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三郎不喜欢她,故意避开她,而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
周辙以为她在取笑他,自尊心受伤地说:“丫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别笑话我好不,我肯定能找到办法恢复回去的。”
陈婉容反过来安慰他:“我笑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陈婉容从他手里将三金抢过来揣在怀里,然后仰视着他说:“总之以后无论什么,你只要坦诚与我相待,我定和你一起面对,绝对不会不理你的。”
“丫头不生气了?”
“不气了。”
陈婉容顿了顿,又问他:“三郎,要不咱们多试试。万一,成了呢?”
说完,她微微红了脸。
周辙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刮刮她的鼻子说:“想不到,丫头这么体贴。”
陈婉容不乐意了:“那不试了。”
周辙:“不行,试!”
说完,他单手抱起陈婉容,直奔寝房。
可就在此时……
院外忽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陈婉容惊慌地缩进被窝。
周辙抬起头,有种欲哭无泪的愤怒感。
好不容易,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被哪个挨千刀的给打扰了。
等他揪出是谁在捣乱,他不打得他脑袋开花他就不姓周。
他穿好衣服,出去开门。
门外一大群穿官差衣服的人,鱼贯而入,将银杏小院里里外外围了个遍。
难道是徐守财或赵淳的人?
若真是,那就遭了。
丫头还在床上,豆豆还不知在哪里玩。
虽说官差功夫一般都不会太高,但他们人数那么多,他一个人突围不难,但要带着丫头和豆豆,胜负难算。
“你可是三郎五金的周三郎?”其中一个官差问。
周辙恭敬回答:“正是在下。不知官差大人此番来意何如?”
陈婉容听见响动,猜测事情不简单,快速穿好衣服起来,谨慎地透过窗户的往外看。
“有人举报你,杀人。”官差不客气地说:“跟我们走一趟衙门吧。”
周辙问:“你们要批捕我,有批捕文书吗?”
另外一名官差拿出一张文书来,在周辙面前展开。
白字黑字,上印朱砂公章。
“看清楚了,是县令大人亲自签的批捕。你再有话说,就留着到了衙门再说吧。”
周辙暗忖:如果是徐守财,断不会动用衙门如此迂回。他的手法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的。
既然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诬陷他呢?
他倒越发想看看,这幕后的操纵者到底是谁。
扰他好事,还诬陷他。
到时候旧账新账,他倒是要跟他一并算算清楚。
陈婉容冲出去,喊了一声:“三郎,别去。”
周辙朝她摇头:“没事,照顾好豆豆,等我回来。初一前,我没回来,你就带豆豆走。”
就县衙那个小地牢,加几个三脚猫功夫的衙差,根本不可能关得住他。
他想走时,随时都能脱身。
“话别完了吗?”衙差没好气地敦促道:“说完了,就赶紧走,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可以了,走吧。”周辙自觉地将双手伸出,任由衙差将他锁上。
然后,他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县衙。
县令一干人等,早已侯在衙门大厅。当然,还有所谓的证人和件作。
首先是件作上来陈词,说有人举报大庆村西口的老刘,是周三郎杀的。经他化验,死者是中了周三郎制作的飞镖致死。 周辙听得想笑,道:“在我店里买飞镖的,不下百人,若他们杀了人都算在我头上,那我不是要变身杀人狂魔?”
“啪“
县令一拍惊堂木。
“堂下严禁喧哗,件作呈词完毕之前,被告人不可插话。”
件作继续娓娓道来:“从尸解证据上看,是周三郎的武器。从现场证据来说,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周三郎的物件。”
周辙饶有兴致地回过头,他倒想看看,他们能发现他什么物件。
件作说完,亮出物证来。
红樱玉扣。
件作道:噌有人亲眼见你佩戴过此玉扣。如今出现在案发现场,可谓铁证如山。”
周辙看着那玉扣,久久回不过神。
黑衣人说过,当初他还在丞相门下当差时,丞相亲口承诺将他的小女儿苏星月许配给他。
红樱玉扣是丞相亲手交给他的,一共两枚,一枚给他,另外一枚给了苏星月。
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为什么?属于苏星月的那枚,会出现在衙门里?
难道是苏星月杀了人?
如果是她,那么全部的线索都解释得通了。
镖是他教会她的,镖的制作方式,也是他教的。
红樱,也只有她有。
她断不会污蔑他,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性,是她杀了人,恰好阴差阳错地被昏官算到了他头上。
她为什么要杀人呢?
失去联络的这一年,她完全不知她的去向何处,更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周三郎,你还有何话说?”县令问他。
似乎随时做好了要让他立马签字画押的准备。
周辙回答道:“可否让我看看死者的伤口?”
县令朝件作示意了个眼色,件作撩开死者身上的白布。
死者刘某,看体型是个脑满肥肠的猥琐中年大叔。
看伤口,飞镖正向入胸口三寸七分。从角度来说,明显是被人打压进去的,而不是远距离飞射进去的。
“不是我。”他说。
县令威目圆瞪:“证据呢?”
周辙道:“解开我的手,我给你证据。”
衙役征得县令同意后,将他手上的镣锁打开。
“给我一只镖。”周辙要求道。
“你要做什么?”县令问。
周辙不慌不忙地回答:“给你们验证,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