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茴悄悄看了言澈一眼,嘴角不自觉勾起。
几辈子?还真没说错。
而言澈却在听到邬囿这句话之后,心脏钝痛。
见洛茴向他看来,慌忙将异色压下。
邬囿将他们带进酒楼,跟当堂的掌柜打了一声招呼后,直接上了二楼。
“二位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为二位安排两间屋子,这边是女士的,这边……”
“开一间房。”言澈直接说道。
洛茴:“……”这不是不打自招?
言澈见洛茴不满,有些无奈。
“开一间房……多少钱?”总算是将话圆回来了。
邬囿微怔,赶忙说道:“我们这里的房间标价都是按照客人当地情况设定的,您大可放心。”
言澈嗯了一声,越过他们二人,直接向左手边的房间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洛茴眉心突突直跳。
这家伙好像是生气了!
邬囿虽是不解,但是没有多问,将手里的钥匙递给洛茴。
“女士,在下邬囿,不知……该怎么称呼您?”邬囿恭敬地问道。
不得不说,郯图人礼节方面做得十分出众,洛茴倒是很享受这份久违的尊敬。
“我姓洛。”而后,便再无下文。
邬囿心中了然,微微颔首。
“洛小姐,我们一个小时后进餐,不知道您有什么忌口?”
“我不饿,你去问他。”
当洛茴进入房间后,门口的邬囿瞬间变脸,双手背在身后,匆匆离去。
新处一个地界,就算是洛茴都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准备的饭餐,洛茴一口都没吃。
不过这菜色……竟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洛茴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嘱咐。
“言澈,你饿吗?”趁周围没人,洛茴低声问道。
“不饿。”
言澈的话音刚落,邬囿端着菜上来。
“洛小姐,怎么没动筷子,是我们酒楼做的不合心意吗?我这就让他们重新做。”邬囿十分关心地说道。
洛茴抬手阻止了他想要撤盘重新做的冲动。
“邬囿,不用了,我们出去转转吧。”说罢,洛茴抬眼向言澈示意。
言澈手中凭空出现一枚上好的玉佩,轻轻放在桌上。
能有这等手段,邬囿再也不敢小看洛茴和言澈二人,这家酒楼建成这么多年,来往旅客不知多少,经他手的宝贝更是无数,他一眼就瞧出了这枚玉佩的价值不菲。
严肃的神色不见,与之代替的是一脸的谄媚。
“洛小姐,您想去哪儿?”邬囿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那枚玉佩收入囊中。
洛茴抬起手指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命”字。
邬囿的脸色骤变。
“洛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洛茴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起身。
“我这儿宝贝不少,既然你做不了我这生意,我就不打扰了,那枚玉佩,就算是给你的小费了。”
郯图的商家哪个不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境况,邬囿要是真的让洛茴走了,那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果然,见洛茴要走,邬囿急了。
“哎哎哎,洛小姐,别走啊,我突然想起来了!”邬囿挡在洛茴身前。
洛茴双臂环胸,柳眉微挑。
“想起来了?”
邬囿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想起来了,不就是想找一个算命卜卦的吗,我知道在哪儿!”
洛茴的任何行程言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们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什么算命的。
他面无表情地跟在洛茴身后,警惕四周。
当看到有男人向洛茴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他绝对会用令人窒息的威压警告他们。
邬囿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破庙门口停了下来。
“二位,这里我就不进去了,若是你们真的有所求,就诚心一点拜里面的佛像,若是千慈佛聆听到你们的心意,他会现身为你们占上一卦,若是心不诚,那就无缘相见了。”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千万记得,一定要恭敬,万不可说一些污言秽语之词冒犯神像,否则,你们能不能活着离开郯图都是未知。”说罢,邬囿转身离开。
洛茴将目光收回,抬步就要进入,但却被言澈拦住。
“晚晚,你不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洛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言澈,你说什么?”
“没事,跟紧我。”说罢,他便拉起洛茴的手腕。
庙门已经年久失修,推一下都摇摇欲坠。
门上挂着厚重的蜘蛛网,随着被推开的门落下,眼看就要缠在他们二人头上。
洛茴只感觉一道无形的气波推开,威力之强,连她都觉得心惊。
这是洛茴第一次看他用法术,已经这么熟练了吗?
等等……
她的灵力是银色的,已经是上上等的资质。
可言澈散出的灵力却是无色!
无色,那是极品灵资,就算是她都没见过!这家伙这么妖孽的吗?
不知为何,洛茴竟有几分骄傲,不愧是她瞧上的男人!当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庙中倒是没有外面看的那般残破不堪,那尊足足有三米之高的像一尘不染,案前还放着新鲜的瓜果,香烛袅袅,火苗在缓缓跳动着。
看到这一幕,洛茴不禁冷嗤。
“这是佛像?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垃圾都能设庙立像了吗?”
在她的话说完之后,一阵阴风吹过,火烛倏忽熄灭。
“装神弄鬼。”
即使言澈心中记得邬囿说要对佛像恭敬的叮嘱,但是现在,他倒是更赞同洛茴的做法。
毕竟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那一尊佛像是一个瞎眼算命老道。
即使阴风阵阵,洛茴也没有任何惧色,一抹白衣立于天地之间,眸中净是傲然。
“言澈,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因为啊,我发现有人心怀不轨地接近你,他的眼里满是嫉妒和愤恨。”
“听说郯图不仅是交易之地,更为出名的是这里有一位可以逆天改命的活神仙,但是现在你也瞧见了,别说什么活神仙了,就是这里所供奉的佛像都是这么一个混蛋。”
“想来也是一个神棍在这儿故弄玄虚,不如,我们就将这座庙砸了如何?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洛茴清丽的声音落在这方破庙之中。
她神色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言澈护在身后。
洛茴的这一番话落下,别说是阴风了,什么都没有了,庙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哦,还不现身?”那可别怪姑奶奶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