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那一幕，都觉得无语：“他难道忘了，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离婚的吗？”
“不就是因为他爱施皎月吗？”
霍知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着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霍知疑惑的问：“哦？”
“他特地跑过来，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他和施皎月的感情好？”除此之外，我不觉得裴行安还有别的，过来找我的理由。
霍知赞同的回答：“有可能。”
我撇撇嘴：“他可真无聊。”
到了下班时间，余素素火速冲到办公室里，跟我说，她朋友约她出去玩儿，她先走了。
还来不及等我回应，就已经冲出去了。
我摇摇头，收拾好以后，跟着霍知出门接霍无忧。
……
霍无忧准时放学。
夏平平的家长则是又没来。
霍知打电话联系对方的家长，主动告知对方，霍无忧很喜欢对方，所以他们接霍无忧的时候，要顺便把夏平平也接到家里去。
本来以为对方会拒绝。
哪里想到对方居然直接答应了。
霍知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收起手机后，跟霍无忧说：“她的家长同意了，走吧。”
霍无忧高兴的握住夏平平的手，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激动的拉着她往前走。
夏平平开心的跟她坐上车。
两个小朋友和我坐在后座。
裴行安则是坐在副驾驶。
夏平平的话很多，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跟霍无忧说着话。
霍无忧虽然无法开口跟她交谈，却一直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坐在一旁，注意着她们两个的互动，止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
像是霍无忧这么大的孩子，还是跟同龄的小朋友在一起玩儿，比较开心。
……
回到家里，霍无忧惯例的跟着教练锻炼，开始之前，我特地问夏平平，要跟着一起吗？
夏平平先看看霍无忧，再看看我，她说：“好。”
于是锻炼小队又增加一个人。
锻炼结束，霍无忧回到房间里，默默的练习着说话和读书。
我则是陪着夏平平在客厅里坐着，由于我跟她还不是很熟悉，因此只能找一些我知道的话题跟她聊：“你的家长怎么每天接你，都来得这么晚？”
“是工作很忙吗？”
夏平平很乖巧：“不是，他们的工作很轻松，但因为我爸跟我妈离婚后，又娶了一个新的老婆，就不太在乎我喽。”
我意外的问：“不爱你还让你上这么好的幼儿园吗？”
夏平平想都不想的回答：“那是因为幼儿园的学费是我妈出的。”
“一开始，我妈把这个钱直接交给我爸。”
“我爸就给我报便宜的幼儿园。”
“我妈发现后，非常生气……”
“后面她怕我爸爸他们私吞我的学费，就直接把钱交给老师了。”
夏平平虽然小，不过爸妈之间发生的事情，她都非常清楚：“我爸爸不高兴，所以每天特意等到很晚来接我。”
“就是想让我觉得委屈，然后跟妈妈告状。”
“一旦妈妈替我出头，找他们的事儿，他们肯定会告诉我妈妈，如果不把钱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好好照顾我。”
夏平平抬着下巴：“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抱着她：“真乖。”
夏平平得意的说：“那当然！”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你想妈妈吗？”
夏平平没有说话，许久，她才点头：“想。”
我试探着问：“那晚上，我们把你送到你妈妈那里？”
夏平平盯着我问：“可以吗？”
“当然。”
……
车，停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地方。
裴湛坐在车里，家教也被司机接过来了，正在认真的给他讲课。
他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接着认真的听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妈妈住所附近学习，心里非常的安定。
那种感觉……
就像是妈妈回到他身边了似的。
裴湛决定了，以后霍无忧学什么，他也要跟着学什么……
他可以骗自己说，这是妈妈给他定的课程。
作为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当然要好好学习，不能让妈妈失望。
这次教的东西很多，裴湛也聪明，全部都学会了。
老师非常欣喜，还想继续教裴湛。
“咚咚咚。”
车窗被敲响。
裴湛扭头，正好看到了站在车窗外的裴行安，他打开车门，跳下去，跟司机说：“你先把老师送回去吧。”
司机说：“好。”
裴湛接着提醒：“别忘了回来接我。”
“没问题。”
裴湛目送着他们离开，接着走到裴行安的身边：“爸爸，你怎么来了？”
裴行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他喝了很多酒，大脑一片清明，他清楚的感受到，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空虚得厉害。
只有靠近季安宁，才能舒服一些。
裴行安靠着车：“想问你一个问题。”
裴湛：“嗯？”
“你觉得我爱安宁妈妈吗？”朋友说他不爱季安宁，他不信。
季安宁说他不爱她，他也不相信。
裴行安只相信自己的儿子。
裴湛没有想到，裴行安竟然会问自己，他低着头，不想让裴行安看到自己眸子里的嘲讽。
他并不打算告诉裴行安真相：“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
“可你不是为了施皎月，把妈妈从家里赶出去了吗？”
裴湛调整好情绪，才抬起头：“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不爱妈妈的。”
“是吗？”裴行安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裴湛。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似的，总觉得非常孤单。
很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陪着。
无论是谁都可以。
裴行安说：“儿子，这几天我都是自己在家，怪冷清的，要不然你晚上跟我回家吧。”
“不行。”裴湛拒绝，他稚嫩的嗓音，有些冷血：“爸爸，我得去奶奶家学习。”
“要不然你还是去施皎月家吧。”
“她那边人多。”
裴行安注视着裴湛。
裴湛跟他对视。
……
晚上九点。
到了夏平平回家的时间。
她想去她妈妈那里，我则是主动拨通了她妈妈的手机号。
“你好。”
女人的声音，精明干练：“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