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道背影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渐行渐远,直到洛茴的眼神变得模糊不清,身子瘫软在这泥沼之中。
她好累,真的好累……
言澈一直守在洛茴的床边,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洛茴的小手,眼神不离她。
他探过了,洛茴现在的脉搏十分紊乱,而且周身的灵力隐隐有几分暴动的趋势,若是再不醒来,怕是要陷入在那梦魇之中了。
可是……他和洛茴的法力悬殊,根本无法压制。
……
那保险柜就在当地放着,就算如此张扬,有了上次的教训,也没有人敢不长眼的闯进。
晚晚,自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之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晕倒了,倘若你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大,我倒是不会如今这般难捱了。
我该用多久,才会有足够保护你的能力。
洛茴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林黛儿说她的生命体征很平稳,言澈怕是要疯了。
深夜,洛茴的睫毛微动,猛地睁眼,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那般,她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眼神有几分慌乱,匆忙向一旁的言澈看去。
就在那个梦中,她看到言澈满身鲜血,连一息都未撑过,就死在了她的怀中。
洛茴看着那安然无恙的人,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一睡,定是让他担心了吧,这个傻子,还不知道有几夜没合眼。
洛茴手轻抬,言澈的呼吸更加绵长了几分……
她将被子掀开,走到那保险柜面前,取出了那枚被琥珀包着的龙玺。
古代天子受天命,认为自己乃是真龙天子,所以用的玺乃是金龙玺,以此来象征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她手中的这龙玺,却不是皇帝用的。
神龙,那可是九霄之上的东西,就算是神帝,也不过是将它当作伙伴平起平坐,但是现在,却有人胆大到将有着如此地位的神龙作为玺,他这是该有多么狂妄?
“啧,有点儿意思,想当年姑奶奶我都没有这么嚣张。”洛茴不禁调侃道。
洛茴话音刚落,就发现这包裹着龙玺的琥珀也不是普通的琥珀,就按着质地和手感来看,怕是有上万年的历史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的神识会探不进去,有这东西在,谁能探的进去!
洛茴将手里的龙玺扔在地毯之上,有些挫败地坐在床上。
想要探得这龙玺为何会影响自己的原因,那是必定要将外面的这一层万年琥珀给剥开的,但是若自己的猜想真的对,这琥珀不仅防止外界窥探,还起着将那龙玺与这世界隔绝的重大作用。
倘若自己真的冒冒失失地打开了,这龙玺散出来的巨大能量绝对会将这方世界撑破。
罢了罢了,反正这记忆已经丢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洛茴抬手将地上的东西收起。
看不得那龙玺,但是保险柜里的其他东西就可以随便看了!
洛茴将保险柜里那些泛黄的书本和资料掏了出来,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些东西就飞到空中,自己打开供洛茴阅览。
洛茴越看越心惊,时不时还回头向言澈的方向看一眼。
……
第二日,言澈是被洛茴的呼吸声吵醒的,没错,就是呼吸声。
一睁眼就看洛茴拿着一个喇叭在他耳边喘息。
言澈:“……”
“晚晚,什么时候醒的?”
“昨晚。”
言澈坐起,将她手中的喇叭推开。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熟,没忍心。”
言澈看着她手里的特大号喇叭。
“那现在就忍心了?”
“有事,快起床!”洛茴说罢在言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见他愣神,洛茴将喇叭拿到嘴边。
“言先生,早安吻,不用惊讶。”
言澈的耳朵险些被洛茴震聋,看着蹦下床的人,他的眸中满是宠溺。
下床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一眼之前放保险柜的地方,保险柜已经不见了。
看来,晚晚醒来之后就已经查看了里面的东西。
当言澈和洛茴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其中怨气最大的要数卜兰英了。
原来她的座位是首位,可是现在,却挪到了左手第一位。
言澈径直走到首位旁,但是他却没急着落座,反倒是帮洛茴拉开了凳子。
“谢谢……家主!”洛茴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为了气卜兰英。
果然,卜兰英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气到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她抬眼对上洛茴那挑衅的目光,十分生气地将筷子磕在桌上。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这句话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现在的卜兰英恨不得将洛茴那张嘴撕烂!
言澈未抬头,夹了一只清水虾放到面前的餐盘之中。
见言澈的动作,言惟文微怔,据他所知,言澈是从来不碰海鲜的啊!
下一秒,他就看那衿贵无比的男人开始慢条斯理地剥虾,然后,放进了洛茴的碗中。
周围的下人只感觉自己一大早就吃了一把狗粮,暗自激动地同时,对洛茴也是无比的羡慕,怕觊觎的眼神太过明显,她们齐齐将头更加低了些。
洛茴很惬意地享受着言澈这一份光明正大地宠爱,吃得餍足。
言惟文虽然在那晚就看出了言澈对洛茴独一份的宠爱,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能为这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
饶是他挚爱萧韵,也断断不会如此自降身份。
“阿澈啊,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苏家的苏澹雅?”
“那孩子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呢,还是那般懂事乖巧,就跟小时候一样。”
若不是言惟文提起,洛茴怕是都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在现任的面前提绯闻前任,这言惟文的心思未免太明显了些。
苏澹雅就连做洛茴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无论言惟文怎么提,洛茴都不在意。
这就好比你在告诉一只狮子,有一只蚂蚁想和它成为对手一样不自量力。
但是,令洛茴出乎意料的是言澈的反应。
言惟文见言澈不应声,又问了一句。
“阿澈,你和澹雅那孩子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他们苏家到这个地步,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帮一帮不是?”
言澈将手中的餐具放下,举止优雅地擦拭嘴角,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他才抬眼看向言惟文。
“站在商业的角度上分析,苏家是自取其辱,站在我的角度,苏澹雅又是谁,不认识。”
正在喝牛奶的洛茴险些没呛到,咳嗽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