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所有朝堂中人都知道,南宫皓还在是少年时期就去了江南,更是在苗疆一待就是三年之久,其中几次上书回朝提及苗疆巫蛊之术,虽说当中只有寥寥几笔,但是这种江湖术士也渐渐传到了京都众人的耳朵当中。
当你不用使用多大的权力和动作,就能让一个人在几只虫子的操控之下为你所用,这种苗疆蛊术,并不是你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这么多年以来虽说京都并没有发生什么鱼巫蛊有关的事件,但是这段时间南疆过来的人,也不再少数。
江南以南多地水患成灾,数不清楚的百姓流离失所,为了一口粮食不远千里的来到这京都只求保一生平安的人大有人在。
谁会去辨别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有些人都在私自议论,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有南越派过来的尖细呢?不过这种话也就只能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能让那些当权之人听见的。
南宫皓看着军医的视线,脸上有些难看和自责,按理说他应该很早就发现凤无名的情形不太对劲,若是他发现的及时,凤无名也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二殿下可知道这些东西?”军医将最后的一根毛发用火烧干净之后,看着南宫皓,佯装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凤柒听着随军郎中的话,视线也落在了南宫皓的身上,这次下手的这些人多半也是因为南宫皓而来,他的宝贝妹妹不过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眼下朝堂之中暗流涌动,这南宫皓又是一个众人争先恐后想要巴结的皇子,年纪轻轻就有着赫赫战功和江南平乱这种大的功劳,若是有朝一日太子位空悬,这天下非南宫皓莫属了。
可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南宫皓虽说看上去像是无意的,但是看着两人刚才的模样,凤柒隐隐的发现南宫皓和自己宝贝妹妹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不一般。
其实如果不是凤水杉回去没遮没栏的说了那么一通,凤柒也不会怀疑她们两人,莫不是仅仅是这几日这两人就有什么惺惺相惜之情了?
“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是这些虫卵是绝对不可能在京都这边生活的,先不说这冷暖相差过大,那些虫子都是娇贵得很,就这么放在深山老林里没几日就死绝了,昨日夜里我们也看见一条竹叶青趴在无名姑娘的衣袖上,凤大少爷,你们府上的人可不都是什么纯良之辈啊!”
南宫皓看着凤无名惨白的小脸,心里都跟着揪成了一团,他之前就已经提醒过凤无名了,可这丫头偏偏不信邪,非要将人带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就连南宫皓都有些纳闷,这凤无名的身上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或者是气味招惹了这些爬虫呢?
“这两日谁陪着无名在这西山的?”
凤柒皱着眉头看向南宫皓,可是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他将被褥给凤无名盖好之后,就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南宫逸,还没等凤柒请安,就听见南宫逸说道:“是一个叫玄儿的姑娘,不过应该是今日就和凤水杉回府了。”
南宫逸看着凤柒瞬间就黑下来的脸色,基本上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那个侍女是有问题的,不过依照他这几天对凤无名的观察,她敢将那个侍女带出来,就是没想着让她活着回去吧?可是却不成想在阴沟里翻了船了。
随军的郎中握着凤无名的手腕,将凤无名的手整只都浸泡在了醋坛子里面,看着凤无名因为疼痛皱起来的眉毛,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应该是无事的,睡几天就好了,不过这几日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流食,免得不能吞咽伤了脾胃。”随军郎中对凤柒说完之后,拎着自己的草药箱走到了一旁开始给南宫皓包扎。
当南宫皓脱下里衣的时候,众人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眼泪汪汪的未央都靠在软塌上将眼泪憋了回去。
南宫皓八岁的时候母妃生下六公主南宫倩过世,南宫倩在皇宫之中长到了五岁,紧接着皇后曹莲就以南宫倩体弱多病,先天心疾为由将她送到了道观。那个时候的南宫皓,刚刚十一岁,一年之后,南宫皓远赴江南平定内乱,却被沈正河抢了头功。
如果当今有谁说南宫皓不配做太子的,现在过来看看他这一身的伤痕,那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在这朝堂之中信口雌黄?
可是这些话,没有人敢说给南宫天听
“凤少爷,苗疆之人不得不防,且不说无名姑娘为何会招惹那些爬虫,只说前日你府上的那个侍女想要将无名姑娘退下山腰,就已经是活不成了,不过凤水杉倒是一个念旧情的人,这件事情原本是凤府的家事,我们这样的外人不便插手,可是明日无名姑娘就回府了,这样昏睡下去,要是依照那人照料无名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宫皓看都没看给自己上药的郎中,将自己衣裳穿好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昏睡的凤无名身上,久久都没有离开过。
凤柒被南宫皓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舒服,伸手将帷幔放下之后,抱着长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点着脚尖开口说道:“今日二皇子也是大难不死,这么一折腾也是累了,我方才已经叫人收拾了几个干净的房间出来,各位今日都早些休息吧,毕竟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回京。”
几人听着凤柒的逐客令,也都是没什么意义就跟着侍卫回了收拾好的房间。
南宫皓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青紫,开口说了一句:“那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主子,你当日不让我跟着你上山,去查一个小侍女的身份!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若是回头让千月看见了又得责怪我护住不力了!”
南宫皓的话音一落,一个穿着暗紫色的精壮人影翻窗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