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茴看到言澈怀中露出的书角,眸光微暗,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
《筑基之法》四个大字入目。
洛茴打开翻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
她起身将手指按在言澈的眉心处,便感受到他体内那充沛肆虐的灵力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侵占他的筋脉。
这个秦愿!课业一点儿都不过关!竟然将如此霸道的筑基术给了言澈!
洛茴猜到言澈可能是成功筑基了,但是却没想到他是以这种霸道蛮横的方法,若是稍有不慎,筋脉四裂,爆体而亡!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睡得越来越不踏实,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言澈,集神敛息。”
梦中的言澈只觉得自己像是处于火炉之中般酷热难耐,火焰围绕,空气稀薄。
突然,一道如清泉般的声音入耳,为他带来了几分凉意。
洛茴看着言澈渐渐缓和的神色,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将左手放在他炽热的手心中,右手托着下巴仔细端详稳定下来的人。
“啧,不愧是姑奶奶我瞧上的人,就是不一样。”洛茴的低语中竟带了几分兴奋。
这一遭罪倒是没有白受,竟然让言澈筑基成功了。
普通人筑基,那就相当于半只脚迈进了修仙之道,就连寿命都会长五十年左右,这下好了,他们相伴的时间多了几十年。
只是,那日自己体内感受到异样,又是怎么一回事?
洛茴一回想当日的情景脑子就像是要炸开一样,就算是她都无法遏制,这不禁让她觉得反常。
这么一想,她觉得许多谜团都未解开,最重要的是,她和言澈到底有怎样的纠葛?
洛茴抬手勾勒着他的眉眼,不由出神。
刚刚醒来的她身体也虚弱的很,瞧着瞧着便睡着了……
第二日,洛茴只觉盯着一道炙热的目光,眉头微蹙,惺忪的睡眼一睁开便对上言澈那深情的眸子。
洛茴:“……”
“早。”言澈出声,眼神不离洛茴。
“咳,早。”说罢,洛茴赶忙起身,正要将手抽出,却被某人紧紧地攥着。
“言澈,松手。”洛茴有些无奈地说道。
“洛茴,一睁眼就能看到你,真好。”他的神色极为认真。
言澈的这一句话落下,洛茴险些没闪了舌头。
睡觉也能转变一个人的属性吗?这大灰狼现在怎么成了小奶狗了?这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咳,那个,今天天气挺好啊!”洛茴看着窗外,直接转移了话题。
“今天是阴天。”
洛茴:“……”
“阴天?阴天好啊!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我先去……”洛茴说着就起身,可是话还没说完,身子失重,向床上的人扑去。
言澈将洛茴拉进怀中,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十分爱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洛茴,我真怕这一切都是梦。”
洛茴感受到他的不安,也没了刚才的拘束,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柔开口。
“哪怕是在梦里,我也能找到你。”
房间安静下来,但是无声胜有声,他们感情交融,灵魂契合。
莫沛琛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自己瞎了,赶忙转身。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到动静的二人不紧不慢地起身,根本不避讳莫沛琛。
莫沛琛:“……”他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让他认识这两个妖孽!
“两位大爷,你们就别腻歪了,现在楼下都快闹出人命了!”莫沛琛焦急地说道。
洛茴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问道:“人命?怎么回事儿?”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二人面临离婚风波,言澈出巨资逼你离婚,你嫌少不同意,所以言澈对你痛下杀手。”莫沛琛说道。
洛茴眸中闪过不屑,沉声开口:“这么扯?”
“是啊,就这么扯,但是所有人都相信!”
“洛家摊上你是倒了多大的霉,三天两头的被围堵就算了,现在还面临着生命危险,昨天竟然有偏激分子闯进洛家险些伤了洛立轩!”
洛茴本来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听到有人险些伤了洛立轩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整个病房的温度直线下降,让莫沛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洛茴正要起身,却被言澈拉住,他示意洛茴不要着急,而后看向莫沛琛。
“始作俑者是谁?”
既能让洛茴扣上贪财奸诈的名声,又能将延世国际拉下水,一箭双雕的计策他绝对不相信这是偶然。
只见莫沛琛摇了摇头,声音略低:“对方很小心,我们没查出来。”
就连言澈的人都查不出来,可见对方的地位背景绝对深厚,不排除帝都所有位列一流世家的家族。
“管他是谁,交给我解决。”洛茴起身,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莫沛琛有些狐疑地看向洛茴,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洛茴,你不会要将他们都杀了吧?我跟你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不能这么冲动!”
洛茴简直都想翻个白眼了。
“莫沛琛,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床上的言澈不禁轻笑出声,拉过洛茴的手。
“注意安全。”
莫沛琛看洛茴从面前而过,不可置信地冲到言澈面前。
“大哥,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那帮人眼看就要闹出人命了,现在看见洛茴就跟看见他们仇人似的,不拿烂菜叶子砸她都是好的!”莫沛琛焦急地说道。
言澈眼神微动,但还是没有阻止洛茴。
他抬头看向莫沛琛,缓缓开口:“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若是她都解决不了,那怕是没有人能摆平了。”
言澈喜欢洛茴,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为她遮风挡雨,但是在那之前,他绝对不会像是豢养金丝雀那般禁锢一只足以睥睨天下的凤凰。
即使如此,莫沛琛还是不解言澈的行为。
就算洛茴再厉害,她也是个女人啊!
“言澈,别怪我没提醒你,洛茴同样是昏迷数天刚醒,她现在也是个病人,你就这么放任她出去,到时候出了事你可别后悔!”
言澈搭在被子上的双手收紧,但到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认识洛茴这么久,他还从未见过她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只要她应了,那必定会做到。
即使担心,他还是没有阻拦,只是时时关注着洛茴的动向,一旦有危险,他将第一时间护她周全。
可是言澈怎么都不会想到,洛茴这一出去,险些将这帝都的天给捅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