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说话做事,根本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周辙不答话,也搭不上话。
赵措继续说:“不知道周兄相不相信灵魂穿越。”
周辙反问:“什么是灵魂穿越?”
“就是一个本来是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他的灵魂被某种介质带到了这个时代。”
“你说你是穿越,还是陈婉容,还是你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
赵措缓缓道:“我们都是!”
“放屁! ”
周辙双目赤红,又准备上去揍他。
他宁愿相信,婉容的那些反常,全都源自臆症,也不愿相信,她和赵措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的所有交集都应该是他!不过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就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赵措解释道:“周兄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周辙想听,又有些怕听。
想听,是因为他也隐隐觉得,丫头的故事或许并不像他知道的那般单纯,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怕的是,那个故事里,只有赵措和她,没有他!
赵措没等他回答,已经开始道来:“在遥远的两千年后,另外一个大陆上。
有一对情侣,他们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约定好的,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哦,结婚,在你们这里就是办婚礼的意思。高中在我们那个 年代,就是类似于你们书院一类的地方,大学呢,差不多就相当于是中了秀才了。”
周辙瞳孔猛地一缩。
记得还在昏迷时,陈婉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三郎,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的妻子陈婉容,以后请多关照。”
当时的他还觉得好笑,觉得她说不来话。
现在想来,原来一切早就埋下了伏笔。
赵措顿了顿,继续道:“女孩对男孩很好,从前男孩成绩差,她就给他补习。男孩不爱吃早餐,她就把自己的牛奶给他喝。后来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两个人经常因为误会而吵架。男孩在大四的时候, 结识了另外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风情万种,会跳妖焼的扭腰舞,会穿美丽的红色长裙。”
“哦,城市就类似于你们这的镇。”
周辙沉默了,默默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男孩爱上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孩,跟原来那个女孩提出了分手。”
说到这里,赵措忽然哽咽了一下。
他平复了少顷,才继续说道:“女孩不甘心七年的感情就这样付之东流,就在她一个男闺蜜的陪同下,乘飞机到男孩的城市找他。”
怕周辙听不懂,他又解释了一番。
“男闺蜜就是男性友人的意思。飞机,你们这没有,那是一种可以将人从一个地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的交通工具。类似于你们这个时代的马车、牛车,但飞机是在天上飞的,速度远比马车快好几百倍不止。”
“嗯。”周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女孩乘坐的航班消失了。”
他眼睛泛红,仰了仰头,像是在努力将泪水倒回去。
又过了半晌,他才继续说道:“男孩这才意识到,其实心底的那个人,只有女孩。他疯狂地思念她,想念她的一切。他忏悔、痛哭、夜夜买醉,然而还是没有女孩的任何消息。”
“有天晚上,男孩做了个梦,梦见女孩在一座孤岛的山顶上朝他招手。”
“男孩找到了那座孤岛,却并没有见着女孩,而是被一道神奇的闪电带来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男孩相信,是女孩指引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等着他。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找到她。”
周辙问:“你口中的那个男孩,是你吧?但我敢肯定婉容,绝对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
赵措敷了敷鼻子,抬头望着他道:“不是这样。”
“我说的那个女孩,叫‘陈婉容’。这是她的画像。”
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方绢帕,递给孝辙说:“这是我按她从前的长相描画出来的。”
周辙看了看那张绢帕。
上面的女子容貌虽和陈婉容大不相同,但眼中的神采,身体里透露出来的气质,却是像极了。
“陈婉容和她并不相像。”他说。
赵措摇摇头,道:“我从前也是这么认为,但今天,我来银杏小院,看见了她醉酒时的样子,真的和从前的‘陈婉容’一模一样。”
“她会跳扭腰舞,还会唱时歌。”
有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在周辙的心底冉冉升起。
他都未曾见到过陈丫头醉酒的样子,赵措凭什么?
“她怎么会醉酒,丫头从来不喝酒的,你说是不是你灌的?”他抓住赵措的领子,狠狠地问。
赵措自嘲似地笑了笑说:“我倒是希望她是为我而醉。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记起我。”
两个时辰前,赵措扶陈婉容进屋,却被她一个巴掌散到了脸上。
迷迷糊糊中她说:“你是哪位?你来这里有何居心?”
他对她说:“‘婉容’,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啊,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
陈婉容用出吃奶的力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是谁啊?周辙呢?周辙去哪了啊?”
“哦对,想起来了,周辙心里藏了个白月光,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
“为什么,周辙,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喜欢别人?”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
她嘶吼着,摇摇晃晃地进了屋,自己倒在了榻上。
他担心她着凉,跟在她身后,给她盖了被子,点了炉子。
后来,她把他误当成了是周辙,才抓住他的手不放的。
那种久违的肌肤触碰,让他再也放不了手了。
方才周辙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周辙道:“单一个醉酒,也并不能证明她就是你要找的‘陈婉容’。你还有别的什么证据么?”
赵措摇了摇头:“魂穿,身体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一个了,即便以前再熟悉,现在也是不同了。”
听见他说他对婉容从前的身体很熟悉,周辙又是一阵莫名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