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个不孝女!”陈敬指着陈婉容说话都结巴了。
他着实被气的不轻,而柳姨娘更是慌了神,陈婉容定是会查到她头上来的,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以前柔柔弱弱的陈婉容,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犀利了。
“父亲放心,没有您,哪来的我?所以,你年过半百时,需要人赡养晚年了,我也不会丢下您不管的。”
在大元朝,不孝的罪过还是很大的,所以身为女儿,基本的养老她还是需要负责的。
至于什么国公府的前程,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些话,陈婉容和定国公夫人,周辙,三人只给陈敬和柳姨娘留下了背影。
至于老夫人那儿,定国公夫人派人只会了一声,老夫人说是也搬到定国公夫人的别院去。
这个定国公府也就剩下了陈敬,柳姨娘,陈揽月,和后院其他几个妾室。
定国公人丁不旺盛,陈敬连个儿子都没有。
眼看着定国公府就要在他手里落寞了,他到底还是不愿的,奈何他本事不强,便想着靠女儿,而最能靠的大女儿却没能靠住。
小女儿他再宠,也是个庶女罢了。
陈敬又想,既然已经和定国公夫人闹开了,那便索性休妻。
可是休妻,定国公夫人却是不乐意,直接大手一摆,提了和离。
反正她以前一直和定国公没有和离,也是担心婉容的未来,如今婉容都找了一个好的归宿了,瞧着周辙也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她也毫无顾忌了。
定国公倒也不墨迹,直接和离了,立正柳姨娘,这样陈揽月有了嫡出的名头,这皇子妃也能争一争。
想到了就做,陈敬当即就写了和离书,反正定国公夫人也搬走了。
柳姨娘这就高高兴兴的成为了正经的定国公夫人。
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夜晚,又把陈敬打发走,她和陈揽月聚在一起。
“娘,现在您可就是正室了,我是嫡出的小姐了,咱们不该高兴吗?”陈揽月还不知道周辙的那番话,只顾着高兴去了。
柳姨娘发愁,“陈婉容明日要在公堂把当初卖她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怎么?她查到了?”陈揽月震惊。
柳姨娘恨声道,“我怎么知道?八成是查到我们头上了,咱们的赶紧想法子躲过这一劫。”
早不查晚不查,偏偏要在她目的即将达成的时候查,柳姨娘都怀疑,陈婉容就是故意的。
“要不,娘,怎么跑吧?”陈揽月提议。
“跑?怎么跑?你爹可还在呢,再说了,咱们跑出去,有银子花吗?这国公府的账本都还没到我手上,就靠我平时省攒的那点儿,吃一个月都吃不到。”
“那怎么办?”陈揽月眼巴巴的看着柳姨娘。
柳姨娘看着这个傻子似得女儿气的不行,看看陈揽月,再看看出息大了的陈婉容,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怎么办怎么办,你自己不会动脑子吗?”柳姨娘气急败坏。
“要不,咱们去找爹吧?”陈揽月能想到的法子,仅仅只有这么一个。
可眼下也真的是再无其他法子了。
且不说陈敬知道后如何大发雷霆,只说搬出去了的定国公夫人,奥不,胡氏。
搬出来的胡氏神清气爽,当夜就在周辙忧郁带眼神下把自家宝贝女儿留下来了。
美其名曰,许久没有和女儿相处了。
周辙能怎么办?只能也不回去了。
还好这别院够大,屋子多,又有下人天天收拾。
在大元朝,也没什么婚前婚后财产这一说 ,是谁的那就是谁的。
夜晚,也自然是母女两睡一起了。
“婉容,你还没有告诉娘,把你卖了的是谁。”胡氏追根究底,她问了一天了,但陈婉容一直没说,胡氏不死心,这又开始了盘问。
“娘,睡觉,明日.你就知道,是谁了。”陈婉容才不说呢,她怕说了,胡氏连觉都不睡了,立刻冲去定国公府把柳姨娘打一顿。
“你这孩子,怎么连娘都瞒的这么紧,算了算了,总归明日就知道了,那你和娘说说你和周辙遇着的事情。”胡氏终于死心换了话题。
陈婉容变从自己醒来后的讲起,事无巨细,药材方面便是借口自己看书看到的。
水果那自然也是那山上长的,后来她找人移植到了京城附近的山林中,当然,这些都是骗胡氏的。
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有空间吧?
只怕她会被自己吓到,
胡氏听着,也恨死了孙氏,又为陈婉容的机智夸赞。
胡氏道,“虽说是断了关系,但他那爷爷奶妈和爹还是不错的,我这个做亲家的,也当表示表示,你把地址给我,我差人送些银两给他们。”
陈婉容忙道,“娘,不用,我每月都会给他们寄过去,不会短了他们的。”
这点事儿她怎么可能落下把柄?
“乖孩子,都怪娘,娘若是不出去,你也不用吃这个苦。”说到底,胡氏内心自责。
陈婉容安慰她道,“没有,娘,如果没有这事儿,我遇不到周辙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果没有这事儿,她也许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胡氏又叹气道,“唉,还是你们两个有缘,日后成亲了,也多来看看娘,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
“知道了,放心吧,若是娘遇到喜欢的,我也会支持娘的。”
胡氏算起来,年纪也不算太大,也就三十多,收拾起来,也是美人一个,陈婉容的容貌也正是随了胡氏。
可以说和年轻的胡氏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这孩子,这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胡氏语带责怪。
“哪有,我娘这么好看,肯定有许多人喜欢的。”
母女两说到深夜才睡去。
第二日一早,先去看过老夫人,陈婉容和周辙带上胡氏这才前往衙门。
周辙在京兆府衙门口击鼓。
衙役一听说是周辙来了赶快叫了自家大人来。
“周将军,夫人,怎么一大早来了?快坐。”
京兆府尹热切的带着三人进了厅堂,沏上热茶。
周辙开门见山,“大人不必忙活,我是来报案的!”
京兆府尹一下子脑门上的汗就冒出来了。
能让周辙来报案的,那能是简单的事儿吗?
京兆府尹硬着头皮道,“将军要报什么案?”
“我夫人被卖一案,相信大人也听过传言吧?”周辙笑。
关于陈婉容的身份,自那日中秋夜宴后,就已经传出来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这,将军,您是找到凶手了吗?”
京兆府尹问,“自然,请大人升堂,证据,证人,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