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查凶手?难不成你们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来糊弄我们吗?”六皇子嗤笑道,他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他可不觉得,大元能真正带给他一个合适的交代。
而且眼下是一个极好的时机,一个可以谈判的机遇。
“哦?那不知六皇子要如何才能满意了?”傅远瑾心里对他什么打算更是一清二楚。
当这个事儿传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分析好了局势。
“殿下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之前提出东西,各削减一层。”六皇子道。
两只狐狸各自盯着,谁也别想从谁手里拿出点东西走。
“这个不急,等我们找到了凶手,再来探讨不迟。”
各削减一层,那可不少,傅远瑾可不想白白丢了这么多东西,这会儿只得转移了注意了,压住暂且不提。
六皇子一甩袖子,表示不愿意继续谈,“既然如此,那不必谈了,我们回金国。”
“别急啊,既然来了,那就多住些日子。”傅远瑾笑了笑,十分客气。
而他说完话,后面带着人已经走了进来,将六皇子团团围住,这是想走也走不了,只能任由傅远瑾来决定了。
六皇子再多不满也发泄不出来,只能被迫跟着离开。
金国的人紧跟其后纷纷离开。
而傅远瑾朝陈婉容和周辙招了招手,三人去了别间屋子里。
傅远瑾便直言道,“嫂子,你可有看清楚是谁刺杀吗?长什么模样?”
陈婉容摇头道,“我当时正在马车上,只听见人群一阵骚动,随后就听闻出了事,因为人多,我的马车过不去,所以我才下车看看的。”
听完,傅远瑾的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
当街行刺,不得不说,这行刺的人胆子这莫不是一般的大。
可一时之间,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是谁。
谁吃饱了没事,不但要挑战大元的威势,还要连带着得罪金国?
还是说,本就是想来挑拨关系的?不想金国和大元和谈?
如果是这样的话,除了北离,似乎就没有人了?
但李重阳那个人……大概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这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还得交个凶手出去。
“嫂子,你觉得会是谁?”傅远瑾求助道。
陈婉容撇嘴道,“这你还真问错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可比我做生意难太多了。”
傅远瑾一想也是,只能叹气。
“你查吧,总能查出点什么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周辙拍了拍好兄弟肩膀,给他加油鼓励。
这个方面,周辙也是爱莫能助,这烧脑的题指望他们两,是完全指望不上的。
傅远瑾只能先回宫,把事情报个皇上。
周辙也带着陈婉容回家。
“那六皇子没对你做什么吧?”周辙话里透着一股冷意。
陈婉容笑了笑,十分淡然道,“他能干什么?被我怼了一顿呗。”
“那就好,若是他敢对你怎么样,我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周辙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真暴力,但陈婉容喜欢。
“那刺杀的人也是真眼瞎,盯着明晃晃的六皇子不杀,只杀个小喽啰,若是今日躺下的六皇子,那才叫皆大欢喜。”周辙脑子里已经将六皇子凌迟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倒是皆大欢喜了,咱们皇上和太子殿下可就要头疼的很,这幸好不是六皇子。”陈婉容笑着解释。
“这倒也是,接下来,有得他忙活了。”
他们两人清闲着回家。
而傅远瑾回宫将事情说了上去,宫里头下旨严查,又因陈婉容当街救了人,给些赏赐。
接下来几天,更是全城戒严,京兆衙门到处贴榜抓人。
至于这画像哪里来,自然是傅远瑾后来又了一趟驿站,问过六皇子。
陈婉容闲来无事,倒也看了一下那个榜,画的……真是一言难尽。
那凶手是蒙着面儿的,画师只能盲画。
丝毫没有线索。
过了三日,陈婉容衣服铺子将做出来的几款花色衣服送了过来,给陈婉容过目。
陈婉容看过后很是满意,便打算就按那模样做。
现在全城戒严,而原本的上新也只能搁浅下来。
等这事儿过来才好大肆宣传。
陈婉容只能默默地吐槽,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
“要不,咱们趁现在去扩张铺子?”冯老摸了摸山羊胡子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对了,过两日招人,我亲自去看看,也招些会画画的,以后我这儿负责出版型,这图案有他们去画。”陈婉容道。
她把垫脚石打好,而更具体的设计图就让别人做去。
又专人负责,这铺子其实就可以完全离开她独立运行了。
“好,我这就把消息散出去。”冯老点点头,转头干活去了。
陈婉容便彻底算是闲下来了。
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懒羊羊的晒着太阳。
“不如来手谈一局?”胡氏走了过来,顺带带上了棋子。
大元朝的闲暇活动里,便有围棋这一个打发时间的。
“好啊。”陈婉容和胡氏一起将棋盘摆好。
“你回来后,去见过你爹吗?”一边落棋,胡氏一边问。
陈婉容打记忆力翻了翻,才想起还有陈敬这个便宜爹在。
不过,她没去,陈敬也没有传话过来。
就算是周辙在牢里的时候,陈敬也没半句话,好像就不存在的似得。
“没去过。”陈婉容老实道。
“我听说,他那儿子出生……”胡氏道。
“这就生了?”陈婉容微微有些吃惊。
算算月份,好像也差不多。
“我是不知道,前儿听人说才知道,就你刚回来的那日生的。”胡氏这话平淡的很,好像只是在聊普通的家常。
但陈婉容总觉得有些怪异,无缘无故的,胡氏为何突然说起了这个?
胡氏和陈敬早已分开,更是没什么情分在,陈敬生不生儿子,似乎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娘,你这么突然关心这个来了?生就生了呗。”陈婉容无所谓道。
“我倒没什么,就是担忧你,毕竟是你爹……情分总在的。”胡氏道。
“担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曾有求于他。”陈婉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