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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的直播我一直沉浸在被恐吓中。
和凌先的搭档也心不在焉。
前段时间我们俩频频在直播间互动，热度飙升。
凌先的老妈是懂营销的。
我念提词板宣传整活时，凌先不需要再多做什么。
只要以其帅气的脸一脸甜腻的表情看着我就足够了。
很快擅长自我攻略的网友们就给了他足够的关注度。
称他为“因为太过喜欢搭档，直播间只有侧脸的男人”。
微博上“凌舒cp”甚至超过了物料丰富迟迟不官宣的“苇同cp”。
但是今天我打不起精神来，甚至好几次凌先的话我都没有接上。
弹幕都在刷“杨舒好像不开心”
“小情侣吵架了？”
“今天不穿老头背心整活都没内味儿了”
凌先干脆一屁股将我挤出了直播画面。
还转过头来用格外温柔的语气说：“小舒你工作这么辛苦，要不先去一边休息一会儿吧！”
弹幕纷纷夸他好男人。
他的表情的确温柔缱绻，可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眼神有些假惺惺的感觉。
往后的几天夜晚我都会做梦梦到打开原本温馨的卧室。
里面的透明橱柜里塞满了异形的陶瓷娃娃。
一个个都用诡异的笑脸盯着我。
噩梦成了我的心病。
直播状态不佳，虐到了粉丝。
粉丝都连连追问我的状况。
我连请了几天假。
由凌先独自打理的直播间照旧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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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我本来想重新联系凌先妈妈重回直播。
电话拨通之后一向伶牙俐齿的厂长却欲言又止。
我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小舒啊，是这样。我们安排在直播间再加一名嘉宾。”
“飞行嘉宾吗？”我问。
“这个嘛......是以前一直帮你代班的小同。他还给我们拉来了新的赞助商呢，产品是脑力宝，据说是他爸投资合作的大公司！”
“我不同意。”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对话。
厂长显得有些为难：“那就没有办法了，凌先本来都想直接让小同接替你的工作，阿姨觉着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才跟他商量重新让你回来，没想到你还不领我的情。”
我犹豫了一会说道：“那不好意思了阿姨，凌先我能帮扶的也就到这了，他现在的热度也不小。我想既然这样那我就主动退出吧。”
想到再和钱景同共事我就难受。
要不是他在公众面前塑造成一个受害者角色我还不能揭穿他。
我这几天也不会被折磨的心神不宁。
我拒绝了厂长之后点开微博。
发现本来是我带动的直播新风向被纷纷效仿，又一次登上了热搜。
不过点进我的名字词条一看，讨论的竟是钱景同和凌先的话题。
我的手火速翻页，绕过了那些骂我的夸我的。
精准点进“钱景同凌先cp”话题页。
有人问：“这是三角恋吗？”
“情敌同场直播，这场面多搞笑啊”
“什么三角恋，是四角恋，还有一个金星苇呢”
“之前的舒同cp是炒的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对啊，要是真的这俩男的不见面就掐架嘛，怎么还嘻嘻哈哈的”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对比舒同更好磕，什么爱上cp前任的剧情，简直不要太抓马”
“好甜好甜！不是有人拍到这俩哥同游日本了吗，比其他cp真多了啊，我磕死别管我了！”
我气抖冷地打给凌先说：“你可真是个营销的鬼才，我这个cp女友还没死透呢你就来打我的脸，小心被反噬！”
凌先轻蔑地笑了一下说：“大姐！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谁不明白这是做生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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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F？我就说之前和凌先共事总觉得哪里有点熟悉。
现在我想起来了，他就是一个帅版的钱景同啊。
同样都是蹭女方热度上位，卸磨杀驴。
同样都是扮猪吃老虎，表面人畜无害，实则小算盘打得飞起。
为了红可谓是不择手段，不仅要卖男女cp现在还要卖腐。
得，我自认倒霉，也许我是真有渣人磁场。
可现在唯一的工作没了简直让人头疼。
我试着开了娱乐直播由于前期口碑积累起来的粉丝还不少。
直播间流量倒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差。
“想死你了女人你死哪去了”
“播多久啊一会时间一到我还赶着去凌景直播间去呢”
“我是姐真爱粉，那俩男的都靠不住”
“就是舒姐不播了我也取关了，整天就知道卖腐”
“舒姐，金星苇在直播间骂你！”
我本来以为是来挑事看热闹的，但是耐不住说的人越来越多，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到金星苇直播间一看，竟然是真的。
她明显喝醉了，面红耳赤，眼睛也被泪水糊住，哭得像个泪人。
口齿嗫嚅不清说我把她害惨了，还扬言要爆我的料。
观众纷纷怂恿她爆料。
好在直播被立马关停。
但是#金星苇直播骂杨舒#还是上了热搜。
隔天我正在原公司的办公室等着厂长给我拿文件。
这时突然收到了金星苇的电话。
我走出办公室在凌先直播间外的休息室坐了下来。
对面声音颤抖，语气很复杂，既夹杂着责骂又有一丝惊恐。
“你个死变态，给我寄什么变态东西！你抢走钱景同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做贼心虚了？！”
金星苇泼了我一身脏水。
我疑惑地问：“这都哪跟哪，别着急你慢慢说。”
这时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抽泣着说：
“遗照是不是你p的，断手断脚的娃娃是不是你寄的？”
她也收到了这种东西？看来当初是怀疑错对象了。
难道真的是钱景同的唯粉的骚扰恶作剧吗？
我说：“先等会，我可以保证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因为我也收到了。”
她有些半信半疑：“好那你抢走钱景同的事总是个事实了吧，他最近莫名其妙的。冷暴力总是借口出差公，还和你司来往密切，还去了你原先的直播间当嘉宾，肯定是因为他放不下你，你俩旧情复燃了。”
我无语至极：“钱景同当时劈腿我怎么可能还和他在一起，况且我已经快有大半年都没见过他了。别怪我之前没有好意提醒过你，离那种男人远一点，瞧瞧他现在打造的人设和热度，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金星苇痛苦地叫道：“你别装了，我不听！钱景同怎么可能会劈腿呢，他之前告诉我明明是你控制欲太强、精神变态不肯放他走，我才不信！他现在不是去找你了还能去找谁！”
“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我问心无愧，撒谎造谣的是他。”
我刚想挂断电话转身出门，不慎将立在一边的箱子碰倒了。
侧面的几张海报露了出来，我扯出来一看，竟是钱景同两三年前拍摄的饭专写真。
奇怪，为什么休息室里会有钱景同周边。
桌上的凌先的私人手机响了，他在直播预热，平时就把私人物品放在这间休息室里。
屏保亮起来居然是他和钱景同滑雪的合照，动作亲昵，实在不像普通同事的关系。
“等一下！我想我猜到那些快递是谁送的了。”
我放低音量对金星苇说。
“你怎么知道的？就是你指使的人吧。”金星苇不屑地说道。
“是凌先。”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