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茴推开言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什么?不在意?不在意好啊!
“从话当真?”洛茴的郁闷一扫不见,双眼冒着精光。
言澈:“……”这是做了多少违心事才会露出这个表情?
“嗯,当真。”
“相比于过去,我更在意的是现在,现在,已经是荣幸。”
洛茴愣了一下,只感觉满屋子飞的都是粉红色泡泡。
几日没见,言澈是不是偷偷补习了?
他的认真终是让洛茴放下了心中的纠结,她坐直身子,神情严肃地看着言澈。
“正如你说的那般,我……我确实是卿月王朝的国师。”
“我姓洛,名茴,字舟晚,除了近些年,我之前一直用的都是洛舟晚三字。”
“呃……还有那些关于我豢养男宠的事情,我忏悔!”说到这儿,洛茴明显激动了起来。
“我真的只是将他们当成作品来欣赏,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并无其他意思。”洛茴着急解释道。
见言澈并无追问的意思,洛茴才松了一口气。
“历史上将我编排的太过于不堪了些,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洛茴摇了摇头,周身笼罩着一股落寞。
言澈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抛开一切不说,她只是一个女孩子罢了,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才会承受了这几百年的谩骂与误解。
他都有些后悔再次揭开她的伤疤了。
良久,洛茴略有几分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所以,你是怎么认定我就是舟晚的?”
她还是不解,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将她和卿月王朝的舟晚国师联系上,可言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知道了,还用如此肯定的口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言澈似乎已经猜到了洛茴会这么问,他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发,缓缓开口:“在南浔市那次轰动全国的发掘中,发生的一系列奇怪事情都让我怀疑,起先我还不敢肯定,但是近日又出现了同样邪门的情况,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让我想不怀疑都难。”
“再者,元覃皇墓中的东西你一个不落的上交给了国家,可是在宇文卿月这里,你却将棺椁都带走了,结合你那日离开时的反常,我只觉得你是在掩饰什么。”
“而到现在有关舟晚国师的发现也不过了了几条,这明显不正常,按照记载,那宇文卿月和舟晚可是有着不浅的交情,从那公布出来的壁画也不难看出,能出现在一代君王陵寝的壁画上的女子,该是何等身份。”
“种种迹象都表明,你是在为自己掩饰,甚至有可能墓中的一些东西都被你动了手脚,目的就是,不被世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不,也许不是世人,只有我而已。”言澈不紧不慢地说道。
洛茴:“……”有一个智商爆表的男朋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全部被说中,洛茴也有些无奈,像是犯错的小孩子,脑袋耷拉着。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开口,毕竟我曾经的名声确实不好。”
看到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言澈只觉得自己心底痒痒的,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更在乎的是,以后……可以叫你晚晚吗?”言澈问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紧张了起来。
洛茴性子高贵傲气,这些甜腻落俗的称呼,怕是不会答应。
“为什么?”洛茴问道。
果然如此,但言澈还是耐着性子回应。
“只是不想和别人一样。”
“好。”一道清丽的女声落在他的心头。
言澈微微一愣,周身的气势瞬间松懈下来。
晚晚,这将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洛茴有些惊于言澈此时的态度,心里暖洋洋的。
这一晚,注定难眠,二人和衣而卧,洛茴将她记忆中的所有身份都告诉了言澈。
寂静的夜中,一道好听的女声十分慵懒惬意地念叨着,磁性男声还时不时应和着。
无论是杀人狂魔还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将军,无一例外,都成了洛茴口中的曾经……
翌日,洛茴早早的就被一阵香气馋醒,习惯性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
没人。
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应该是早就起来了。
洛茴揉了揉惺忪的睡颜,想着自己此时蓬头垢面,捏了一个清洁术后连镜子都没照就直接下了楼。
正从厨房端出粥的言澈和洛茴对上,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早,晚晚。”
洛茴:“……”
齁甜,但是她……喜欢!
“早啊。”
言澈一手端着粥,一手牵过洛茴的小手。
“今天我要去公司,你呢,回洛家还是回公司?”言澈眼里满是宠溺。
洛茴一边喝粥一边说道:“我回洛家,好久没回去了,看看洛盛鸿。”
“嗯,不久前他还将电话打到了我这儿,应该是惦记着你,回去打声招呼也好,告诉他以后都不回去了。”
洛茴险些没咬了舌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言澈。
“不回去了?那……那我去哪儿?”
“住我这儿。”言澈连犹豫都没有,十分干脆地说道。
看着言澈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洛茴愣神过后便是暗自窃喜。
上道了,上道了啊!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言澈假装没有看到洛茴的肩膀耸动,抬手将三明治推到她的面前。
“慢些吃,我先走了。”
嘱咐完后,言澈起身准备离开。
洛茴现在满脑子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听到言澈的话,十分敷衍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
一不小心,眼神瞥到手机屏幕中蓬头垢面的自己,手里的三明治险些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自己明明施了清洁术!
“言澈,站住!”
门口的人身子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怎么了?”
洛茴现在才顾不上回应他,抬手捏了一个法诀。
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言澈神色凝重下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的法术呢?”
洛茴似乎不信邪,又尝试了一遍,但,结果亦然。
洛茴垂头丧气地看着门口的言澈,声音中带了几分哀怨。
“没了。”
她的法术,又没了。
没有什么比洛茴更重要,言澈将车钥匙扔下,径直向她走去。
“我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