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生在京城,出身名门,自幼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很早就开始自己做生意,珍宝阁就是他一手创建的,这小镇上也不过是一个分店。
在京城中的珍宝阁可不是这个能比的。
等到他在生意上有一定成就以后,就开始四处游玩,经常都不回京城。
那人手艺了得,甚至跟他打赌绝对没有人能看出来。
这小镇是他有游玩最后一个地方,他已经做好打赌输了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个姑娘给了他惊喜,真想快点回去看看那人的脸色。
周辙和陈婉容才刚刚迈出几步,一个家丁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匆匆忙忙的问道,“我们家小姐的首饰可有准备好?”
一旁的帮工忙说道,“是顾小姐的首饰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来人拿了。”
周辙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他虽然不了解镇上的事情,但也知道镇上都有哪些大户人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姓顾的只有一家,除了婉容,还有哪个顾小姐可以买得起珍宝阁的东西?
“怎么了?”陈婉容看周辙一直看着那个家丁,直接问出了声。
“没事,只是在想还有镇上还有哪一个顾小姐。”
周辙说出这话也并不是猜忌陈婉容,只是单纯有些疑惑。
陈婉容心跳一滞,但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也许是家中表妹吧,从前我们关系很好,父亲母亲待她如亲生女儿,尊称一声顾小姐也不为过。”
听完陈婉容的解释,周辙就没什么疑虑了。
“原来是这样。”
看到周辙没有丝毫怀疑的样子,陈婉容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簪子也有了,我们该去买先旁的东西了,去买些被褥吧。”
想想周辙昨天在地上睡了一夜,陈婉容心里就心疼的紧,也该去买点被褥什么的。
“也好,不过也不用买太好的,我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
陈婉容却有不一样的观点,“被子还是要买好些的,睡着舒服最重要,毕竟以后搬到宅子里也要用,能用上好多年。”
陈婉容心里想的是,地上又冷又硬,被子还是要买好些才能让周辙睡得好。
对此,周辙当然没什么意见,在他心里,婉容想怎么样都行。
两人在集市上逛着,除了被子之外还买了许多新的东西。
当初分家的时候什么也没要,他们没有地,所以种不了菜,平时想吃一些什么还要在镇上买回去。
她如今的生活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镇上家里两点一线。
平时也就带带孩子,身为新世纪的女强人,这种日子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无趣的。
但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
这些日子,她变着法子给几个孩子做好吃的,自己也发现了做菜的乐趣。
现在她想多买一些食材回去,好在家里研究研究。
“这个冬瓜来一条,美容养颜,炖在汤里最好不过了。”
“这个,土豆也来一些,土豆丝也好久没吃了。”
陈婉容兴致冲冲的在前面买菜,周辙就跟在后面帮她拿着,不知不觉手里就多了一堆。
陈婉容有些心疼他了,“是不是买太多了?”
“没有,这些还好,我都拿得下。”
其实他并不觉得重,毕竟他连野猪都能打死,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但陈婉容还是心疼他,“这么多东西,你还要走上半个时辰,怎么可能不累?我们雇个牛车回去吧!”
村中经常有人赶着牛车到集市上来卖东西,等赶集结束就回去。
这时就会有一些顺道的人,向他付一些银钱,坐在牛车上回村。
早市也差不多到了尾声,陈婉容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村里的熟人。
这人之前住的离周家不远,她出门时偶尔还能碰到两面,因此她才能有些印象。
“牛二哥!”陈婉容拉着周辙来到牛二哥跟前。
“周家媳妇儿?”牛二哥看着陈婉容和周辙手里的东西,“来玩的啊,买的东西不少哟。”
“都是一些菜呀什么的,牛二哥,你看我们东西这么多,能不能带我们一程?我们要给你多少钱?”
牛二哥也知道他们分家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有分到。
他本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对待两人也十分和善。
“原本是一人两文,你们小夫妻也不容易,两人两文就上车吧。”
“好勒,谢谢牛二哥。”
陈婉容开始把手上的东西往车上放,又同一个纸包的袋子里掏出了两块糖。
“牛二哥,这两块糖你拿着吃,赶车辛苦。”
在他们村里,糖可是个金贵的东西。
除非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大喜事,否则一般在家里肯定是不会吃的。
“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好的东西,你们自己吃就好。”牛二哥连连推脱。
“没事,你就拿着吃吧。我们也不喜欢吃这东西,买了就是给孩子的,孩子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牛二哥心情有些复杂,他对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原以为他们日子过的紧巴巴的,现在看他们哪里有半点紧巴巴的样子?
猪油糖这东西他们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两块,谁家的孩子能够多吃?还要担心对牙不好。
陷入思考的牛二哥默默收下了糖。
虽这牛车也不算大,把东西都放好以后,能给两人坐的位置也就这么一点。
刚开始在镇上还好,街上人来人往,倒也没什么别扭的地方。
等到了泥路上面就不一样了。
镇上的路都比较平坦,而泥路上满是小石子,还坑坑洼洼的,坐在车上一颠一颠的。
周辙突然环住了陈婉容的腰,陈婉容瞬间就僵住了。
正当她以为周辙要做什么的时候,周辙只是把陈婉容抱到了被子上。
“这路上石子多,坐在车上颠簸的很,你皮肤娇嫩,坐在被子上好些。”
被子是陈婉容挑的好的,坐在上面软软呼呼的,一点都不难受。
“要不你也上来坐?”陈婉容试探着问道。
周辙都想的这么周到了,她一个人坐似乎也不太好。
“我皮糙肉厚,不需要。”这点颠簸跟给他挠痒痒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