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安愣住。
裴湛继续说：“爸爸，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自从妈妈跟你离婚以后，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原本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他还会痛心。
可后来……
裴湛就慢慢想通了。
妈妈在爸爸穷的时候，一直陪着爸爸，无条件的付出。
可在爸爸的眼里，妈妈永远都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
白月光回来，爸爸说不要妈妈就不好了。
更何况是他呢？
裴行安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施皎月欺负我。”裴湛面无表情的说：“我如实的告诉你，她对我做的事情，你却只觉得我对施皎月有意见。”
“最后呢？”
“还跟我闹矛盾……”
裴湛轻笑着说：“后来我从家里搬出去，终于不用在被施皎月虐待了……”
“结果奶奶更喜欢施皎月的孩子，连你也是。”
“你也在我的面前，主动强调过……”
“你不会再给我哪怕一笔钱。”
裴湛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脑子像是停止思考了似的。
好在后来，他慢慢缓过来了：“我也接受了。”
“在我看来，这已经代表着我们不再是父子关系。”
“外婆去找你，不过是想拿到证据而已。”
“算不上是破坏我们的感情。”
裴行安也没有想到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竟然给裴湛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你妈妈给你留的钱，或许够你生活。”
“但现在你的司机，是我花钱请的！”
裴湛到底是他亲生的，还是第一个儿子……
裴行安怎么都舍不得抛下他。
他威胁：“裴湛，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决裂，那他的工资，我也不会再出。”
本来以为这样，就能够让裴湛妥协。
没有想到裴湛只是好笑的说：“上个月你给他发的工资，我已经让他退回给你啦。”
“你没收到吗？”
裴行安难以置信的拿起手机，翻看着消费记录。
里面随便一笔，都是给施皎月花的，金额不下十万。
也有进账。
在众多记录之中，还有一份一万多的收入。
裴行安愣住。
这就是司机的工资？
也就是说，裴湛真的不需要他了？
裴行安错愕的看着裴湛。
裴湛面不改色的问：“爸爸，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啦。”
“外婆还在家里等着我。”
除了妈妈以外，外婆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不想让外婆等得太久。
裴行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强调：“我毕竟是你的亲爸爸……”
“你是楚毅的爸爸，是施皎月的老公。”裴湛淡定的说：“不是我的。”
裴行安盯着裴湛。
裴湛跟司机说：“回去吧。”
“好。”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快速的消失在裴行安的面前，他愣在原地，很久没有缓过来。
……
安翠站在周红玉的别墅门口，深吸一口气，接着按下门铃。
这几天，她在家里，只要一想到她过去说季安宁几句，季安宁就直接把她送到警察局里，她的心里就憋得难受！
哼！
像季安宁这样的，对家庭没有任何贡献的家庭主妇……
离开她儿子，就该落魄！
最好是流落街头，饥一顿饱一顿的！
安翠想不明白，季安宁怎么偏偏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
最重要的是以前在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女人，现在竟然敢对她大声说话了！
季安宁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谁呀？”
周红玉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懒洋洋的问。
安翠过来找周红玉，只有一个目的——
劝周红玉也虐待季安宁！
最好是让季安宁的日子过得比在她家里还要憋屈！
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平衡。
安翠扯起一抹笑容：“是我啊，季安宁的前婆婆。”
“不认识。”周红玉跟安翠并没有接触过：“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没有！”安翠主动否认。
生怕周红玉不搭理她，她主动解释：“季安宁就是霍知现在的女朋友，我想你跟她接触的不多，也不了解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我对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周红玉听到她这么说，才让保安打开房门。
安翠松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客厅里，看着窝在沙发上，敷着面膜，哪怕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却仍旧年轻的周红玉。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嫉妒的感觉。
周红玉瞥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同样都是季安宁的婆婆……”安翠上来就主动拉进和周红玉的距离：“季安宁可没少让咱俩姐妹受委屈，你说是吧？”
周红玉对此非常有发言权，她坐起身，刚想应和，就想起她宝贝女儿跟她说的话。
现在她没有任何的工作能力，全靠霍知养着……
一旦惹怒霍知，导致霍知不愿意给她生活费了……
那只能沦落到让女儿卖公司的地步。
周红玉可不想拖累自己的女儿，她重新躺回沙发上：“她在家里，欺负你了吗？”
“当然。”安翠一脸的嫌弃：“说实话，像是季安宁这种身份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更别说是你儿子了！”
周红玉非常满意，安翠的说法，却不敢表现出来：“嗯？”
安翠一股脑的把心里的想法，全部都倒出来了：“但架不住季安宁脸皮厚啊！”
“我儿子多次想跟她分手，她不是哭，就是装可怜。”
“我儿子心里善良，见不得她流眼泪……”
“才勉强同意跟她结婚。”
周红玉撇撇嘴，心里想的是，那你儿子婆婆妈妈的，也怪不了别人啊。
厨房里的霍英本来打算给安翠泡一杯茶的，听到安翠这么说，眸子里闪过一抹嫌弃……
多大年龄了，还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宝贝？
霍英看着面前的精致的瓷杯，想了想还是换成一次性的塑料杯子，直接倒了一杯热水，端到客厅里，递给安翠。
安翠争说得口干舌燥，接过霍英递过来的杯子，笑着说：“谢谢。”
“还是这个小女孩儿懂礼貌。”
“配我儿子刚刚好。”
霍英差点翻白眼，直接坐到周红玉身旁。
周红玉又疼自己的女儿，听到安翠这么说，她板着脸说：“你儿子不仅离过婚，工作能力也比不上我女儿。”
“还我女儿配你儿子刚刚好？”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现在的情况是你儿子根本配不上我女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