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可以吗？
言瀞澜身后才是真正的言家和洛家，再有这个不知什么身份的男人相帮，自己的恨意竟然显得是这般可笑与渺小，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
言子晨犹豫了，在众人的讽刺之下，连仇恨他都不敢有。
……
裴清烨大闹俱乐部的事情如此高调，很快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一则多年赛车冠军被挑的消息被冲上了热搜榜单，很快就霸占榜首，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毫无例外的，言瀞澜也看到了这则她想要忽视都忽视不掉的消息。
当她点开那张高清大图时，照片上的人让她愣了愣。
言瀞澜满眼写着不可置信，迅速退出页面，直接给裴清烨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裴清烨似乎并不意外言瀞澜会给他打来电话。
“喂。”
言瀞澜回神，言语之间有些吞吐。
“你……你去俱乐部了？”言瀞澜问道。
“嗯，怎么了？”裴清烨也丝毫不掩饰。
“你……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挑了俱乐部，故意挑了晨哥的冠军之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裴清烨还在狡辩。
不管那张图片下方那些人评论什么，言瀞澜的直觉告诉她，裴清烨就是因为自己才去的俱乐部，这一切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裴清烨，我的事情……”
“不用我插手是吗？”言瀞澜的话还没说完，裴清烨就直接打断。
言瀞澜：“……”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麻烦任何人，我自己可以解决。”
裴清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而后，缓缓响起。
“不麻烦。”
言瀞澜只觉得在这一刻大脑彻底放空，周边的一切都听不到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
这……是怎么了？好奇怪的感觉。
言瀞澜狠心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才堪堪保持清醒。
但是……
“言瀞澜，你在做什么？”
她的疼痛，裴清烨也很好的感受到了。
言瀞澜瞬间有些无地自容，慌忙说道：“那个……那个，虽然你做的事情对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但是……但是晚上我请你吃饭。”
说罢，言瀞澜不等裴清烨回应，匆忙挂了电话。
她捏着手机，大口地喘着气，耳根染红。
真是见了鬼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言瀞澜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仇人！当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即便如此，言瀞澜还是不受控制地去想裴清烨。
不仅是言瀞澜乱了分寸，就连一向冷静的裴清烨，眼神之中都闪过一抹迷乱。
暗一自后视镜中看到裴清烨失神，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近主子反常的厉害，虽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原因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就是了。
“主子，我们回公司还是别墅？”
裴清烨这才回神，看了暗一一眼。
“去找一家餐厅。”
暗一：“……”他就知道。
“是。”
……
到了晚上，言瀞澜刚刚忙完，一下电梯便在车库中看到了裴清烨的身影。
他靠在一辆劳斯莱斯车头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至极。
言瀞澜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向他而去。
“你……你来接我？”
“路过。”裴清烨一本正经地撒着谎。
言瀞澜也见怪不怪了，这个人嘴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走吧，你想吃什么，姐请客！”
裴清烨瞥了她一眼：“言瀞澜，注意你的分寸。”
言瀞澜：“……”啧，还是这么死板。
“喂，你要是耷拉着这么一张脸，还吃什么饭，我看见你就已经饱了。”言瀞澜有些不爽。
若是放在之前，言瀞澜敢这么说绝对会引来裴清烨的不满，但是今天，裴清烨鬼使神差地没有同她计较。
“上车。”
言瀞澜正习惯性地要拉开后座的车门，但是脑海中闪过什么，她突然顿住动作，回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裴清烨见她这一举动，眉眼稍软。
二人上了车，裴清烨慢慢悠悠地开着车，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是能赢了言子晨的人物。
“你想吃什么？”言瀞澜又问了一遍。
裴清烨仍旧没有回答，车厢内安安静静的，但奇怪的是，二人丝毫不觉得尴尬。
言瀞澜看着车窗外，良久，她清丽的声音响起。
“裴清烨，我很疑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言瀞澜问道。
在言瀞澜没有看到的时候，裴清烨的眼神微滞。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
这个理由，他难以启齿，甚至觉得荒诞无比。
裴清烨不会回答，言瀞澜也是意料之中。
“裴清烨，你真的不会杀我了吗？”
要知道，裴清烨对言瀞澜的仇恨，可是一点儿都不比言瀞澜少。
裴清烨在等红绿灯的空隙中看向言瀞澜，他的神色是那般认真：“不会。”
即便他们二人之间有深仇大恨，从他将她禁锢在地下室的那一晚开始，他就已经不想杀她了。
听到他的回答，言瀞澜长舒了一口气。
“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明明他们二人之前还是不死不休。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杀她了，也舍不得了。
言瀞澜看着裴清烨完美的侧颜，看着看着，她笑了。
“好，那我也不会杀你了。”
当年那一战，她损失惨重，但是她相信，裴清烨也失去了很多。
毕竟……她是亲眼所见他被“万箭穿心”。
裴清烨似乎没有想到言瀞澜会说这些，他觉得一直小心翼翼的自己仿佛在这一刻得到救赎。
“好。”
“既然我们达成了协议，就不能再仇视对方了。”
“言瀞澜，下车。”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言瀞澜这才注意看窗外的景色，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哪里。
“你要吃这个？”
言瀞澜指了指窗外“卿胜斋”的牌匾。
“你不喜欢？”裴清烨皱起了眉头。
言瀞澜摇了摇头，解开了安全带。
“不，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吃这些，但是这里，我经常来。”言瀞澜说罢就打开了车门。
裴清烨随后下车。
二人并肩进入卿胜斋，这里的老板盛情接待。
卿胜斋，可是整个帝都最为豪横的一家餐厅，一天只接待一桌客人，每一天的餐位可都是有市无价。这里主打中餐，口味独特，环境雅致，言瀞澜已经来了不少次了。
老板是个漂亮的大姐，虽是人至中年，但是风韵犹存。
当她看到言瀞澜是陪着一个男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了。
今天她可没接到言瀞澜的单子，光是听下面人说有一个新客豪掷千金，给出的价格让她根本无法拒绝，这才得到了今日的餐位。
没想到这个实力豪横的新客人带来的同伴竟然是言瀞澜。
“言小姐，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