都是需要经过熬制才能服用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炼制成的止血丹。
“你能不能不要磨磨唧唧的,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糯米一改往日的谨慎,看到李太医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心中气极了,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随后坐在床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但是看了一眼依旧中毒昏迷的排骨后,什么都顾不上了。
糯米拿了很多白色的药粉,在排骨的伤口上撒了很多之后。
轻车熟路的从云裳的医药盒子里取出了一套银针,开始了缝合工作。
糯米的手顿了顿,小姐教过她银针缝合伤口的过程,她也见过小姐的缝合过程,但是她从未亲自试验过。
但是眼下小姐生死未卜,排骨有重度昏迷,她必须迈出这第一步。
糯米心一横,将一块干净的白布放进了排骨的嘴巴里,以免她因为疼痛而咬到舌头。
然后就将穿好的银针,在排骨的伤口上,尤为细致的来回穿梭着。
她没有在排骨的伤口上放不麻药,排骨现在这种昏迷的状态若是用了麻药,会影响到到大脑。
只不过是缝合了几针,糯米的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后背已经全部浸湿。
糯米腾不出手来擦汗,只能任由着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最后趟过脸庞,经过下巴,落到了地上。
过了一个时辰,以前力不从心的糯米,瘫坐在了地上,她终于将排骨的伤口缝合好了。
随后费力的伸出手,给排骨把了把脉象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晕倒在了地上。
云烟谷。
云裳给左丘行把了把脉像,没有什么症状,身上也没有伤口,更没有中毒。
那他是怎么掉下来的。
“大哥哥怎么也摔下来了。”云奕舒小手趴在了门上,探了个小脑袋出来,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左丘行。
“休息好了,就去找那个爷爷玩,乖。”云裳走到门口,摸了摸云奕舒的头,然后目送着云奕舒过去了。
良久后,床上的人醒了。
“你终于醒来了。”云裳轻声说道。
湿漉漉的衣服还穿在身上,湿哒哒的发丝在额间,左丘行再看清了云裳的脸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裳儿。”
不善言辞的他最终只能深情的叫了声云裳的名字,云裳点了点头。
“我没事,但是你怎么下来了,你也遇到仇家了?”
左丘行闻言笑了笑,“在崖边看风景,不小心掉了下来。”
云裳:.......
“你不怕掉下来摔死吗?”
左丘行摇了摇头,“有裳儿在下面当着本王,本王怕什么。”
云裳一副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王爷倒是不惜命,却不知这人活着多难得。”
左丘行闻言只是轻笑,没再说话。
……
花海内。
云奕舒寸步不离地正跟着老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老头摆弄药草。
过了许久后,云奕舒踮起脚尖,指了指那株被种草地方的药草说道。
“爷爷,这株草药不能和这么高的花种在一起,会阻挡它吸收养分,它需要分开种。”
老头闻言一愣,十五六岁的丫头懂草药就罢了,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