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林琴就来气。
“交个屁啊！那个收费处的护士就是个骚浪贱货。
自以为勾搭上一个主任就可以在医院里横行了。
嘁，要是老娘有她这么不要脸，院长我都能勾搭上了。
神气个什么？！”
孙启儿故作不知的问道：
“什么？有人交钱医院居然还会不收的？
这是什么道理，不应该啊。”
林琴不屑的呸了一声，
“医院怎么样不知道，反正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在那丑人多作怪。
没办法了，我们只能等她换班了再去。”
孙启儿也默不作声了，他本就有心放长线钓大鱼，巴不得下一个护士也是不愿意收钱，这样子他就可以完全确定这期间有鬼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不收钱是医院的损失，我们又无所谓，犯不着跟人家呕气。”
孙启儿都这么说了，林琴还能说什么？
她本来就挺怀疑孙启儿是没钱还款的，现在正好给他个台阶下。
陈娇娇也是连忙将银行卡递回给他，想起林琴刚才的猜测，还有些怕怕的，试探着说道：
“孙大哥，这是你的银行卡，你看要不要检查一下？”
孙启儿摆摆手，自己也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但他就不解释。
玩的就是心跳，求的就是刺激，若是连这点风险都没有勇气承担，还怎么继承他卡里那些先前用剩的零头？
“不用了，这卡我就不拿回来了。
先前不是说好了么，只要你们帮我把医药费缴上了，剩下的钱就当作是你们的辛苦费了。
咱又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可是、可是我们也没能成功帮到你的忙，无功不受禄，这个钱我们受之有愧。”
实诚人，要让她占自己一点便宜还真有点难。
现在还能咋办？瞎掰呗。
“不不不，没能完成我的事情也不是你们的问题，而是那个护士的原因。
而且你们也已经跟她努力交涉了，这就很好。”
陈娇娇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在她想来，哪怕孙启儿真的有足够的钱还医药费，应该也不会剩下多少了，就当是请我吃了顿饭吧！
“好吧孙大哥，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同时心里想着，下午一换班，我们就立马去帮孙大哥解决了这件事情！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便是下午换了个人来，她们依旧受到了阻挠。
虽然语气没这么强硬，但是却是用各种理由推脱了。
“啊，这个人啊。可能不太行呢。
她欠的医药费实在太多了，我们这边一时半会也结算不过来。
而且这么多的费用，医院也是不能一次性全部受理的，必须分期付款。
还有……”
陈娇娇倒是没想这么多，但也有些生气了，总觉得自己受到了针对。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这不是故意在为难于姨吗？
一边说着不交钱就不能享受医疗设备和治病，一边又不让我们交钱。
什么意思嘛，想害死于姨也不能这么下作吧。”
林琴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又想起了无意间听到的那个不好的传闻。
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说出来。
“那个，我先前听到了有几个跟医院一些主任走得近的护士在那里议论，是有关于姨的事情。
以前我听着还总觉得像是在开玩笑的。
毕竟这种事情太肮脏了，不像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不过现在从她们这些人的态度来看，那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陈娇娇急切起来，
“这些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刻意针对于姨的？
平时刁难我也就算了，可是这样子对待一个病人，他们还有没有良心！
琴姐你说吧，若是他们真的太过分了，我们就把事情举报到市局去！
一定要让他们吃不消兜着走。”
林琴缩了缩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之前听到她们说，是跟病人的家属达成了协定。
大概就是医院方免费让于姨住院，只是不会提供饮食和药物治疗。
无论于姨在医院所有的生活所需都由家属提供，医院不负任何的责任，出事了也不会管，病人家属也不得找医院麻烦。
与之对应的是，那萧钰那三个家人，跟医院签署了一份合同。
