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几人没看见,可是场上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场上的窃窃私语突然停下来,安静到落针可闻。
金淮手里的外套眼看就要落到洛茴的肩上,他整个人的手都是颤抖的,眼神激动。
老祖宗刚才没有拒绝,那是不是证明比起葛北尧,她更喜欢自己的触碰?
可下一秒,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搭在了洛茴肩上,然后,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腰肢,用力一带,带出他的视线。
这些动作不过一个呼吸间就呵成,金淮手顿在原地。
洛茴也是惊讶的,正要斥责金淮以上犯下,鼻尖便嗅到了让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这……
洛茴眼神有一刻的呆滞,直到头顶传来他磁性好听的声音。
“我的夫人,还不劳二位费心。”
在这一刻,洛茴只觉得时间都停滞了,满脑子回响着他的声音。
金淮看着突然出现的言澈,再看被他按入怀中犹如一只温顺小猫的洛茴,眸光微暗,一手拎着西装,捏的咯咯作响。
葛北尧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觉得洛茴和言澈站在一起才是真的郎才女貌,跟别人……不太顺眼。
“言澈,洛茴需要换衣服,你先带她离开吧。”葛北尧好心提醒道。
洛茴还没反应过来,落在她腰间的大手就滑下,十分强势地牵住了她的手,她整个人被言澈拉着走。
洛茴生怕肩上的外套掉了,一手还紧紧拉着。
直到他们二人离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门口的言澈,当时只觉一道肃杀之意自他们头顶压下,心惊不已。
这就是商界王者的气势吗?当真是骇人!
金淮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眼中蕴着怒火。
言澈!你竟然出现了!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金淮正出神之际,肩膀突然一沉,一抬眸,便对上莫沛琛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我告诉你,最好不要打洛茴的主意,你还不配。”莫沛琛压低声音说道。
说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金淮眼中的怒气更甚,恨不得将言澈一行人千刀万剐。
而此时的顾惠心和金淮有着同样的怒火,她拉过身边的一个服务生。
“不是说古武家族的人先到吗?怎么来的是这尊煞神?”
服务生眼神慌张,一个劲儿地摇头。
“家主,我不知道,十分钟之前确实是古武家族的车队在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换成了言澈他们!”
顾惠心眼眸低垂,恶狠狠地说道:“滚!”
古武家族的讲究多,最厌恶的就是在宴会上挑事的人,她本来打算借古武家族的手除掉洛茴,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言澈!
可恶至极!
顾惠心看了一眼韩才良,韩才良起身,匆匆离去。
……
而此时被顾惠心惦记着的古武家族,正十分懊恼地看着面前抛锚的车子。
“古晨,这就是你找来的车子,怎么这么不结实?”欧阳行指责道。
古晨怒气冲冲,脸上的肉都在随着呼吸一抖一抖。
“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敢别你古爷爷的车队!”
就在前十分钟,一辆车速极快的劳斯莱斯走S型穿进他们的车队之中将队形打乱不说,更是恶意别车!
数十辆迈巴赫撞到一起,不仅造成了交通堵塞,现在更是连路都没法走了。
“我已经记住他的车牌号了,别让我抓到他,否则,我将他大卸八块!”古晨指天怒骂。
欧阳行有些无语,怼了他一下。
“行了行了,别骂了,赶紧让顾家的人来接我们!”
古晨的一通电话打到顾惠心的手上,鸿昊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自发到酒店门口迎接古武家族众人。
至于洛茴和言澈,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去往房间的路上,言澈和洛茴早就发现了不寻常,比如那行色匆匆的服务生,还有那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半裸男,手里还提着自己的衣服,他们在看到洛茴和言澈的时候,眼神中都有着同样的慌乱。
洛茴眼眸微垂,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这些诬陷栽赃的龌龊把戏当时在宫中的时候她就看腻了,没成想顾惠心竟然这么没脑子。
洛茴并没有发现言澈的态度变化,正走神之际,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洛茴鼻子磕的生疼,倒吸了一口冷气。
“言澈,你……”
正要说话,便对上转过身的人。
洛茴永远无法忘记这时的他,眼神是那般复杂,有深情,有隐忍,更有紧张与担心。
“晚晚,你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言澈的声音有些低哑。
“放心,这些小把戏还难不倒我,他们才是小丑。”洛茴轻笑,眉眼间尽是惬意。
言澈垂眸看着她,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牵过她的手,将房卡放进她的手心里。
“先进去洗个澡,衣服很快就送来,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言澈沉声说道。
洛茴也不扭捏,动作十分利落地刷卡,迈步进入,在关门的时候,她看着门外的人,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
在门缝不过一拳宽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扒住了门框,洛茴也被惊了一下。
紧接着她便看言澈闪身闯进,门哒的一声被反锁。
“言澈,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言澈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吞吐在耳边。
“晚晚,我好想你。”
洛茴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薄唇有了一抹轻微的弧度,但是她在言澈背后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言澈,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来看,你说这些合适吗?”
感受到他的身子一僵,洛茴于心不忍。
但是想到他们二人现在的处境,她还是狠心将他推开。
言澈只觉得心中一空,他不明白,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的声音极低,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但……他还是要失望了。
洛茴眼中的眷恋在推开他的那一刻就恢复了往常那般清冷。
“没有,新鲜感过了,就不喜欢了。”
她的字字句句好似一把把匕首扎在言澈的心脏,他险些痛的不能呼吸。
“洛茴。”
他唤的不是晚晚,而是……洛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