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听这话,顿时跟吃炸药包似得,噼里啪啦好一顿数落道,“你知不知我是谁,我是你们将军的娘,我是这府里的老夫人,我怎么没权指使你了?你不过一个看门狗,赶紧的,去把人找回来,耽误了我的事儿,小心我让周辙把你赶出去。”
吴管家面不改色,只是眼睛里透露着对孙氏的鄙夷和瞧不起。
“我们将军的亲娘早已去世,牌位还在祠堂呢,还有啊,将军说了,我劳苦功高,要给我涨工钱的,可能不会被赶走,要让你失望了!”
吴管家语气客气,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往孙氏的心口上戳。
孙氏张牙舞爪,就要上来打吴管家!
人还没上前呢,就被人赶了出去。
砰!将军府连大门都关上了。
孙氏从地上爬起来,又砰砰砰去敲门,却无人理睬,敲多了,一个凶狠的家丁直接道,“再敲,再敲打烂你的手!”
孙氏手背一凉,顿时收了回来。
嘴里骂骂咧咧,心里恨死了陈婉容和周辙。
孙氏无奈,找不到陈婉容他们人,又不能进将军府。
她在京城可没什么人脉了,只能去衙门。
京兆府尹端坐在正上方,老母亲哭着状告那大夫。
其中另有几人却是告周来宝的。
“启禀大人,我等状告周掌柜,贩卖劣质药,黑心商家,昨日我上他家买了药,拿回去喝了,上吐下泻,今早请大夫一看,那药竟然全是坏了的药材。”
“启禀大人,我昨日在他家买了一两多银子的药,转头去让五仁药铺的大夫瞧见,说我买了假药不说,这价钱还贵了。”
京兆府尹醒木一拍道,“周来宝,你有何话要说?”
周来宝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天地良心啊,大人,我怎么会脉假药呢?都是好药材,进价贵的很,我又赚不了多少。”
有人指着周来宝骂道,“你胡说,你明明就是劣质药材!”
“好了肃静,本官自会查证,来人,去取周来宝药铺的药材来做检验。”
自然有衙役前去取药材。
紧接着,京兆府尹又来处理小女孩儿的案子。
“刘大夫,你有何话要说?”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与这妇人根本不认识,怎么会要害她女儿?”
刘大夫已经缓过神来,他确认,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也没有医治错。
“胡说八道,你个庸医,不是你乱用药害了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会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衙门这边京兆府尹慢慢处理。
而孙氏求助无门,便起了用钱买通的心思,所以打算回去拿钱。
而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瞧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她没见过的人,这个人生的好看,身上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头上更是带着金钗玉簪的,出身不凡。
而这人走到了孙氏的面前,倨傲道,“陈婉容是不是不肯帮你?没关系,我帮你怎么样?”
“你……你是?”孙氏惊疑不定,她从未见过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不要怕,我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我会帮你的,只不过,你也要帮帮我!”
若是陈婉容在,绝对会认得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困在定国公府许久了的陈揽月。
孙氏别的顾不上,她只听到了那句,帮她。
眼前这个人要帮她!
孙氏顿时变得热切起来,“你说,你要我帮什么?”
“我要你想法子,把假药的事情,赖到陈婉容身上,毕竟,这铺子,是她给你的,这人手,也是她留给你的,说不定,是她陷害你呢。”
陈揽月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已经想好的法子。
孙氏越想越对,这药铺,那可是陈婉容给她的,一定是陈婉容看他不顺眼了才来陷害她的。
她就说,陈婉容那么恶毒的人,怎么可能给她铺子,对她好呢?
都是阴谋诡计。
“陈婉容这个杀千刀的,贱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对了,我帮了你一个小忙,我把你里面的药材可都换成了好药材,等会儿衙门的人过来了取物证了,你就不用担忧了。”陈揽月笑了笑。
孙氏自然是感激不尽,“姑娘你人真好,同样都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你可比陈婉容善良多了。”
陈揽月哼哼了两声,不再和孙氏多说,转身让丫鬟扶着离开。
而她们没有注意到,不起眼的转角,有人听完了全场,再默默的离开。
被孙氏骂的陈婉容此刻在哪儿呢。
陈婉容带着一家老小,在相国寺进香呢。
一大早的就出门了,连周辙都陪着的。
看着庄严的佛像,陈婉容郑重的拜了拜。许下自己的心愿。
她最大的心愿便是,一切平安。
什么钱财权利,都不如平安来的重要。
周元才和胡香花也分别许了愿望。
他们也不急着回去,便在寺庙看了看。
大相国寺拥有着悠久的历史,但墙壁瓦砖却保持完好,几代皇帝都有修缮。
大相国寺也可以说是大元朝的国寺。
寺里幽静,可以让人心静宁和。
陈婉容和周辙缓缓走在后山的小路上,欣赏着初春的嫩芽。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做小茅屋前。
陈婉容正好奇呢,小茅屋的门打开了,里边出来一个白胡子的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陈婉容和周辙回了礼。
那和尚笑眯眯道,“既然有缘,施主不妨进来坐一坐,尝尝贫僧的茶。”
陈婉容和周辙对视一眼,跟着和尚走了进去。
这茅草屋看着简陋,里面却什么都有,并不破旧垂败,反而别有意境。
“这位女施主,该是认识贫僧的。”
进了屋子,和尚开口道。
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听不懂。
“师傅,我们之前见过吗?我因为一些事情……失去记忆了。”陈婉容想,说不定是原身见过的。
那和尚笑而不语,眼神里似乎看透了什么。
陈婉容甚至觉着,这和尚看出来,她不是原身了。
“女施主,我们见过,也没有见过。”和尚笑眯眯的,说起话来十分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