大意好像是于姨病逝之后无偿捐献出遗体……”
下面的林琴就不敢再说了，这已经很过分了。
把本该是出于自发自愿的善举，作为暗地里的利益交换，可以说隐约间已经有点人口贩卖的意味在里面了。
只不过大多数人口买卖的对象是活人，而医院这种行为，说的好听点是在病患生前未雨绸缪，提前进行遗体劝募。
说的不好听点，按照私下里达成的这个协定，这跟间接害死病人，然后再谋夺他的遗体有什么区别？
孙启儿脸一下子就黑了，果然跟他猜想的不错，这医院也并不干净。
如此一来正好，自己也就不会为稍后要做的事情感到愧疚。
“好了，不要多想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些人如果真的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会遭到报应的。
我相信官方也不会对他们这些行径坐视不理的。
我坚信他们一定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结果林琴更不乐观了，唉声叹气道：
“别说了，在医院里咱们都掰手腕没他们办法，更别提外面了。
我听我父亲说过，这家医院的院长似乎是跟县府的几位大员关系要好。
别说是这种事情了，上次院里一个院长的远房表亲被安排在药房。
结果人吊儿郎当的没人敢说也就算了，那次他因为不学无术，拿错了西药给病人。
结果人家本来只是普通感冒，却因为吃错药而死亡，病人家属找上医院来讨个说法。
但是那个院长在县里手眼通天，直接打电话叫来局里的人，把家属全部赶回去了。
甚至还有个家属因为扬言要去上访，被抓进去，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给判了几年。
别说上访了，人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陈娇娇听得目瞪口呆，感觉二十多年来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还有这种事？害死了人不仅没事，反而还要伤害受害者家属。
就没有人管管吗？这也太黑暗了吧！”
林琴义愤填膺的说道：
“管？谁能管的到他。
人家在我们这泥阳县，上到县府公安，下到媒体公关。
这个院长全都有关系在里面，这整个县被他们打造成铁桶一块。
可以说泥阳县的各行各业，都有这么一个团伙的人在里面。
这些人联合起来鱼肉百姓，时不时哄抬一下物价，或是搞一些什么强制收费体检之类的事情。
不也没人能管？就咱们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谁能约束到这些人？”
陈娇娇还是满怀希望的问道：
“可是，这些年我们县不是一直在打黑扫恶吗？
怎么没有把这群人抓起来？”
孙启儿原以为只是端掉一个黑心医院而已，还心中有些愧疚，担心误伤了好人。
但是现在听林琴这么一说，莫说愧疚了，没有直接出手抹杀这群人都是他太善良的表现。
好在他即将联系上大院里的那位，本来还想着这次的这个战果似乎不够请动一个省级的大佬。
果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顺藤摸瓜，抓出一整个县的腐败分子来。
嗯，先敷衍一下这两人，等大佬们都到了再给她们个惊喜。
“好了，娇娇莫要说笑了。
你们这泥阳县里，最大的黑恶势力不就是这些地方官吗？
他们喊出来的口号你也敢信？
这不是笑话吗。”
林琴也是撇撇嘴，
“不然我怎么说你天真呢，这些年那些什么打恶扫黑的成果，其实全都是一些试图去市里上访的人。
被他们安排在市里信访局前蹲守的人抓到了，直接给安上个什么危害社会安全的罪名，然后就被抓进去劳改了。”
陈娇娇捂着嘴，担忧之色更加浓厚。
“这么说来，于姨岂不是也可能被他们……
不行，我们得想想办法。
对了，孙大哥，那些县里的人上访失败，说不定是因为他们都被人认识了。
萧钰姐姐也有可能会被认出来，但是你是刚来我们这。
他们那些蹲守的人应该还没这么快认识你，不如你去帮帮于姨，让市里的人来处理。”
这就、用心是好的，但未免有点low。
再说了，要是他真的去了，别过发现市里的信访处也不太干净，要是像这里一样，最后又摸出一大片烂地瓜来。
啧啧啧，这事情可就大了，只怕是不找唐天德和炎黄组织出面，根本就没法压下来。
低调、低调嘿嘿，不要动不动的就想着以势压人。
“这么说来确实挺有难度的啊，我就是去上访了，也说不定起不到什么效果吧。
还好，县里这些人就算是有后台，应该也最多到市级为止了？”
林琴冷笑一声，来了来了，这家伙又要装逼了。
这种情况下，少说两句会死？
大家都当作不知道，以后说不定哪一天那些人就遭报应了呢？
干嘛非得刷一下存在感，倒时候牛都吹天上去了，结果一件都做不到，尴尬的还不是你？
真是奇了怪了，萧钰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