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不带感情道:“你若始终如此冲动,只怕将来不知会死在什么人手上。反正你早晚都是自寻死路,不如就让我在此了结你。”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仿佛像是在陈述事实,可应衡却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可以听出来,南宫透不是在开玩笑,倘若他不愿听从,只怕真的会被他立即杀死。
而这个时候,应衡也渐渐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在白日庭手上吃过的亏,心中一口闷气,随之将剑丢掉,那少年的侍卫看应衡没了战意也慢慢的收起了武器。
南宫透轻描淡写地打发走少年的侍卫,再叫人将应衡送走了,好不容易得闲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南子凉和南宫透坐在花园边上的凉亭中,两人面前摆放着点心。此时南宫透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但方才的印象还残留在脑海中,让南子凉说话时,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南宫透,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透微微一笑,拿了点心在手上,却不沾唇,好一会儿才道:“我曾对某人做出承诺,不对任何人透露其身份,故而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南子凉一听不由沮丧:“什么都不能说?”
“自然。”顿了一下,南宫透忽然神秘地对南子凉笑了笑,“可是,我不能说,你却未必不能看啊……只要你不介意继续扮作我的侍女。”
那笑容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一下子便将南子凉方才在脑海中建立起的充满威势的印象打破,不由跟着笑出来:“当然不介意。”
下一次那少年来访时,只有南子凉一人跟在南宫透身边,那少年照样是与南宫透各种猜谜,可是这一回,那少年交谈完毕站起来,却没有立即离开,他抬手指向南子凉,问南宫透道:“这侍女我瞧着很合眼缘,南宫先生能否将她送给我?”
南子凉没想到会这样毫无预警地扯到自己身上,瞬间愣住了。
这是什么发展?!
…………
……
此时宅院的另一边——
冬雪初化,丝丝雪风吹进温暖的卧室,白日庭将炭火重新搭了搭,炭火下的红薯似乎要熟了。
“那人的确是南宫透。”冷妃心冷冷的开口道。
她一直站在风口处,甚至吝啬的没有多看白日庭一眼。
白日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嘴角微微上扬:“如此说来,过去是我们小瞧他了,没想到他会为了南皇如此尽心尽力。”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园中的积雪上,在这光线的反射下,积雪更加璀璨夺目。
真是刺眼……
冷妃心眯了眯眸子:“毕竟是南朝人。”
“也对。”白日庭惬意的坐在靠椅上,轻轻的瞥了一眼屋里的暗处,“南宫透始终是南朝人,有任何隐瞒都属正常。”
此言一出,暗处似有人影微动,白日庭并未理会,只将视线投向屋外,似能隔墙看到南子凉那边般。