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呼喊声,洛茴手中幻出本命长剑。
这……是洛茴第二次幻出集着她死志的本命长剑。
第一次,是为了爱情,第二次,是为了她的万千子民。
“尊上!”
“大人!”
“魔尊姐姐!”
他们何尝不知道本命长剑意味着什么,那是不死不休的战意。
在人界,洛茴的法力被压制。
但是现在,本命长剑一出,天地色变,整个神界被血云笼罩,十分恐怖。
见此,言澈并没有阻止洛茴,反而是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注入洛茴的眉心之处。
这……可保她不受本命长剑的反噬,能够永久保持清醒。
“言澈,奴役司的这帮人,就交给我了。”洛茴冷声说道。
话音刚落,洛茴的身形便已站在奴役司的城楼屋檐之上。
那些神兵神将纷纷将手中的魔族之人推上前,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和剑更加逼近了几分。
“魔尊,你当真不在乎你族人的性命不成?”
洛茴冷眼扫过下方所有人,手中的长剑散着煞气。
“本尊教你们的迟凌诀可还记得?”
“记得!”众人异口同声。
洛茴嘴角微勾,邪魅至极。
“三。”
“二。”
“一!”
“迟凌诀!”魔族众人不顾自己被掣肘,纷纷捏起法诀。
与此同时,洛茴手中长剑抬起,霸道至极的剑气扫向下方。
魔族众人迟凌诀成,纷纷凝起一个防护罩。
而那些没有迟凌诀保护的神界众人被洛茴霸道的剑气扫飞空中。
就是现在!
洛茴抬手将魔族众人护到身后,抬起剑,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一剑封喉。
那些神将在空中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各个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为了魔族众人再受伤害,洛茴迅速布下巨大的传送阵。
“回魔界等着本尊!”
话音落,奴役司中所有的魔族人便消失在原地。
没有了人质,洛茴陷身于奴役司中无数神将之中,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无情收割着众神的性命。
她金色的本命长剑已经成了血红色,但是她仍似不知疲倦一般,剑起剑落的动作不停。
而与此同时,奴役司外也已经打了个昏天暗地。
樊皇想要在洛茴和言澈之前赶到奴役司掌控全局,但因为和沧澜耽搁了,这才晚了一步。
他连奴役司都无法靠近,便和言澈缠斗起来。
“永澈神帝,你在人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樊皇怒吼道。
“这六界皆是本帝的,本帝何处不可去?”
“永澈!你该死!”
但樊皇的话音刚落下,喉咙之处便已经被剑刃所指。
“你输了。”
樊皇手上的动作停下,不甘心地看着言澈。
“她不过是一个魔族之人,你何必处处护她?若是你想要这神帝之位,本帝君还给你就是,你如此,难不成也要将神界拱手让人?”
“魔族又如何,神界又如何,有你在,神界和万年以前粗俗鄙陋的魔界没什么区别。”
“神帝之位,不需要你让,这原就是本帝的。”
“还有,这六界皆是她所创,哪怕是六界全灭,她都有这个资格。”
“若不是你们自己寻死奴役魔族,不过是区区神界,怕是连她眼都无法入。”
言澈的声音落下,那把剑没入樊皇的胸膛。
“你……”
“永澈神帝,你……你会后悔的。”樊皇有些机械地看着自己胸膛之处的长剑,声音颤抖。
“后悔?”
“是,本帝后悔了,后悔让她创出你们这些不知感恩回报的无耻之徒。”言澈的声音格外清冷。
这是樊皇最后听到的一句话,他至死都没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樊皇死,这代表属于樊皇的时代落幕。
在来之前,洛茴特意嘱咐过言澈,不必将这九霄之上的宵小之辈肃清,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波继位之人是不是还不如他们,若是想要统一神界,只需要将樊皇和沧澜二人收服便可,剩余之人,自是会权衡利弊。
就在此时,奴役司的城门打开,一抹清瘦的身影出现。
她手里拎着长剑,黑衣之上的红色彼岸花被血浸染过后更显妖艳。
洛茴说过不会滥杀无辜,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给她的子民报仇。
她亲眼目睹过奴役司的惨状,这里的人,各个死有余辜。
洛茴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樊皇,眼神微暗。
“樊皇,就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多少人因此丧命,本尊就不明白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有什么满足不了你,竟让你如此疯魔!”
洛茴手中幻出长鞭,迅速卷上樊皇的脖颈,直接将人吊起挂在了奴役司的城墙之上。
“罪神樊皇,以权谋私,挑起六界战火,滥杀无辜,有悖神德,现,伏法!”
洛茴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神界,一时间,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沧澜立于梧桐殿前,对着奴役司的方向,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他的身后,皆是樊皇的旧部,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泣不成声。
沧澜觉得可笑也可悲。
他们当真是因为樊皇的神陨而伤心?
不,他们是在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利益而落泪。
“六界昭昭,生于一念之间,死于荒唐糊涂。”沧澜摇头失笑,声音格外落寞。
自此,星月殿闭门,沧澜再也没有出来。
……
樊皇死去,沧澜闭门不出。
整个神界犹如一盘散沙,言澈重新登上神帝之位,执掌大权。
今日,正是言澈神位重归之日。
六界使臣来贺,整个神界十分热闹,洛茴懒得听他们阿谀奉承,寻了一处清静。
她站在殿门外,抬头看着“星月”三字。
此时,院内树叶飘落,繁花伴随。
洛茴在此美景之中,万千繁华黯然失色。
洛茴抬袖清扫,殿门外的法阵消失,举步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瞧见那在树下石桌上看书的人。
他仍是那般好看,侧颜清冷,眉眼精致,姿态清贵。
“沧澜?”洛茴出声。
从她站在门外之时,沧澜便已经知道。
他以为她只是路过,却没想到,她竟然进来了。
洛茴见他不应,直接坐在他对面。
“怎么,怕本尊吃了你?”
沧澜未动,只是那手中的书卷怎么都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