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路越来越难走,这车也是格外的颠簸,葛晓晓靠在一旁的杂物上,刚闭上眼,就听到车子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刚才那个男人和其他陌生人交涉的声音。
“多大了?”
“二十出头。”
“是雏儿吗?”
“是。”
“背景干净吗?”
“干净。”
“不会有人找上门来吧?”
“不会。”
“那行,这是封口费。”
“嗯。”
说罢,集装箱的门便被打开,一位一看就是庄户人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眼神不善地打量着角落里的葛晓晓。
“来,下来,哥哥带你去享福。”刘大壮笑得格外油腻。
葛晓晓打心眼里拒绝,一直在往后缩。
而刘大壮旁边的武大似乎已经不耐烦了起来,直接跳上车将葛晓晓拖了下来。
葛晓晓被扔下车,闷哼了一声,挣扎着站起。
刚走了两步,刘大壮就发现了葛晓晓腿上的毛病。
“是个残废?”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不是,要跑,我打的。”武大似乎不愿多说。
听此,刘大壮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行了,你可以走了。”刘大壮向武大摆了摆手。
武大连半分停留都没有,直接上车离开。
从反光镜中,他看着葛晓晓被刘大壮绑住了手,像是拉着一条狗一样拉走,而葛晓晓还在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辆离去的车子,眼中满是惶恐不安。
之前葛晓晓的表现还不错,他们决定将她卖到会所,还能少吃点苦头。
但是,她杀了武二,伤了武大,这一举动彻底惹恼武大,武大没杀她已经是极限了,想让她好过?想都不要想!
这里是泞鞍县的一个小山村,处于山沟里,根本和外界联系不上,说是与社会脱节也不为过,因为这里的民风过于粗鄙不堪,被外界成为“地狱村”。
从外面被送进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出去的,除了逃跑的时候被活活打死的,就是认命成为这里一员的。
这里的居民男性偏多,因为他们的手段过于残忍,一些结发妻子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大有人在,但是为了繁衍后代,他们就用了非正常的途径。
葛晓晓的到来,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而这如此丧心病狂的交易,在这里再普遍不过,几乎家家户户过段时间就要上演一番。
葛晓晓被刘大壮带进了一件土房中,这里只有一张挂满灰尘的单人床,还有一些劈好的柴堆在一旁,这里没有窗户,一关门很黑很黑。
而且在屋子深处,有一根粗粗长长的铁链。
葛晓晓被刘大壮推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已经被铁链铐上。
“好好呆着这里,要是敢逃跑,我就将你的另一条腿打断!”刘大壮威胁道。
葛晓晓往后缩了缩,一双清澈无害的眸中尽是恐惧。
吱吱呀呀的门被从外锁上,葛晓晓这才敢大胆打量这里的一切。
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接下来又要干什么?
对于外来的人员,村里的人都放心不过,所以在碰她之前,刘大壮还需要观察一下这个女人的脾性。
不久之前隔壁家的老陈买了一个回来,办那事的时候直接被捅死了。
从那时开始,地狱村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那次的惨案再次发生。
葛晓晓一直很乖,半分反抗都没有,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唯一有的要求就是请求刘大壮为她治治腿伤,她说她的腿很疼。
刘大壮心想这以后是要为他生儿育女的,而且这丫头的容貌是在这村里顶好的,若是要将她的腿治好了,就是带出去都有面子!
刘大壮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第四天就请村里的大夫来给葛晓晓治腿。
但是这里的医生,治疗个头疼脑热还可以,想要治腿伤,根本不可能。
医生见刘大壮心急得很,就跟他说去县里看看。
刘大壮一开始还很心疼,但是见葛晓晓并无别的心思,也赌了一把。
骑着自行车就带她去了城里,但是好点儿的医院他去不起,只能找了一家黑门诊。
虽然没有行医证明,但是这黑诊所的医生还是有俩把刷子的,葛晓晓当下腿就没有那么疼了。
刘大壮一个高兴,还给葛晓晓买了一条花裙子。
葛晓晓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提着那条裙子,坐在自行车后座,眼神晦暗不明。
“小娘们儿,你有名字吗?”刘大壮问道。
“有,我叫葛晓晓。”葛晓晓似乎对这个名字很喜欢,骄傲地说道。
葛晓晓?
“你家里大人呢?”
看似刘大壮是在与葛晓晓嘘寒问暖,但实际上他是在旁敲侧击葛晓晓的家庭背景。
倘若真的是个贵人,后续的麻烦可是不少。
可是葛晓晓却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来的路上我好像受伤了,脑袋很疼。”葛晓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能摸到那里的伤口。
见此,刘大壮没有再问。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会给葛晓晓逃跑的机会。
“记住,以后你就叫毛丫。”
毛丫?很难听。
“听到没有?”刘大壮逼问道。
“知道了。”葛晓晓唯唯诺诺地说道。
回去已经很晚了,刘大壮让葛晓晓换上那条碎花裙子,看着眼前十分惊艳的女子,刘大壮眼睛都直了。
“今晚,你睡这里。”刘大壮拍了拍旁边的炕。
葛晓晓内心很抗拒,拒绝两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我还是回柴房睡。”
葛晓晓正要转身,还没来得逃离,手腕就被刘大壮紧紧扣住。
“不用,以后你就给劳资住这里!”他的态度非常强硬。
是了,他这岁数,都能做葛晓晓的爸爸了。
葛晓晓眼中噙着泪,想要挣脱身后的人,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突然。
“爹!”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二人齐齐愣神,纷纷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小胖墩儿站在门口,还流着鼻涕,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他们两人。
“干什么?回你房间去!”刘大壮低吼道。
刘小虎看了看满眼泪珠的葛晓晓,鬼使神差地说道:“爹,我想跟你睡。”
刘小虎是刘大壮唯一的儿子,但是脑子有些不灵光,可毕竟是他的儿子,刘大壮平日里还是很疼爱这个孩子的。
见此,他有些无奈,将葛晓晓松开。
“滚回你的柴房去!”刘大壮推了葛晓晓一把。
葛晓晓连头都不敢回,忙不迭地向外跑去。
直到回了柴房,她靠着门,仍旧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那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